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离开的路上,陆言深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有周远哲的,有江博宁的,甚至还有母亲打来的,他一律都选择了无视,全都不理。
将手机调了静音,放在手上,他偶尔看车窗外的风景,更多的时候,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俊脸看似镇定,尽显气定神闲的风采,其实内心里早已纠结成一团。
在过来海市之前,他早已查出了言晚的位置,知道她现在在叶欢家住着,然而,在查到这个消息的同时,他自然而然也知道了言晚这两天在这边过得很是潇洒,甚至昨晚还去酒吧喝酒跳舞。
一想到这个只属于他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绽放着独属于她的光彩,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垂涎觊觎她的美貌,陆言深的心口都是灼热的,宛如有火在烧着一样,整个人都不得安宁。
心怎么都定不下来,他忍不住催促:“开快点。”
不等了,他一秒都不想多等了。
他只想赶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陪着她,哪怕明知见到面了肯定会被刁难,他依然不在乎,只要能看着她,参与她的生活,这样就好,哪怕被白眼被嫌弃,他依然甘之如饴。
半个小时后,超常发挥的司机,终于将陆言深送到了叶欢的公寓楼下。
下了车,脚踩在地面上,陆言深抬头,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12楼的窗户上,心底忽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感。
再强悍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硬不起来,他甚至不由自主在想,如果言晚不满意他的处理结果,怎么都不肯原谅他,那该怎么办?
说不出的纠结,但走到这里了,不见她一面肯定是不甘心的。
迈开脚步,陆言深走了进去。
坐电梯直达12楼,敲了敲门,是叶欢开的门。
看到是陆言深,叶欢愣了下,待回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陆言深哪里肯给叶欢阻拦自己的机会,连忙伸手挡在门框,语气里带着些许哀求:“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晚晚,叶欢,你先松手,让我进去行吗?”
“不行。”叶欢果断拒绝,傲娇的昂着下巴:“你承诺的没有做到,总是伤害晚晚,我怎么可能放心的把她交给你。依我看,你们两个若是不合适的话,不如就算了,反正晚晚现在已经改名换姓,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不再是从前受尽委屈的小可怜。”
最后一句话,何其戳陆言深的心。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方面确实做得不到位,没有和叶欢对着干的勇气,他语气更软了:“我和晚晚合不合适,只有我们两人心里清楚,你与其把我拦在门外,不如让我进去,晚晚到底肯不肯原谅我,你让他当面对我说,可以吗?”
叶欢身子不动,固执的把着门,一双眼睛盯着陆言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许久,她无奈叹了口气:“在很久以前,我觉得你是个靠谱的男人,陆言深,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要再欺负晚晚,给得了幸福就陪着她,若是给不了就别耗着了,明白吗?”
这种消极的话,若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陆言深一定会恼怒,但对于叶欢,他不敢。
“我知道了。”抿了抿唇,他声音很轻,但又十分坚定。
“晚晚还在睡觉,你轻点儿,别吵着了她。”只是想给个下马威而已,并没有真的想把他拒之门外,叶欢说完就松开了手。
陆言深迫不及待的往里面走,走到言晚休息的房间,轻轻推开门,便见大床上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只把脑袋露出来的女人。
虽然只是一个后脑勺,可站在同一个房间里,感受到她的呼吸,陆言深的心忽然特别的安宁。
“晚晚,我来了。”无声的呢喃,他慢慢的靠近,绕到大床的另一边,在床头坐下,看着被子里面睡得正香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安稳。
不自觉的伸手,伸到她脸蛋上方的位置,想放下去,但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不舍得碰到她以免弄醒她,他就这么坐在这里,默默的看着她。
真的很庆幸,在经历了巨大的委屈之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要不然,她早就跑得远远的躲起来了,而不是还留在这里,等着他的寻找。
正欣慰着,床上的女人就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迷糊的小模样,应该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终于醒了,陆言深唇角不由自主勾起笑容,伸手推开她的被子,双手撑着在她的肩膀两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晚晚,我来接你了。”
久违的声音,让言晚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确认眼前看到的是陆言深,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拢着被子裹住自己靠在床头,呈警惕的姿势。
这个姿势太过生疏,让陆言深不悦,他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默默调出热搜上的一些消息,然后解释说:“参与伤害你的两个人,蒋必成被打断了腿名声尽失,陆言歌被强行送到特殊疗养院,未经允许不能出来,这就是我来见你的诚意,够了吗?晚晚。”
言晚捏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切切实实的愣了一下。
她悄无声息跑掉,确实有对现状不满,想给陆言深施压的意思,可谁又知道这男人做事真的如此雷厉风行呢。
有点被吓到,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出了她的心思,陆言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说过,有我在,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这男人,果然说到做到,用事实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他对她的保护。
心里头一热,言晚小脸红红的,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行动其实有点矫情。
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她小声:“据我所知,蒋家背景也很厉害,你这样会不会树敌?”
陆言深摊了摊手,一脸的义正言辞:“那又如何?谁叫他欺负了我的妻子呢。”
言晚脸更红了:“谁是你的妻子了?不是只是女朋友吗?”
陆言深伸手,直接把她拉到了怀里:“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回纽约后,就一起去见嘉佑,把事实都告诉他,这都不是妻子,那什么才是妻子,嗯?”
言晚噎了噎,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这个男人所做的早就超出了她的预期,为了她,他什么事都敢做,刀山火海怕是都敢淌,她还在矫情什么呢?
再矫情下去,她不怕这男人软的不行来硬的,又开始瞎胡闹耍赖皮了?
在海市呆了一晚,陆言深以丈夫的身份,正式宴请叶祈叶欢兄妹俩,用叶氏最需要的合作表示了感谢。
翌日,两人坐上了回纽约的飞机。
一整天的飞行,终于抵达纽约。
一路上心情还算淡定,眼看着看到了别墅的影子,快要下车时,言晚的心,忽然就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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