0074.有人(1 / 1)

看清黄金来手里抓着的东西是什么的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全子,要不你还是还回去吧?”黄金来建议道。

王德全点了点头,将钢笔放在桌子上,道:“明天我去舞厅把钢笔给叶红梅,让她帮忙还给叶老师。”

“对了,阿姨他们今天不在家吗?”

黄金来摇了摇头:“不在,我二叔不是来了嘛,他们带着我姐一起去乡下看我奶奶他们了,估计得明天回来,今晚家里就咱们两个。”

“那要锁好门窗了。”王德全想了想,看向黄金来问道:“家里贵重的东西都锁好了吧?”

“问这个做什么?”黄金来有些疑惑的抬头,见王德全表情认真,心里有些不妙的想法,当即回道:“应该都锁好了,也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怎么,会有人来偷吗?”

“不知道。”王德全摇了摇头。

他也不清楚晚上会不会有人来,只是幕后那人既然能准确的掌握他的行踪,今晚想必也不会例外。

家里今晚除了自己,只有黄金来一个人。

那种亡命之徒自然不会怕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孩子。

想着黄金来那谜一般的战力,王德全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

“还在担心?”黄金来拍了拍王德全的后背:“没事,这不还有我吗?哪个不长眼的小偷敢来,拿擀面杖就给他揍出去。”

“要是真的是小偷就好了。”王德全苦笑了一下,接着将上午发生的事情给黄金来讲了一遍。

黄金来听得眼睛都瞪圆了,拉着王德全就要脱他衣服看有没有受伤。

王德全一把抓住黄金来的手,一脸无奈地笑笑:“人家拿着刀,我要是受伤了还能没事人似的站在这里?”

黄金来想想也对,放弃了自己刚刚的想法,脸上依旧有些担忧:“那今晚也会有人来吗?你会不会很危险?要不咱藏起来吧。”

王德全倒是也想藏,但家一共就这么几个屋子,藏又能藏到那里去?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担心黄金来会被动的卷入这件糊涂事里。

要是好友因为自己受伤……王德全想都不敢想。

现在他有些后悔,当初黄金来想跟自己学打架,自己怎么就没答应呢?

要是黄金来能有一术防身,就算今晚被波及到,也会有一丝希望逃出去。

黄金来看着好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还一脸沉思,半句话也不说,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在想什么?”

听到黄金来的话,王德全回过神来,看着好友道:“在想你的战力。”

“我的战力?”黄金来虽然依旧担心,但心里的好奇却越发旺盛起来,“我的战力怎么样?”

王德全想了想,一脸认真的看向好友,道:

“如果把战力比做高度的话……”

“怎么样?”黄金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王德全,“我的战力到哪里?”

“如果我的战力这么高的话。”王德全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接着整个人蹲了下去,拍了拍地板:“你的应该……”

“应该到地板吗?”黄金来一脸悲痛。

却见王德全一脸正经的向他摇了摇头,毫不留情道:

“应该是地板往下再挖三米。”

黄金来欲哭无泪。

将所有的门窗都锁好,屋里的空气都沉闷了不少。

夜渐渐深了,黄金来用凉水洗了把脸,喝了口放在桌子上的水。

本想着让自己清醒清醒,却没想到困意越来越浓

黄金来坐在炕上,强忍着睡意,本想替好友守夜,眼皮却是沉重的如同挂了铅坠一般。

“困了就睡吧。”王德全在一旁低声劝道,“晚上不一定会有人来,门窗都锁好了,就算来了也进不来。”

黄金来的脑子不受控制的越来越糊,听了王德全的话,嘴里也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合上了眼睛昏睡过去。

将软倒在一旁的黄金来塞进被子里,王德全将防身的东西拿好,转身出了卧室。

锁好卧室的门,王德全来到客厅,躺在在黄金来晚上坐着的摇椅上,半阖着眼。

藤编的摇椅晃呀晃,在寂静的客厅里‘吱吱呀呀’的叹着气。

客厅没有开灯,外面没有月亮。

稀疏的星子向屋内投下昏暗的光。

客厅内一片寂静,只有藤椅摇晃的‘咯吱’声,和王德全悠长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气压低的让人上不过来气,就像风雨来前的压抑。

“别藏了。”王德全睁开眼,看向黑暗里的某个位置,“不累吗?”

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王德全也不意外,看了一眼桌子上只剩了半杯的水,叹了口气道:“这药是你下的吧?安眠药?”

“我只放了半颗。”

一个沉闷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那还得谢谢你。”王德全轻笑一声,看向声音来处,“蹲了这么长时间,腿都蹲麻了吧?不如来聊聊?”

“不了。”

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劲风。

王德全从藤椅上翻下,身后的擀面杖随手向前一甩。

木头与拳头撞到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那人终于在昏暗中显出身形。

头发潦草,个子很高,不胖不瘦。

“你也是被人强迫来的?”王德全眯着眼,借着昏暗的天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人衣服破旧,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劣质洗衣粉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不。”那人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沉闷:“我是自愿的。”

王德全开始对面前的男人感兴趣了,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那男人沉默了一下,半晌,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别人会杀了你。”

听了这句话,王德全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但浑身上下依旧紧绷。

要说完全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面对生死,没有人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但王德全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强烈了。

“怎么说?你就不会了吗?你不还是来了?”

那人又沉默了。

室内再次寂静,藤椅轻轻摇晃,‘吱呀’声在压抑的空气里不断回荡。

“算了。”王德全轻笑,接着盯着对方的眼睛道:“这里也不是我家,打坏了总归有些不好,不如出去?”

王德全只是想找个话题,没想着对方能答应,却见那男人点了点头。

“那就出去。”

“你先。”

“我先。”那男人直接应下,转身就出了门,好不拖泥带水。

看这男人的背影,王德全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这一仗,自己是避不开了啊……

既然避不开,打就是了。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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