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陆言深的诡异,言晚感觉得到,她抬眼去看他,眼里有一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的样子?还是我冒然到来打扰到你了?”
“没,没有。”快速的收起不该有的思绪,陆言深缓和了表情,揉了揉她的脑袋,低笑的说:“我欢迎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打扰到我呢,我刚刚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罢了。”
“哦,好的。”言晚眷恋勾了下他的胳膊,而后又快速松开:“那你快去忙吧,忙完后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那一抹温暖突然离开自己的怀抱,陆言深有些不舍,有点想抓住她,想把她依旧困在怀里,可理智上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既然撒谎了,那就要做到位,他宁愿现在忙会儿工作,待会儿尽可能的提前下班去陪她,也不想做出什么事,以免她怀疑猜测。
他都知道的,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一丁点蛛丝马迹,就足以让她猜到许多。
办公室里的小冰箱有水果,陆言深亲自拿水果刀给言晚切了些,又让秘书给她泡了一杯牛奶,再拿了一些吃的小零食,确定她等待期间也不会无聊,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大约五点多一点,陆言深就停掉了手上的工作。
言晚难得主动来找自己一次,他也舍不得让她久等,陪她吃了会儿东西,把办公室的残局收拾了,两人就一起出门了。
sg集团位于帝都最好的位置,附近还有个公园,陆言深先陪言晚去公园走了一圈,估摸着五点半左右,才回到公司停车场去开车,赶在下班的高峰期前离开,去了一间言晚很喜欢的餐厅。
在点菜的时候,陆言深很顾忌言晚的口味,她爱吃的不爱吃的,还有孕妇不能吃的,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一点的给挑出来。
他照顾得体贴又周到,尽好了做丈夫的本份,甚至还超常发挥,这一顿饭自然吃得相当愉快。
吃完饭后,言晚还有些意犹未尽:“你待会儿还要回公司加班吗?”
自从怀孕后,她对他就越发依赖了。
虽然心里也理解他掌握着那么多员工的饭碗,肯定会很忙,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看清了言晚眼里的依赖,陆言深只觉愧疚,哪里又舍得拒绝她呢?
“不加班,今晚只陪你。”修长的胳膊将言晚搂在怀里,陆言深说道。
感受着男人怀抱的温暖,言晚满足的哼了哼,心里整个都是暖暖的。
自从他忙碌以后,有好久,好久他们没有这样子拥抱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仿佛冬夜的狂风都变得温柔了。
就像最普通不过的夫妻一样,两人在商场里逛着。
逛了一会儿,消食得差不多了,言晚也觉累了,两人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陆言深认真的开车,言晚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阿深,我们结婚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陆言深一愣,嘎吱的放缓了车速,扭头看她:“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啊。”言晚抿唇,笑容淡淡的:“以言晚的名义,结婚,光明正大的嫁给你,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任何人都知道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没有人再有办法把我们分开。”
这也不是突然来的想法,而是积攒了许久的心理话,被宋庭宇逼着,就这么说了出来。
两人是结过婚,但毕竟是以苏晚晚的名义,虽然帝都这边许多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但在法律上,苏晚晚已经是一个死人,他的户口本上已是丧偶,而她,则只是言晚。
她不想这样子下去了,不想给人钻漏洞的机会,除了名声上,她还想在法律上明明白白的嫁给他。
没有鲜花没有关系,没有钻戒也没关系,没有婚礼更是无所谓,只要对方是他,是相爱多年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这样就够了。
然而,言晚愿意这么简单,陆言深却不想她委屈。
几年前,碍于当时的情况他们就只领了个证,其他的他都什么都没有给她,这也是失去她这几年来他最大的遗憾。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了,他也说好了要把一切解决了,然后光明正大的娶她,男人亲口承诺的话,又怎么可能食言?
“再等等吧。”陆言深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深情的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她,温柔又虔诚的说:“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把手头的事处理好,我就风风光光的娶你,好不好?”
“不能先领证吗?”言晚皱了皱眉。至于销户改回以前的名字,她是没有考虑过的,苏这个姓氏让她觉得恶心,她宁愿跟着言泽野姓言,也不想再和苏家有什么关系。
“不能。”陆言深果断的摇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我可不舍得委屈你。”
“我......”言晚张了张唇,想说一句我不委屈,我只想嫁给你,怎么样都好,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怎么说出口。
其实,她早该明白男人的态度的。
这男人,看似什么都依着她,心里其实很有计较。
他真正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他怕是也不愿意,不愿意让她受委屈,哪怕她心甘情愿他也不同意,对吧?
心里有一些郁闷,可急于嫁给他的真正理由又很难堪,实在是无从说起,言晚只好悻悻闭了嘴,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了。
她心里想着,秦氏集团应该挺好对付的,陆言深真想处理好这件事,应该也要不了多久。
到那个时候,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他的妻子,面对着无法逆转的事实,宋庭宇也只有放弃这一条路,是吧?
虽然娶是不可能这么早娶的,但言晚主动提起这一茬,陆言深也很高兴。
接下来的一路,他不断的打趣她,并且神秘兮兮的透露,关于婚礼的一切用品他早就在准备当中了。
想起几年前的那一次,两人虽然只领证没有婚礼,可那男人也准备好了钻戒,准备好了她需要的一切东西,对于这个男人的细心程度还有体贴程度,言晚是很放心的。
“嗯,那就交给你了。”眯着眼睛,她轻轻笑着。
这一生,她何其幸运才能遇到他啊。
遇到他以后,她所有的灾难,都不算灾难,都只是上天赐予什么那就拿走什么的代价罢了。
所以,有了他,她什么都不怕。
她唯一害怕的,就是不能称心如意的嫁给他。
不远处的另一辆车子,宋庭宇沉默的望着隔壁车道上斜前方的黑色豪车,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
“那个男人,就那么好?”
薄唇轻启,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上挑的桃花眼里,透着不甘又倔强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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