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临时有手术,加了个班,刚到家才发现欢欢不在,我问了家里的佣人,告知欢欢下午就出门了,我就给你打电话,还以为欢欢在你那里......”
说到这里,江博宁已经说不下去了。
按照言晚的意思,叶欢明显不在她那里,两人应该早就分开了,既然如此,这么长的时间欢欢去了那里?
江博宁声音嘶哑又哽咽,言晚也不好想,额头的冷汗一个劲的往下冒,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
她九点多一点就和叶欢分开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叶欢不可能回不了家啊。
难道......
不,不可能的,一想到一丁点意外的可能,言晚就忍不住打哆嗦。
欢欢眼下还怀着孕呢,她怎么可能出事?早知会有意外发生,自己应该安安稳稳把她送到家才行。
越想越苦闷,言晚当下也不再废话,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详细描述一遍,等结束通话,又一字不落的将事情给陆言深告知了一遍。
她没有别的想法,那就是叶欢一定不能出事,在这件事上,不管她有没有责任,她和陆言深都得帮忙。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寻到叶欢,不会让你和博宁多担心。”比起言晚,陆言深还算是镇定的。
看着妻子惨白的脸庞,他叹了口气,轻轻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安抚的拍了拍:“别怕,有我在呢,我会处理好的,别怕。”
在一起这么久,这男人说过要处理好的事,还真没有处理不好的。
感受着那宽阔大掌轻轻敲击背部的力度,莫名的,言晚的心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她垂着的手,慢慢的拥紧了他的腰,小脸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那心跳的力度,许久,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去吧。”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眨巴眨巴微微泛红的眼眶,她勉强撑起一抹微笑,看着他,笑说:“不是要帮我处理吗?你快去吧。”
“傻。”陆言深勾起唇角,也笑了,却没立即离开,而是微微倾身,温柔的唇瓣将她所有的眼泪都擦拭干净,复又深深的拥着了她,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平稳了,这才放开。
将她凌乱的长发拂到耳后,随手揉了揉,他轻笑出声:“快去洗澡,洗完澡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别担心。”
“嗯。”
这一夜,在整个帝都因为叶欢的失踪被江陆两家几乎翻了个天的同时,原陆家大宅的遗址,已经动工了但并未完全修建好的地方,最危险当然也最安全的地方,一间勉强封了顶的毛坯房里,叶欢被泼了一盆冷水,打了个冷颤醒来。
揉了揉剧痛的额头,她努力撑开眼睛想看清这是哪里,入目一大片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她连忙去摸手机,兜里却是空空的,她紧张的在身旁都摸了摸,随身的包包也不见了,她猛地一惊,这才恍恍惚惚的去回想昏迷前的一切。
从下午逛到晚上,她累了,回去的路上,司机开车,她就闭眼在后面小憩。
走了一段路,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司机说可能撞到了什么,下车去检查,结果这一去他就没有再回来。
意识到不对劲,她想关车门,可是已经晚了,两个人冲了上来,直接给她敲了一棒子,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到底是豪门大家出身的千金,嫁的又是江家这样的人家,叶欢这二十五年的人生虽然顺风顺水,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略一思忖,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被绑架了。
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可不敢乱来,这样想着,她迅速的靠墙坐正了身子,稳定了情绪,借着模糊的月光看着站在面前的一抹朦胧的人影,轻声的说:“这位大哥,你要多少钱才能放过我,直接说吧。”
叶欢以为,能干得出当家绑架这种丧心病狂事的,应该是男人,是亡命之徒那一拨,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她听说过名字,但怎么都没想到的女人。
听着这陌生的声音,冯婷婷沉默站着。
她是瞅准了言晚今天出门了,才让人截停了言晚的车子,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费了那么大的劲,绑来的竟然不是言晚,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黑暗中,冯婷婷皱了皱眉,凭着不低的智商,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女人是谁,应该就是今天和言晚见面的那个女人,言晚的闺蜜,江博宁怀着孕的妻子,叶欢。
想通了这一点,冯婷婷顿时从失望变得亢奋。
她千辛万苦从村子里逃出来,筹谋了这一桩绑架,不就是为了报复言晚,报复陆言深呢?
可眼下,有了更好的报复法子,让那两人后悔不迭,痛不欲生的法子,她为什么不转变思路,换一种报复的方式?
唇角勾起一抹凛冽的弧度,冯婷婷用着变音器,阴森森的说道:“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的命。”
命?她初来乍到,为了安心养胎一直深居简出,她得罪过谁?又有谁想要她的命?
叶欢慌了,紧张咽了口唾沫:“我的命不值钱,还不如拿钱实在,大哥你不如说个数,我立刻联系我的丈夫拿钱。”
“我说了我不要钱。”狠狠一脚对着叶欢腹部踢去,叶欢眼疾手快抱住肚子挡住,冯婷婷扑了个空,语气更加暴戾:“记住,你和你孩子的命现在在我手上,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见这人动真格,叶欢真的慌了,哪里还有之前的沉稳:“我会老老实实的,大哥,别动我,怀个孩子不容易,求求你别动我。”
冯婷婷嘿嘿的笑了笑,阴森可怖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房间,格外的渗人。
冷漠的看着叶欢紧缩成一团的怂样,把她脑补成言晚,冯婷婷心里畅快了不少,左右开弓扇起巴掌来。
比起踹肚子,扇巴掌倒是轻的,叶欢忍着痛,不敢吭声,而冯婷婷扇了一阵子,胳膊都酸了,她甩了甩手,心情极度亢奋:“别怪我心狠,怪只怪你眼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房门哐当被关上,叶欢心里一松,随即而来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空虚,还有恐惧。
她不知道她招惹了哪个不该招惹的人,才会遭受如此可怕的对待。
若这人只是求财倒还罢了,可她刚刚看得分明,踹的那一脚不是虚的,要不是她躲得快,也许肚子里的孩子可就遭殃了。
她已经二十五了,江博宁三十出头,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有孩子,为了安心养胎她连婚礼都没有办。
她不敢想,若孩子有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办,若她和孩子一起有意外,江博宁又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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