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言深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靠在床边打盹的陆言歌。
他愣了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的一切回忆,随即汹涌而来。
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错吻了别的女人,还被言晚给看到了,他脸色无比的难看。
腾地一下坐起来,想去找手机,给言晚打电话,就惊动了陆言歌。
“大哥。”像是受惊了一般,陆言歌立刻站起,苍白憔悴的脸颊上,带着点乖巧讨好的笑容:“昨晚蒋大哥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你喝多了晕倒了,让我过来照顾你。”
顿了顿,她紧张的又说:“你若不想看到我的话,我现在就走,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妹妹,陆言深如何能做到利用完就赶人的这一步?
“不必了。”冷淡的摇头,他四处张望了下,淡声:“我的衣服,我的手机呢。”
“在这呢。”陆言歌连忙把手机从小圆桌上拿过来,解释说:“你的衣服喝多了弄脏了,我让人去干洗了,相信很快就会送过来。”
陆言深随意嗯了声,没说话,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他只想着能不能联系到言晚,完全顾不了其他。
电话很快就拨过去了,却是一串冰冷的机械女声,陆言深一连打了几个,都是关机,有点摸不准言晚是不是把自己拉黑,他把陆言歌的手机也借了过来。
然而,还是关机,打了好几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她去了哪里?”陆言深紧张起来,当下就掀被下床,大步向外走,连身上穿着的还是病号服都顾不上。
他可没有忘记,昨晚出门的时候,因为随身携带的包包比较小,言晚钱包都没有带,只拿了手机纸巾和散粉口红等等。
没有钱包,那就意味着没有证件,这一晚,她在素不相识的帝都,她是怎么过的呢?
越想到有些可能,陆言深越是担心,不允许生命里再有任何意外,他迈着长腿走得飞快,任由陆言歌在后面追逐呼喊,他都没有停住脚步,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陆言深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电梯里了。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如此的不顾形象,陆言歌侧身靠着墙,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毫无人情味的笑容。
“我的安排,哪里有出错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捏在手上的手机,已经七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最迟八点,叶老三就会给她回电。
是的,昨晚的一切,都是她精心算计好的。
先利用蒋必成拿到上好的药,让陆言深产生幻象,错吻了她苦心安排的替身,让言晚看到,崩溃跑出去。
接着,陆言深在这个时候晕倒,错过最佳的解释时间,而她,则在这个时候送上第二波安排,她找了足足四个男人,务必让言晚遭遇更惨烈的对待,彻底的害怕,彻底的厌恶了陆言深。
这样一来,他们俩必然要走到分手的那一步,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言晚也就无法鼓动陆言深,陆言深也没必要再追查以前的那些事。
她,也就彻底的安全了,甚至还能进一步想一想其他了。
四季酒店总统套房。
言晚啊的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没事了,晚晚没事了。”守在床头的叶祈立刻紧张的弯着大半个身子,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言晚,安慰道。
言晚撑开了眼皮,愣愣的看着站在床头的男人,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她逃脱了虎口,她得救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叶欢的大哥叶祈救了她。
“谢谢你,叶大哥。”苍白的脸颊,缓缓扬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虽在笑,可任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想起昨晚,四个男人围攻着她,差点被带走的画面,那是循规蹈矩了二十八年的他平生第一次打架,叶祈的脑子里就是一阵热血。
“晚晚别怕,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那四个人已经被我送进去了,你安全了。”试探着握住言晚的手,叶祈慢慢的坐了下来,坐在了床头。
任由男人握着自己的手,言晚半点反应都没有,她闭上眼,两串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哪里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呢?哪里想过远离了纽约,在陆言深的保护之下,还差点被男人带走呢。
陆言深,回想起这个给过她希望,又带给她幻灭的男人,言晚的心就犹如钝刀切割着一般,钝钝的痛。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吻别的女人?是她不够好?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听话吗?
不是说好找了她三年吗?不是说好了不管她在不在都只爱她吗?为什么她人都回来了,都彻底的认可了他,把自己交给了他,他还要去吻别的女人?
越想越委屈,眼泪越流越汹涌,言晚难受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叶大哥,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点堵,你就让我哭一会吧。”
闻言,叶祈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的定位,只是个哥哥而已,终究没有再这个时候不识趣的多话。
“衣服给你放在床头了,早餐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这个房间我交了足够的费用,你先安心住着,我现在就住在你的隔壁,若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可以找我。”
轻浅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房门轻轻被带上,房间里空无一人,言晚不再隐忍,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在医院门口招了辆出租车,陆言深直接回去别墅,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他整颗心都空了起来。
不敢面对言晚一夜未归的结局,他拔腿就要往外走,可走到楼下客厅,才恍然间想起言晚对这个城市都是陌生的,除了这个别墅,她哪里都没有去过,他现在去找,也不过是无头苍蝇罢了。
耐着性子停住了脚步,他沉着脸,给江烨打电话。
“查,马上给我查,昨晚从会所出来后,太太去了哪里。”
顿了顿,他又说:“另外,封锁海陆空所有的交通,严格排查言晚这个名字,别让太太有任何逃出去的机会。”
两句话说完,陆言深就跟抽干了力气一般,浑身无力。
踉跄着挪了几步,倒在沙发上,回想起昨晚的事,那个错吻的女人,还有突如其来的晕倒,他的脑袋又跟触了电似的,炸炸的痛。
捏着拳头拍打了几下,毫无作用,根本想不起来昨晚他是怎么鬼迷了心窍,也不知道他晕倒后发生过什么,叹了口气,他又拿起了手机。
陆言歌的电话将要拨出去时,转了个弯,他停了下来,拨给了江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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