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草地上,若幽静静地看着这个人神共泣的男人,心口不知怎的突然猛得疼了一下,却又稍纵即逝。
她无甚在意,只当自己有心疾。
看着远处的男人,她踌躇了。只因此时此景,她不知道该如何迈出那第一步,该怎么去开这个头。
毕竟人家还在沐浴,自古男女有别,她总不好此时游过去跟别人商量自己的事情。
其实她是不介意的,毕竟只要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什么都已经不是主要的了。
她担心的是如此做的后果,万一事情没谈好,自己反倒被当成色魔给轰出仙山,就很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等,多久都得等,等他沐浴完出来才同他讲述自己的事情。
如此漫漫长夜,偷看别人洗澡绝对不是君子所为,所幸若幽从来都不是君子。
她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池中男人,期盼着他能早日从水中出来,所以她连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从前半夜到后半夜,她静静地站着看,腿都站得酸了,那个男人也没能让她如愿。
远远看去,他就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天人雕像,俊逸非凡却又僵硬无比。
别说从水中走出来,就是连肢体动作也无,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若幽不禁怀疑,他的呼吸是否还尚在?
在草地上来回踱着脚步,若幽思量万千,眼见着朝阳从东边渐渐露出半张红脸,心中又急又燥,已然是等不及。
刹那间,清澈见底的池中突然多了一个如水藻般妙曼、如游鱼般矫捷的身躯。
若幽游水的动作又柔又软,没有惊起一点水花,没有出现半分声响,就这样静静地朝池中男人游来。
在池底,若幽已经看见男人浸在水中的半边身子,只是跟她想得有些不一样,没有她想得那么污,男人还穿着玄色长裤。
她游到男人身边,只敢在附近打着圈,也不敢靠得太近。
她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既想男人早日清醒,又希望他不要清醒。
或许每个人都有过这种心静,没有缘由。
忽然间,她游水的动静大了起来,周边甚至还有她故意拍打出的水花,闹出动静足以能引起某人的注意。
奈何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却像是没听见,依旧岿然不动。
若幽很是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已经死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传闻中那么神乎的尊上。
想到这里,若幽悄然从水中探出头来,飞流而下的急瀑直直打在男人身上的情景立即映入眼帘。
看着就疼!
她并不是在为他疼,而是在为自己疼。看这男人如此岿然不动的架势,她怎么也是要过去探个究竟的。
为自己默哀片刻,她便游了过去,只是刚到飞瀑下就被其之冰寒弹退数米。
她从来没有觉得哪里的水有那样的冰寒过,北山之巅没有,南极之最没有,六界之狱的深潭亦然没有。
这个男人竟然、竟然能在这样冰寒的瀑布下静坐如此之久?
他的身体可还有温度?
若幽越想越有些担心,万一这个男人死了,那么还有谁能够破除戒律堂那条收妖为婢的法则?
听闻戒律堂是能让整个仙界都为之闻风丧胆的地方,不仅掌管仙界戒律,而且司写各种法则制度。
除了仙山的尊上,若幽已然想不出谁还有这种通天能力。
为了妖界日后的发展,也为了自己的强大,她俨然已经做好冲进寒瀑的准备。
活动片刻后,她娇柔的身子便如游龙般猛然往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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