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紧抿着唇瓣,蜷缩着身子,拼命的拽着自己的衣服,想挣开陆言深的钳制,可身子刚一动,衣服摩擦到稚嫩的皮肤,就丝丝的痛。
她痛到小脸都有点扭曲了,但拼命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极大的疼痛之下,她小脸都涨红了,后颈的一小片皮肤也都泛着红色。
陆言深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伤口,但她后颈的涨红是看得到的,还有她拱起的背部,小小的一个,再也没有当初在他怀里撒娇的依赖,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坚决。
陆言深是真的很难受,也很无奈,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火了,才让她这么的难过,他拿她没有办法,但又不能不管她,不敢轻易触碰她,怕碰到她的伤口,他只能耐着性子,小声的劝她。
几乎好话都说尽了,但苏晚晚始终跟鸵鸟似的把自己的脸埋起来,死死的拽着衣服,看都不给他看一眼。
陆言深心疼极了,不敢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哪怕她要说他才是错的他也得认,哪怕她要站到他的头顶上他也只能把脑袋低下来给她爬,他那一点强装冰冷的淡漠全都摘下来踩碎了,好声好气的哄她。
“晚晚,我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你跟我生气没关系,可你不要自己难受自己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抹点药,待会儿你想怎么说我都行,好不好?”
一边拧开了药膏的盖子,他一边小声道:“晚晚你别倔,不抹药痛的是你自己,你听话,先抹药,抹了药再说其他的好不好?”
陆言深面子是彻底的揉碎了,可是,已经晚了。
结婚半年,被宠了半年,这是第一次遭受如此的委屈,又是屈辱又是疼痛,苏晚晚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得了?
她先是不理他,依旧把自己埋起来不理他,但他非要凑在她耳边喋喋不休,怎么都赶不走,吵闹的就跟个最普通的市井男人一样,苏晚晚也无奈了。
“知道我痛,为什么还要那么重的打我?”苏晚晚索性焦躁的大喊,一张口,眼泪就又大颗大颗坠下:“你都不知道你打人很痛吗?”
“对不起。”陆言深轻轻拍了拍苏晚晚的背,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打人很痛,他自认自己只用了三分力气,而且,当时他真的很生气,他不是第一次跟苏晚晚说这个问题,让她不要冒险,把一切都交给他,可她还是胆大包天,说了都不听,他当时也是气坏了。
心里莫名有些委屈,但在哭泣的小妻子面前,陆言深又知道自己没有委屈的资格,他只能叹了口气,劝道:“晚晚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刚和妈妈到帝都的时候,我们家租房子的房东,就是个赌徒,他赌得不算大,但因为赢多输少的缘故,他总是没有钱,我们在他家租房子的拿几个月,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钱,打过老婆,打过孩子,连自己的亲妈都推倒殴打过,有一次,他甚至还差点打到了我妈,他要求我妈提前把几个月的房子都交给他。”
苏晚晚一噎,委屈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是真没想过,陆言深还有这样凄惨的过去。
“与我小时候的房东一样,叶楚城也是个赌徒,而且叶楚城赌得更大,想必性格脾气也只会更加暴躁毒辣。之前他为了钱,能找苏早早要五百万,这次他恐怕又是想要钱,这样的人,若知道你拍他的视频想坏他的好事,他怕是不会放过你,酒吧那样的地方又鱼龙混杂,若真出了什么事,没有人救得了你,到时候吃苦头的是你,愧疚的是叶欢,心疼难受的却是我,你明白吗?”
闻言,苏晚晚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陆言深说的这些,她还真没有想到。
她只想着苏早早伤不到她,却没有跟叶楚城交手过,也不知道叶楚城为了钱,能干出多少事儿。
呆了呆,好一会儿苏晚晚才反应了过来,她慢慢直起腰,一直埋在被子里的脸蛋也终于露了出来,随意抹了抹泪水,红着眼看他:“我知道是我鲁莽了,可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听得进去吗?”陆言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一手扶着她的肩,抽了张纸巾,轻轻为她擦拭泪痕:“还疼不疼?”
“有点儿疼。”苏晚晚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臀部,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这儿更痛。”
“傻不傻。”陆言深把用完的纸巾扔到一旁,笑着拿起了药膏:“我给你抹药,抹完药很快就会好的,不过你以后也要听话,不要跟我顶嘴,你要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为你好的,记住了么?”
苏晚晚讪讪的,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不麻烦你了。”
“你麻烦我的,还少了?”陆言深嘴角噙着戏虞的笑意,倒了一点药膏在手心里搓了搓,温柔笑看她:“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苏晚晚有点心塞。
虽然和陆言深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亲密的事儿也做过不少,但这样的事儿,总有点尴尬。
就好比刚刚他动手打她,其实也没有多痛,但尴尬屈辱多过于疼痛,她就没办法忍了。
现在这男人又要给她抹药,她就更尴尬了。
见苏晚晚扭捏,陆言深脸色瞬间又沉了下去:“怎么?想让我亲自动手?”
说着,他作势就要行动。
“不,不行......”苏晚晚急到不行,连忙捉住了他的衣袖,红着脸,小声道:“好了好了,我自己来,行了吧?”
话落,她慢慢的趴了下去,小心翼翼撩起衣服,一大片的瓷白中,一块泛红的皮肤露了出来。
红色的颜色不是很深,想必也不会太痛,也许过一两个小时就好了,但陆言深看在眼里,只要想到这是自己动手打的,隐隐就有一些心疼。
略显粗粝的大手带着药膏轻轻覆下去,缓缓揉搓着,或许是愧疚心作祟吧,陆言深忍不住轻轻说道:“晚晚,真的很对不起。”
苏晚晚有点疼又是羞耻,红着脸低声:“别说话,陆言深,我现在不想说话。”
气急之下,她对他也用了全名,误以为她还在生气,陆言深皱着眉,更加愧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晚晚,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弥补你,好不好?”
“不需要。”苏晚晚抿着嘴,不想吭声,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把该死的药膏抹完,把衣服穿好,把被子裹好把陆言深赶出去,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然而,一向聪明沉稳的陆言深,在这件事上却极度的笨拙,真的很怕苏晚晚生气,苏晚晚越是不想理人,他越觉得她在生气,就更想弥补她。
最后,苏晚晚被缠得没有办法了,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想让我原谅你,可以啊,让我打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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