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幽见准时机。
从床上站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来日方长,何必为了区区百两银子伤了和气?我给你打个欠条如何?”
未等赵静说话,她又朝任梦之道:“小梦,咱们屋里有没有笔墨?”
任梦之愣了愣,看见她投来的目光才意识到是跟自己说话。
连忙点头,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急忙从柜子里将笔墨纸砚取出来,放在房中的圆桌上。
若幽别有深意地看了赵静一眼,而后朝圆桌走去。
她向任梦之问了年份时日,而后提笔在纸上飞快写起来,模样看上去没有半分思索,几行字一气呵成。
字体浑然天成美如画,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尽显刚柔结合之姿。
写完,她将纸拿在手上吹了吹,又觉得欠了些什么,稍一思索,便找出问题所在。
只见她咬破自己手指,而后在那张白纸署名的地方印去。
签字画押,一字不漏!
做完这一切,她冲呆愣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赵静挑眉,又抬抬下颔,示意她过来。
这种打欠条的事,赵静还是第一次见,不免有些稀奇。
她持着怀疑的目光朝若幽走来,接过对方递来的宣纸,拿在手中看了看,一行小字赫然映入眼帘——
贞元年九月初二,本人欠下保护费百两,承诺于时日内补上。
欠款人:若幽收款人:
毫无意外,赵静茫然问道:“这……还需要我签字?”
若幽将笔递给她,“这是自然,如若不是,那岂不是谁捡到这张纸条,我就欠谁百两?”
赵静的眼睛一直盯在对方身上,迟迟没有接笔。
“怎么?保护费不收了!”若幽脸上笑意越发浓烈,“那你将这个还给我吧!”
说完,她便伸手去拽赵静手中的宣纸。
赵静的反应比她大脑转得都快,只见她迅速退后几步,将宣纸举到半空。
她冲若幽道:“谁说我不收保护费?今天我就宽限你十日,适时交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落,她上前一步,恶狠狠地抢过若幽手中的笔,画上自己大名。
那几个字就跟鸡爪子抓过似的,有些难看,与纸上其他的字形成鲜明对比。
她忽然觉得这张纸碍眼的很。
可是又不得不拿着,毕竟一个人的保护费事小,她的威严事大。
她就要自己的威名盖过墨林!
见她正要将纸折起,若幽又道:“光签字不算数,还得画押,你没见我都画押了么?”
赵静又往纸上瞄了瞄,“若幽”二字那里真的有个血印。
她又犹豫了。
“难不成你怕痛?要是连咬破手指都不敢,那我也不难为你了!”
“谁说我怕痛?”赵静眸中险些冒火。
可能是被怒火冲昏头脑,她二话不说便咬破自己大拇指,而后在自己名字处印下手印。
只见她将手中的宣纸在若幽眼前甩了甩,随后吐出四个字,“白纸黑字!”
若幽回她一笑,“谢谢静姐宽限十日。”
赵静冷哼一声,转身带着她的两个魁梧小跟班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幽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任梦之拍了拍胸脯深吸一口气,吓得不轻。
她走到若幽身旁,低声问道:“你哪里能弄到这么多银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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