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封祁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过去。
“有,你过来一点儿,我帮你拿掉。”叶峣煞有介事地说道。
封祁不疑有他,往她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叶峣瞬间觉得有了压迫感,但还是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亲,而后又快速离开,忍住心跳的快速跳动,说道:“祁叔叔你对我真好。”
说完之后就立即带着云吞跑上了二楼,将门关上。
“所以你要多点了解我呀,要不我们的代沟有这么这么宽了。”叶峣说着还在他面前比了比宽度。
“现在不就好好地问你了?”封祁捏了捏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不支持,觉得我表里不一。”叶峣听见他这样说,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也觉得自己挺坏的。
可是吞不下这口气。
而且她觊觎的还是她最重要的人,哪里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是不是真诚实意想要唱这首歌?”封祁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
“那是当然了,这首歌我也好喜欢好喜欢的。”叶峣说道,语气明显雀跃起来。
“那就一个大床房吧。”封祁几乎想都没有想。
“祁叔叔……”叶峣有些无奈。
“怎么了?”封祁转头看她,好像没有懂她话里的意思。
藏族姑娘探视性地看他们一眼,友善的目光里带着了然:哦,原来是一对情侣。
“没……没有了。”叶峣蔫了,随意摆了摆手,任他折腾去了。
这还真不怪封祁要找人来整她了。
霍斯呦虽然年轻,比叶峣大不了几岁,可是她背后的霍氏可是巨头一样的存在,得罪了霍斯呦那就可谓是得罪了整个霍氏。
[吹爆你啊]:呦呦赛高啊!我是专业技术,经过鉴别,这个视频就是原视频,没有任何剪辑过的痕迹,还有我对比过流传出来的视频了,我不知道电视台收了岑嘿嘿多少钱,总而言之将重点内容都剪了,简直是居心叵测。
[吹爆你啊]:续上。视频里的小妹妹(请容许我皮一下实在是太年轻了)是真·惨,岑嘿嘿不去搞男人,就把坏心眼放初中生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蜘蛛侠平行宇宙看了吗]:手动狗头(doge)楼上你说得对头,人家一个初中生手劲压根不大,哪里是岑嘿嘿的对手?毕竟人家推倒了不知道多少男人的,哪里会怕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初中生?岑蔓的邪教粉是脑子进水了吗?
回程的路上依然是看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看高原的阳光如何将隆起的高山作为调色盘,不断地在山的植被上上演光与影的绚丽变化。
没有去过高原上的人很难想象就仅仅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山居然会演变出这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效果。
自驾回去的第一天,天气十分之好,看美景看到让人窒息,封祁有带单反来,叶峣从后备箱拿了他的单反出来,在一路颠簸的车上拍风景。
临行到珠穆朗玛峰附近,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洋洋洒洒的一场,崎岖的山道上不断有车疾驰而过,也有不顾交通规则逆行的车,让人心肝胆颤。
高原上时常上演交通意外,纵使交警会有针对性地在每个地方设置路障。
占堆看着她红彤彤的手背,微微皱了皱眉,又想握住她的手,可是叶峣却不让,将手往后缩,双眸却是定定地看着他,“线索,你不想要?”
“呵,我是说你真聪明还是假糊涂?你这么迫切地想给我线索,难道就不怕我怀疑你给出的线索是假的吗?”
“我没必要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叶峣始终是看着他,眼神波澜无波,却是半步不让,似乎一定要得到他的一个回答。
前面开车还有时刻准备着的人一直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来了些兴味,还真没想到他们的老大会对一个小姑娘这么上心,简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好,你且说说你破解出来的线索。”占堆见她这么想说,倒是不忍心再让她等待,便答应了下来。
屋子里几人都在热烈讨论着,靳景问叶峣“破解”完这200多个文件夹需要多少时间,叶峣想了想才答道:“可能要5-7天。”
“唔,你在这段期间是留在我这里还是回你的小屋子里进行?”
靳景得到她的答案后,开始想掩人耳目的计划了,叶峣不可能整天都留在屋子里什么事情都不做,而且封祁也不会让她沉迷在文件夹的海洋里的。
除此之外,他还要考虑对方会不会有眼线在大本营里,如果有的话,很可能会盯上他们,他们对外也是要做戏的,是以,真的大意不得。
还有沈度,他们也要安排好,不能让他泄露太多的事情出去。
“封机长,我们能不能多飞一会儿,将下面的节目都拍下来?”摄像师觉得这是一个机遇,而且岑蔓挑战的还是这次让她栽跟头的叶峣,更加是富有戏剧性了。
“可以。”封祁想了想道,他也想看看岑蔓会怎样被叶峣碾压。
“不过,我有个条件。”
封祁接着又说道,让摄像师一愣,急忙说道:“你说。”
“这段视频事后给我一份。”
“能不能问一问原因?”摄像师奇了,没想到他想要。
她的养父母,是十分有气节的知识分子,往日里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想他们,害怕一想……心里那根弦就要崩掉。
可是今天,她还是想唱这首歌。
依然是十分能将人带入的一首歌,她唱的是谭女神改编过的版本,有呼麦作为和声的。岑蔓的乐队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精通各个民族风俗的乐手,听到叶峣居然这么有勇气唱这首,都忍不住给她和和声,就算岑蔓瞪眼过来,他们还是忍不住。
这首歌清唱是绝对没问题的,然而加上独特的呼麦,又有另外一番味道。
在场已经有不少会唱的人全都跟着一起唱了,这其中有不少从外面而来的登山队的队员,对于这首歌也算熟悉。
余邃今天下午调休,特地开了车来接封祁和叶峣回去。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空,打算这周末再约出来聚一聚。
上了车之后,发现车里还有另外一条狗,是一条棕白色的边牧,云吞一看见它就警告出声。
那样子不像是看到同类的高兴,而是进入严谨戒备。
叶峣察觉出云吞的情绪不太对,从下飞机之后直到现在它的情绪都绷得死紧,只得搂着它的脖颈揉它的毛发,试图让它平静下来。
祝醒醒身上一僵,脸色都白了,好像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声音那般,但是偏偏挪不动步伐,那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滚烫滚烫地,突然让她有些想哭。
“还走不走?”他问道,声音带着一股压抑。
“你是我谁啊?我走什么走?我哪里有走?”
她突然就不害怕了,反正她本来就没什么人喜欢的,她害怕个毛线啊。
她都没有爸爸妈妈了,只有身边的几个臭钱,个个都是为了她的钱而和她做朋友的,她怕什么啊?
而且,他不是讨厌她吗?过来干什么?
仪式完了之后,还拿出了一碗黑漆漆的符咒水,让他们喝下去。
余邃看着那碗符水,都有些瞪圆了眼睛,该不会第一天回来就要闹肚子了吧?
他们这些从军的,本来就不信鬼神的,现在就算退役了,但好歹是在政府机关里工作的,哪里会信这些?
你说跨过火盆什么的还情有可原,可是喝符水的话就有些那个了。
“璋姨,符水我们就不喝了。”开玩笑这么一碗喝下去,今天非跑十趟八趟洗手间不可。
他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不知怎地,叶峣莫名想起小时候做错事的时候,也是站在墙边,等着他的“严刑逼问”。
其实也是如现在这样,在你面前站着,不说不动,给你施加心理压力,让你忍受不住了,自然而然说出来。
叶峣可谓是十分熟悉他的套路,也觉得他这样的套路百试百灵,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用上。
起码,需要自身有强大实力的人才能这样无声威慑别人,让人乖乖开口说实话。
敲门三下却是没有人应答,封祁眉眼微沉,打开了门进去,看见叶峣已经是穿着短衫短裤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一部手机。
少女睡颜沉静,呼吸绵长,有一种柔软的触感。
云吞见是封祁进来,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又趴下去睡着了。
封祁来到她身边,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然而还没有靠近她,她就突然睁开了眼睛,眸锋锐利,直直地扣住了封祁的手腕。
警惕一如在高原上重逢的时候。
封祁心里沉得厉害,并不是说警惕不好,可是在家里睡着了都这么警惕,这真的是不容忽视。
关押占堆的地方也相当隐蔽,虽然他的同党全都被抓住了,但是并不排除他有没有别的隐藏的同党。
靳景已经吃过他好几次暗亏了,不能不谨慎。
占堆就被关押在一处隐蔽的小房子里,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面前一杯酥油茶,看他的架势好像只是坐在一家店里,而不是被别人审问。
门禁有三重,开了门之后,叶峣那张在暗处白得发亮的小脸逐渐露出,好像是开在暗处突然被灯光一照的昙花,颇有一种惊艳之感。
“嘘——”
但是叶峣其实比他还懂,毕竟她的养父母有涉及这一块的。
一提到她的养父母,她心里就有些失落。
封祁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再次郑重向她保证会继续全力去寻找封靖和杜姗。
他觉得这个姑娘有解不开的心结,她的姿态很孤独。
“要去帮助她吗?”封祁侧头问她,眼里的笑戏谑。
叶峣被他看得莫名脸热,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昨晚刚刚被人撞破了,今天又遇到了这个人,自然是不会过去问她的。
可是现在她不仅要过问,还要过去将她接上车。
“她昨晚又没有看到什么。”叶峣噘了噘嘴。
“没看到什么吗?”封祁挑了挑眉,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驱车到了祝醒醒旁边,降下车窗让她上车。
叶峣仰头看了天空一眼,感觉这次的事情无憾了。
封祁的手一直牵着她的手,紧紧地牵着,都让她觉得有些痛了。
可是又让她感到意外踏实。
她不说话,但唇边一直是笑着的,垂着眉眼的模样儿轻易让人想起“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似乎从她身上,他总是能联想到这个词,心里也柔软得不行不行。
“这个比赛名为‘须臾’,发现美是瞬间的事情,但是画下来却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比赛是全国性的,得奖的作品有可能会送选更高的平台去评选。高考最高加分为50分,大家可以踊跃去参加。”
封澄拿到比赛的大概资料之后便对班里的同学说道。
他的视线随意往台下一瞥,精准捕捉到叶峣的表情变化。
原本她是低着头做题目的,没有理会外界的事情,可是一听见他说了“须臾”这个比赛,立即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姓楚的,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大师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完全是不受控制地,而且他手上握住的高达玩具根本就无法脱手。
还不止是这样子,从他整只手开始,那股子的重量感一直压迫过来,压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让他整个人都好像是灌了千斤铅那般,奇重无比。
他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不出5分钟,他定然被沉重而死,身体各个部位因是承受不住这样的重担从而变得超负荷,然后呼吸困难而亡。
“姓……楚姑娘,有什么话你可要好好说,怎么样都需要和我算账的吧?先把你的玩具给拿走,万一把我玩儿死了,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师还真是怕了,身体还在不断地增重,而他十分清楚的是,增重来源就是他握住无法放手的高达模型!
上面还有“万物皆衰”这四个字。
这简直是有毒啊!
“嗯?你怕死?你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楚茨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眯眸笑了笑,“这事情不是很简单吗?就是你想要个婴灵去做坏事,找上了陈娇和莫大有,让他们帮你孕育,却没有料想到杀出一个我来。”
“当然了,”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说道:“还要谢谢我家宝宝制造出来的逼真玩具,还真没有想到有这样的功效。”
“所以……就不能先……将你儿子的玩具先拿走吗?”大师都快要哭了,整个人趴在地上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
“时宝,你说拿不拿?”楚茨问时宝。
“当然不拿了!他做了辣么多坏事,不好好让他感受一下倒霉的滋味,待会儿衰神姐姐会怪责我们哒。”
“那好吧,就让他多倒霉一会儿吧,不然待会儿力度不够,功德也无法拿到手了。”楚茨非常赞同自家宝贝的说法,就真真晾着大师在旁边不管了。
大师已经是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只得哭着一张脸趴在地上目光怨毒地看着楚茨母子,都想要用眼光杀人了。
“啊——我的肚子啊……你们凭什么将我的儿子给抓出来?!你们凭什么!”
一轮痛楚过后,陈娇终于回过神来了,看到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变成了这副模样,心中愤恨,大叫一声,就想去抢那个土豪金球。
“真不知死活。”
楚茨还真是懒得和这样的泼妇打交道,将土豪金球给抓在了手中,一点点剖开衰神符咒所织造的法网,露出里面狰狞扭曲的婴灵来。
“你真以为你怀的是普通孩子?”楚茨冷笑一声,也不隐瞒了,直接将真相给说出来,“陈娇你本该一生无子,子女缘也薄,晚年孤独,但是你现在却怀上了小孩,这个小孩是婴灵。”
“婴灵你知道是什么吗?被堕胎死掉的怨灵,他们无法入轮回,只能徘徊人间,借着机会进入合适的母体,经过母体十月怀胎之后生而为‘人’。”
“怨气轻一点儿的婴灵或许会在你的肚子里给你留一命,怨气重的,好像你肚子里的这个这样,不将你剥皮拆骨已经很好了。”
“你……骗我!你肯定骗我了!大有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你见不得我怀有身孕,想要报复我才说这些话!”陈娇听完楚茨的一番解释之后整个人懵了,但是她依然不肯相信,看向莫大有想听他的解释。
“大有,你告诉她,不是这样子的,这个孩子是我们辛苦求来的,哪里会是婴灵?!”
莫大有狠心撇开了头,不去看陈娇,却是异常狠毒地看了楚茨一眼,抓着一把扫把就要扑上来抢她手里的怨灵。
楚茨侧身一让,躲开了莫大有的攻击,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既然你不说,那就我说,莫大有也是难以生育之人,早年他的妻子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是不小心流产,后来他妻子忍受不了他的暴脾气,和他离婚。”
“那个无法见到光明的孩子就是他一生的悔恨与执念。也因为如此,当这位大师说可以让他死掉了起码3年的孩子复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并且找到了适合孕育婴灵的陈娇,和她暗通款曲,将婴灵种在了她身上。”
“陈娇虽然无法孕育,本身体质也是纯阴的,可是她的身体素质却是很不错,方方面面都具备了孕育婴灵的条件,更何况,”楚茨说到这里禁不住顿了顿,神色莫名,“她是流产过的,身上本有留存的怨气,她肚子里的残魂并没有消散干净,正好成为孕育婴灵的温床。”
“所以,她现在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每天骂人一百八十次都没有问题不是因为她做的好事多,而是婴灵还不想杀死她,她还有利用价值。”
楚茨将一番话说完,屋子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陈娇的脸色已经刷白了,莫大有也好不了哪里去,从头至尾都被蒙在鼓里还被戴了绿帽的赵越则是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儿,似乎无法接受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
“大师,我说得差不多吧?”楚茨利落说完,终于大发慈悲,走到大师旁边,一把掀掉他的帽子,将大师神秘的面容给完全暴露出来。
眼前的男人头发稀疏,仅剩的几根也是花白的,脑仁上满是伤疤,就这样看着只能联想到男人脑壳上的伤疤是被不知道什么锐利的东西划成这样的。
“哇!妈妈咪,这个大师是独眼哒!猴神奇啊!”
时宝一直跟在楚茨身边,看到大师那张丑陋的面容时,不但没有害怕,还蹲在人家旁边端详人家少了一只眼睛,脸上还要有一大条刀疤横穿整张面容,将他这张脸分为了黑色和红色两种奇怪的颜色。
楚茨一看他的面容就知道他中了巫术,而且还是很了不得的巫术,不然也不会是这副惨状。
能够将四十岁的年纪活成了六十岁的年纪,她是打心里佩服的。
只是,她无意研究他的过往,也不想帮他解开这个厉害的巫术,她只是想将今晚的功德全都赚到手,不然就真的白忙活一个晚上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明明……明明身上什么本事都没有,也不是玄门中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大师身上仍旧被高达模型的重量给压住,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呼吸愈加困难起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楚茨,企图要将她身上的一切看穿,然而却是无果。
“你害人太多了,终究会是有报应的,你身上的巫术,和你的恶果已经纠缠在一起了,你再这样下去,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楚茨给了他忠告,但也仅仅是给了他忠告,并不打算进一步提点他。
“荒谬!我不管婴灵还是怨灵!他就是我的儿子!你们谁都不能抢走!”莫大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彻底爆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向楚茨的位置,想要再次抢走她手里的婴灵。
楚茨站在原地不躲不让,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手里那个土豪金球,似乎在等待着一些什么。
那个土豪金球原本是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泽的,然而却是在莫大有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浑身金光大发,那一道裂口也逐渐扩大,婴灵的容貌全然露出来。
“儿子!我的儿子!还记得爸爸吗?还记得爸爸吗?爸爸很想念你啊!”莫大有一步步前进,想要将婴灵从金球里抱出来,可是婴灵却不理会他,只一味地看着楚茨,眨巴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
楚茨注意到的是,原本被符咒束缚着不得动弹的婴灵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身上的怨气和死气不仅消失不见了,还变成了一般灵魂的模样儿,那模样儿看着居然有一些可爱。
楚茨一时半刻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那婴灵从金球里彻底出了来,趴在楚茨的肩上,讨好地摸她的鬓发。
“妈妈咪,他肿么了?为什么变好了?我不要他缠着你!”时宝一看到自己的妈妈被一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缠住,立即不高兴了,扯着楚茨的手臂不让她和那只婴灵互动。
婴灵好像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反应,相反地,眨了眨眼睛飘到了时宝身边,亲了他一口。
“啊!他亲我了!他居然不要脸亲我了!我才不要他亲我!”时宝对他非常排斥,几乎抬手就要将他打开,那婴灵以为他要和他玩儿,咯咯笑着飘走,又飘回到楚茨的肩膀上趴着。
时宝:“……”谁要和他抢妈妈都不行!
楚茨看着肩膀上的婴灵一时半刻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她所认为的应该是衰神符咒起了作用,让婴灵在母体里倒霉够了,便对他产生了净化作用,将他变成了这副模样儿。
小小一只没有怨气的婴灵看起来是挺可爱的,她在前世的时候也见过婴灵,那叫一个怨气大到面目全非,要想将他们真正收服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而现在她居然这么轻松地净化了一只婴灵,也算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心中正思考着,屋子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大阵奇怪的雾气,月上中天,已经过了丑时了。
这处废弃的草屋里已经和楚茨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到处凌乱成一团,而且阴气深重,不少野外的鬼魂察觉这里有情况,全都前来观望。
莫大有看着自己的“儿子”完全蜕变,且一点儿都不亲近他,还要讨好他的仇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哭得呼天抢地,“儿啊!我才是你爸爸啊!你看爸爸一眼吧!”
然而所得到的是楚茨肩膀上的婴灵迷茫地对着他眨动着大眼睛,似乎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婴灵这副懵懂无知的态度完全逗乐了楚茨,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你喜欢我?”
“嘤~”婴灵点了点头,本能地靠近楚茨,想要亲一亲她。
“妈妈!我不准你靠近他!”时宝一把抱住楚茨的大腿,不让他靠近她。
“好啦好啦,时宝,待会儿鬼差叔叔就要来了,你可以和他玩一下啊,毕竟是婴灵,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楚茨倒是没有生气,将婴灵一拎,搁在时宝面前,让他们抓紧时间玩儿。
小婴灵和时宝四目相对,时宝十分不喜欢这个外来物种,鼓着两腮扭开了头不看他,但是始终觉得不好玩儿,抬起头问楚茨,“妈妈咪,我今晚弄的玩具都扔完了,要不这个婴灵给我,我再做个玩具玩一下。”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那个婴灵,想将他扭成玩具。
楚茨完全没想到时宝居然这么不喜欢这个婴灵,也察觉出他的想法很危险,要不得。
这个婴灵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并没有得罪他们,而且也非常“配合”地被衰神洗礼了两次,本质上已经变好了,再将人家变成玩具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宝宝,就算你真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胡作非为,不然你和那个大师有什么分别?”楚茨点了点他的鼻子,教训道。
“是,妈妈,你说得对。”虽然赞同了楚茨的说法,但是还是不太高兴了。
楚茨还想说一些什么哄他,但是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大阵雾气,阴风忽而大盛,凭空出现了两个男人,一白一黑,正是黑白无常。
赵越、莫大有、陈娇他们看到黑白无常出来,都吓得呆了,黑白无常这两个名号听得倒是多,但是真正看见真人,这还是第一次啊!
“神君您终于来这里啦,我们等你都等得好苦啊!”黑白无常一看见楚茨,立即走上来在她身前弯腰作揖,末了还要甩着长袖抹眼泪,一副思君几万年的模样儿。
楚茨还真是被这两人给惊倒了,黑白无常脸上是戴着面具的,黑无常的形象颇有些像日本动漫电影《千与千寻》里的无脸怪,白无常的面具倒是非常有特色,只有右眼是白骷髅化的,脸上其他地方都是白色的,身材颀长,拿着一把白镰刀,白袍曳地,颇有一番风骨。
如果不是他在楚茨面前抹马尿,还真真以为他是天上的哪位小仙。
“你们两个……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神君啊?”楚茨不习惯他们的热情,在现世的时候她并没有看过黑白无常,只见过牛头马面,只是从别的鬼差身上她只看到客气和友善。
可是从黑白无常身上,她看到的不仅是客气和友善,还看到畏惧和崇拜。
他们还称呼她为“神君”,神个什么啊,她这样的命格,和现世基本没什么区别,应该是说还不如现世,称她做“神君”岂不是折寿?
“噢!我知道了,神君现在是微服出巡,定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您的身份,那我们就称呼您做……”
“叫我楚茨就行了,神君什么呢?”楚茨不耐烦和他们对话,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嘀咕,直接问道:“你们来这里是不是要收走这些冤魂?”
“是哒是哒,我们最近发现这边阴气和煞气过重,便一直监视着这边,没想到神君早我们一步收服了这里的冤魂,真是帮大忙了!”黑无常哪敢叫楚茨的本名,还是以“神君”称呼,边说话还要边作揖,看得楚茨头痛。
这本书的作者真厉害,参考的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黑无常,礼仪形象简直无法挑剔。
可是现在都已经8012年了,这样做不别扭吗?
“那你们赶紧收走吧,连这只婴灵也收走吧。”
楚茨说着便将那只变得纯真无邪的婴灵给了黑无常。
原以为黑无常会很高兴地接受这份大礼,毕竟现在地府升职加薪都是讲求绩效和功德的,收服一只婴灵让他顺利去投胎,比你去度化10只鬼魂都有用。
却是没有想到黑无常连连摆手,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出惊慌的神色,“no!no!no!神君您简直折煞我了!这只婴灵我可不能要,而且这是您收服的,我们也不能要啊!”
“为什么?”
楚茨并不想将这只婴灵带在身边,一是这是阴物,停留阳间越久活力越低,很可能到最后会消失不见;二是时宝不喜欢他,她无意让自己的儿子吃醋,陷入一种不高兴的循环里。
“没为什么啊,婴灵的话我们地府不能直接度化的,必须要经过僧人,记住哦,一定要是得道高僧超度才能进入轮回,要不一切都是百搭。他来到地府也只能被边缘化,到时候没人跟他玩儿了,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肿么办?”黑无常说着还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儿。
楚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黑无常我这边已经收拾好了,”白无常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红白蓝胶袋来,将时宝砸出来的鬼魂玩具都收了进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只,也就是那个高达模型还在大师手上拿着,便问楚茨,“神君,这个玩具要留给小神君玩儿吗?”
大师已经被他们闹得没脾气了,拜托你们了,劳烦将这东西拿走吧!我快要被重死了!
“时宝,你自己抓主意。”楚茨说道。
“你们都收走吧,我也要为我妈妈咪赚点功德,哄她开心!”时宝毫不犹豫地说道,最主要是他听见这只婴灵还要留在他妈妈身边和他争宠,他就有危机感了,他才不想自己的妈妈和别人分享!
“真是个乖孩子,回头妈妈给你做蛋糕吃。”楚茨笑着摸了摸时宝的脑袋,眼里尽是赞赏。
“嘻嘻,谢谢妈妈咪,你只能做给我一个吃,不能给别人吃!”
……
最后,被大师残害了的冤魂都被黑白无常给收走了,婴灵则是留在楚茨身边。
黑白无常扛着黑白蓝胶袋快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问楚茨,“神君,您的漫画究竟什么时候更新啊!没有您的漫画作为调剂,脾气都要变得暴躁啦!还有啊,企鹅群里您什么时候上去啊,大家都好想念您啊!”
漫画??
企鹅群??
大家??
楚茨一头雾水,她初来乍到,还不是怎么熟悉书中的内容呢。
“哎呀白无常你不要催神君行不行?神君好忙的,白天要淋尿晚上又要害人,给神君一点儿时间做缓冲行不行?”
黑无常一把拍到白无常的后脑勺上,差点将他的死神造型给拍散,又微笑着看向楚茨,“神君其实不用急的,只要在3天之内更新和上线就行了!我们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差那3天了,反正您是神君,我们也不可能拿把40米的大刀架你脖子上逼你画吧……”
楚茨:-.-您老现在就在逼我更新和上线啊。
楚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极好教养地目送他们离开,希望下次能换个鬼差来收鬼,这么奇葩的黑白无常她也是受够了。
送走了黑白无常之后,她便回头查看了一下陈娇、莫大有还有赵越这三人的情况。
莫大有并没有中过衰神的诅咒,从一定程度上他的身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就只是常常和陈娇在一起,身体难免会沾上一些阴气。
她并不打算理会他。
而陈娇的话……她身上的衰神诅咒还没有完,毕竟时宝附赠了一个口气清新符给她,那个符咒还没有发挥作用呢!
不过旺子添孙符对她的影响倒是达到了,虽然最后倒霉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婴灵。
最后到了赵越了,楚茨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赵越目光躲闪甚至说是恐惧,这他妈的经过这一遭之后他再能对楚茨产生一丁点儿龌龊的心思他就去挑粪!
今天的经历尤其是晚上的经历真不要太恐怖了!
“唔,中午的饭菜好吃吧?”楚茨笑吟吟地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看起来纯澈无邪的脸庞让赵越哆嗦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害怕吗?害怕就对了!我的饭菜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的!我看你吧,这些年来也做了不少坏事,多拉几遍肚子能将你肚子里的坏水给拉出来,以后或许会改邪归正呢。不过,想要子嗣的话,或许没有哦。”
楚茨无视他眼中的震惊和害怕,仍旧慢悠悠地将话说出。
“噢,忘了提醒你,你家里不怎么能住人了,煞气太重,风水也糟糕,建议你尽快搬家。”
楚茨提点完赵越之后,目光到了最后才终于落到了大师身上,唇边笑意总有些痞气。
大师被楚茨这般看着,毛骨悚然,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硬着头皮和她对视。
楚茨勾了一张凳坐了下来,又将时宝抱到了另外一张凳子上,看她的架势,大有要与这位大师促膝长谈的可能性。
“姓名?”楚茨不和他废话,直接问道。
“何……何昊。”大师不敢怠慢,直接答话。
“哪个昊?”
“日天昊。”
“可以啊你这个名字,何日天,挺厉害的嘛,杀人敛魂,教人出轨,还教人养婴灵,什么龌龊事都做完了,挺日天的嘛。”
何日天:qvq在您面前我算什么日天啊。
“做这些事有什么目的?”楚茨继续问道。
“楚姑娘,你看我都成了这副样子了,我做这些事情还能有什么目的?就是为了续命啊!”何日天说着已经忍不住哭起来了。
“不要在我面前打感情牌,你这一招对我无效。”楚茨懒懒掀了眼皮看他,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何昊被她这样看得浑身一凛,居然有一种身上又重了几分的错觉。
何昊压根不敢与她对视了,这个女子美则美矣,身上也有气质,可是眼神太过锋利,和她对视真是很大压力。
“你身上被下了很恶毒的咒术,每做一件坏事身上的咒术就会加深一分,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世代诅咒,你的家族人丁单薄,传到你这里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代单传了,不过我看你阳寿也差不多尽了,再做坏事的话,只会加速你的衰亡。”
楚茨并没有动用天眼去看他,将天眼用在这样的人渣身上,简直是浪费。
但是他身上已经黑气冲天,再加上受到了衰神的惩罚,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推断出来。
何昊听见楚茨这样说简直像见了鬼一样,虽然她说得欲言又止,而且很多时候都只是说重点,可是她说得全都中了啊!
“请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怕我自己会折寿。”楚茨不无正经地说道,仿佛这是小意思。
“大师!你要救救我啊!我何家真的只剩我一个了!”何昊哪管那么多,楚茨既然能将他的不祥给说出来,那自然是当她是神那样叩拜了。
“一刻都离不开云吞吗?”封祁敏感察觉到她的情绪,揉了揉她的头,笑着问道。
“它一条狗到了陌生的环境肯定会害怕的,没有了我怎么能行?”叶峣不高兴道。
封祁沉默,摸着她发顶的手也顿了顿,一个人的话有时候是能反应她的心境的,叶峣心绪不宁,每晚又有噩梦缠身,下意识将自己的情绪传染到云吞身上了。
“也只是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要太担心。”封祁安慰她道,与此同时也是忧心忡忡。
“那好吧,我可以让余叔叔每天都拍照给我看看吗?”叶峣始终是舍不得,又问道。
封祁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让他拍给我,你再在我这里看就好了。”
叶峣一脸懵懂,“为什么?”
封祁瞥她一眼没说话,而坐在后座的封澄却是彻底明白了,他幺叔是不想她和别的异性有过多的接触。
掌控欲还真是强呢。
老实说,封澄还真没有见过他家叔叔和叶峣私底下相处的情景,和想象中的略有不同。
叶峣小时候封祁就对她很好,但是那种好完全是长辈对她的好,带有些许严厉和毋庸置疑,不容许她反抗的。
可是现在是完全不同,简直是哄着她,可是又带了点若有似无的掌控。
封祁没说话,只是再揉了揉她的头,继续专心开车。
途经一间糖水店的时候,忍不住问他们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叶峣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更何况她在高原的时候,时常饿肚子,回来之后食量也没有大到哪里去。
吃不吃真的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所以叶峣并没有说想吃,直接摇头。
封澄觉着自己应该要和封祁详谈一下的,便和他一起下了车去点糖水。
叶峣自己一个在车上呆着也无聊,便提出和他们一起下车去点餐。
糖水店里人特别多,三人又是高颜值,一见到他们进来几乎全都向他们投去一瞥,让叶峣颇不自在。
封祁若有似无地护住她,看着她一直低垂着眼睫,心里有些痛,知道她还没有适应现在这里的生活,快速点完糖水,又给她点了一碗姜撞奶,这才完事。
封祁不想让她在这里等,觉得她站在这里都是一种煎熬,可是又不能太纵容她,免得她一直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
叶峣一直以来其实都是那种施加一点儿压力就能做得特别好的那种人,现在他虽然不想逼迫她,但是也不能太纵容她,毕竟她已经18岁了,也是时候需要独立了。
所以在点完餐之后他带了她到外面等,暂时避开了人群的视线,摸了摸她的掌心,出了不少冷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紧张吗?”封祁问道。
“有点儿。”叶峣低着头,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早上的时候,你面对那么多的同学是不是也害怕?”封祁真的想将她搂入怀里安慰她。
“当时还好,因为他们在欺负我,我肯定是要还手的,要不以后会欺负得更厉害。更何况这个成绩是我自己考出来的,”叶峣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还有你对我的帮助,我怎么能让他们践踏我们的心血?”
封祁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帮她补习,她一年都没有碰过课本和习题,其实已经是相当陌生了,全靠封祁不厌其烦地帮她补习,她才能将感觉找回来。
她考到了年级第一,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哪里能容得他们胡说八道?
她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却是没有得到封祁的回应,只得抬头去看他,看他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祁叔叔,你是怎么啦?”
“想要揉揉你,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他说着就笑起来,用力揉了揉她的脸蛋,害她的脸都快变形了。
“祁叔……叔,你的手太糙了!”叶峣被他揉得痛,这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虽然他们是在黑暗的角落里,但是还是不自在啊。
“嫌弃叔叔了吗?”封祁虽然说着但还是放开了手,转而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看着她迅速红起来的脸颊,笑得更高兴了。
叶峣皮肤薄,被揉一揉都容易脸红,她皮肤又白,脸红的时候像是沾染了胭脂的和果子,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
她心智虽然比同龄人成熟,可是长相并不是,最近吃得比之前好了,脸颊有点儿婴儿肥,不再是一掐就是皮和骨头了。
封澄在里面等着打包,一出来就看见他们这般亲密的动作,禁不住咳了几声,“东西打包好了,可以走了。”
封祁没有说什么,带着他们上了车,然后驱车回家。
叶峣今天领了校服和书本,校服全都要洗掉,因着明天要穿的,所以她回家之后开始忙碌了。
封祁舍不得她这么累,让她去客厅坐着和封澄一起吃夜宵,他来就行了。
叶峣拗不过他,想起自己那两套裙子还是s码的,就有些沮丧,裙子太短了被她叔叔看到了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啊。
“再说就亲你了。”封祁威胁她,已经是扣住她的腰想要亲她了,叶峣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控诉:怎么你可以这样子?
她不再坚持了,只得挣脱开了他的手往外走,临走前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几套校服。
封祁自然是察觉出她担忧的目光的,本来没怎么在意她的校服的,可是被她再三提醒他想不留意也是不可能了。
他待叶峣走了之后便将她的校服拆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发现是2套裙子2套运动服,裙子还是s码的,想象了一下以叶峣的身高去穿这一身,他就有些黑脸。
给她校服的阿姨真是不安好心,居然给这么短的裙子她。
而且10年前的校服和现在的已经是不一样了,现在的虽然也难看,可是起码是比之前好看那么一丢丢的。
他突然就不想帮她洗校服裙子了,只穿给他一个人看还好说,要让她穿去学校给那么多人看,想都别想。
封祁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帮她先洗一套裙子,余下的2套运动服全都洗掉,就是剩下的那一套裙子让她明天回去换,换成运动服。
他洗衣服的时候,叶峣和封澄只得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吃东西,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总有一种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封澄没话找话跟她说,“你真的不参加那个比赛吗?”
他其实是知道叶峣画画厉害的,参加这个比赛简直是游刃有余,得奖不是难事。
叶峣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只是摊开自己的右手给他看,“我的手都变成这样了,笔都握不好,怎么画?”
这是封澄第一次完全意义上看到她的手变成这样,眼睛微微刺痛的同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手……”
封澄看着她,实在是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也压根是不知道该怎样问,只是他震惊的表情是丝毫不加掩饰了。
冲击力实在是有些太大,他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不需要这样看着我啦,”叶峣将手收回来,不怎么习惯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伤疤,“现在能动能用已经很好了,只是做不了过于精密的事情。”
“究竟是怎样伤的?”他不期然又想起萧晓早上说的话,还是忍不住问道。
“被砍的,”叶峣仿佛沉浸在那段往事中,“还有他们制服不了我,后来将我的手给折了,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我,呵。”
“……”
封澄看着她脸上复杂的表情,想要让她不要再想了,他甚至是想握住她的手放自己手里揉一揉。
然而不等他付诸行动,封祁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了,“你们在说什么呢?气氛这么严肃的?”
他颇为深沉地看了封澄一眼,那眼里有告诫的意味。
叶峣回过神来,看向封祁,说道:“祁叔叔,这家的姜撞奶还挺好喝的,我已经喝完了,先上去洗澡休息。”
她知道他们之间有话要说,不想封祁太晚休息,便主动提出要上去洗漱睡觉。
“嗯,好,”封祁也没有让她继续呆这里,只是说道:“校服都帮你洗干净晾晒了,有一套没有洗,明天你拿去换。”
“嗯?为什么?”叶峣一听他说到校服的事情就有些慌,那校服裙子她看别的女生穿的都挺短的,高中生穿这么短的裙子不是惹人犯罪吗?
她可不想这样啊。
“尺寸太小了,不适合你。”封祁直接对她说道,不知怎地让叶峣的心跳漏了一拍,胡乱应道:“那好吧,我知道了。”
“相比你来说我还差太远了。”如果对着别人,封澄肯定会为自己的身材沾沾自喜,可是。
更何况,刚刚黑白无常的对话,与对她的恭敬他是看在眼里的,说她没什么本事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