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里面插着黄色的碎花映衬着嫩绿色的叶子,尽管和上京里那些高雅的插花比起来有明显的区别,但是放在这里却也是给寂寥的走廊增添了一抹盎然的生机。
媛儿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紫檀木的马蹄足四柱灯笼架子床,上面整齐铺着灰白色的两条被子,床边垂下一层薄薄的床幔,风一吹,在房间里直打转。
房间的中间放了一张圆形桌子,桌面上也放了一个小小的圆形花瓶,里面只放了一束柳条枝叶,虽然没有开花,但却是给整个冷清的房里增添了不一样的风景。
主仆两人在房间里坐定,媛儿伸手去摸了摸桌面上的茶杯,随即就嫌弃的收了回来,用指尖摩擦了手上的灰尘。
魏雨柔见状安慰:“这里不比家里,你跟着我,也受苦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皮糙肉厚的,在哪里都是不要紧的,奴婢就是担心小姐,外面环境这么艰苦,这一路上到云南,还不知道有多少变故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起克服嘛!”魏雨柔放松下来,用右手摸索着去触摸头上的冠帽,先前没有带过还不知道,男子的冠帽也不是容易带的,也是需要盘发和手艺的,这一天在头上压下来也不轻松。
媛儿见状,去一旁的屏风后端出一个铜制的盆:“奴婢这就去打点水来,给小姐清洁,整理冠幅。”
临出门时候,魏雨柔站起身,和媛儿一起。
“我也下去打点热水,这样咱们都可以早点休息了。”
天色已经逐渐出现鱼肚白的时候,马上就是黑夜了,先前在房间魏雨柔大概数了下,只有两盏油灯一盏挂灯,虽然房间小,但是这个这么少的灯,室内肯定只能勉强维持一点亮度,所以干脆都早点预备好晚上可能会需要用到的东西,之后就尽量不要外出走动了,这是魏雨柔能想到的,目前来说最安全的办法了。
媛儿之前去清洗手帕的时候顺便已经把柴火房放置热水的地方摸透了,于是她下楼之后直接就从楼梯的侧边到后面去了。
一楼现在很安静,只有掌柜的站在柜台前,正在认真的写着什么,见到有客人下来,掌柜的立马将自己面前的油灯挑了挑,让光线变得明亮些。
“姑娘需要什么?”掌柜就是阿柔的父亲,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男子,他脸上洋溢热情的笑容,询问。
“有热水吗?”魏雨柔边问便走到桌子旁,伸手触摸了下桌上的茶壶。
“有哩有哩,姑娘你等我会,桌上的水都是下午倒的了,现在肯定不热了,我去后面给你打一壶。”掌柜的从柜台面前走出来,伸手指着座位:“姑娘你坐着,我马上就回来。”
魏雨柔点头,这家客栈虽然没有什么豪华的装修和各种噱头,能开这么久一定也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至少自己今天一整天的接触下来,发现他们是非常热心有人情味的,真诚待人,别人一定也能回应你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