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秦怀远面色阴沉,眼神阴翳而狠厉。
苏早早顿住脚步,认出秦怀远,是事件中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另一男主角,是她从前需要跪舔的对象,她脸色立刻就变得阴沉。
“回家。”苏早早高傲的扬起下巴,拉了拉褶皱的病号服,努力的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说:“秦昭阳弄出了这些事牵扯到我,他还对我口出恶言,我现在要回家,我......”
“带走。”苏早早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秦怀远顶着一张淡漠又厌恶至极的脸,对身旁的保镖挥了挥手。
苏早早以为自己听错了:“秦伯父,您......”
“你先去酒店等着。”秦怀远沉着脸,冷冷的说:“待会儿你爸妈也会过去,我们两家的事,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正式的说清楚。”
半个小时后,酒店包厢里,苏早早已经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正喋喋不休的对苏向君抱怨,和沈英容一起对苏向君施压,希望苏向君能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笃笃”敲门声响起,秦昭阳一家三口,推门而入。
这个时候的秦昭阳,比起他在病房里发狠的时候多了些狼狈,他脸上多了几处淤青,走路的样子也一瘸一拐的,一看便知道他在过来之前就已经被教训了一顿。
但苏家人没心思去注意这些,几乎他们一露面,苏早早和沈英容就同时拨了拨苏向君。
苏向君接受到信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咳了一声,说道:“事实证明,昭阳和早早有缘无分,并不合适结婚,不如这婚事还是算了吧,他们两人各自婚嫁各不相干,至于这孩子,我们苏家会生下来,不需要任何抚养费,你们想过来探望,我们也不会阻止。”
听到这话,秦昭阳立刻就瞪起了眼睛,秦怀远及时按住了他,目光淡漠的掠过了苏早早,落回到苏向君脸上,开口:“看样子,苏董是做好了与我们秦家大难临头各自飞,打算养女儿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
秦怀远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他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废话,所以当他这话一出口,苏向君立刻就明白秦怀远的重点不是大难临头,而是养女儿一辈子。
两人打交道了一辈子,虽然是世交,但也是竞争对手,互相提防着,彼此给对方的把柄其实也不少。
苏向君脸色沉了下去:“秦董这是打算把事情闹大,死也要绑着我们苏家了?”
“不然呢?”秦怀远抿了下唇角,果断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我家昭阳是糊涂了点,但你家早早也不冤,这些年你家早早也做了不少蠢事,前些天的车祸更是早早授意的,你觉得,事到如今,若陆言深怪罪下来,秦家是跑不了,但你们苏家,又能讨得到几分好?”
秦怀远的一番话,置身有声,直戳心窝,苏向君就是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以陆言深的性子,他自然不会放过苏家,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番丑闻里带上苏早早了。
太阳穴突突的痛,苏向君抬手按了按额头,脑子里昏沉得很,好半天,才打定了主意,重新抬头来看秦怀远:“秦董以为,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秦怀远脸上浮起一抹笃定的神色,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一方去处理丑闻烂事,尽可能的封锁洗白,另一方,主动去与陆言深谈判,问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做到哪一步才会收手。”
与陆言深谈判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苏向君的头上。
对于这个无法推拒的任务,苏向君又气又恼,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就骂起了苏早早:“你不是在医院里养胎吗?怎么养着胎还不安生?尽给我惹祸!”
苏早早瘪着嘴,委屈极了:“我也不想惹祸,可是爸,您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晚晚去参赛,去扬名吗?一个人的设计风格是不会变的,她若成名了,以前的作品自然会被扒出来,到那个时候,我该如何自处?”
这还真是个极好的理由!
苏向君气得狠拍了下方向盘,加快了车速,气苏早早,更气自己,怎么过去那三年,都没有对苏晚晚多点关注,没有在事情一发生的时候就好好处理,导致如今落到两难的局面。
直到这个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逼的,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导致他丝毫就没有意识到,他对两个女儿从来就不公平,在姐妹俩之间,他永远都会选择亲生女儿苏早早,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而已。
“你最好祈祷,陆言深还肯给苏家面子,不会对苏家太无情!”开着车,苏向君冷冷的吩咐:“还有,晚晚的身世,任何人都不许提,若是不提,无论闹到什么份上,我们苏家总还有一点退路,若是提了,晚晚知情了,到那个时候,谁都救不了我们。”
一边说,苏向君一边狠狠的剐了苏早早。
苏早早自知理亏,抿着嘴,不说话。
她知道轻重,即使她再讨厌苏晚晚,不该说的她才不会说。
第二天上午,苏向君提着昂贵的进口果篮来到医院,与果篮一起,还有一个文件袋。
“晚晚,这是你奶奶给你留下的东西,我在奶奶卧室的衣柜里发现的,替她拿来给你,希望你能通过这个理会到奶奶对你的关心和爱意。”
苏晚晚毫不客气的接过文件袋,打开了,发现里面是一些存折,还有奶奶生前居住的小别墅的房产证,总价值不算很多,几千万的样子,大约是苏家财产的二十分之一。
放下文件袋,苏晚晚笑了:“都这么久过去了,难得苏董抽空把东西送过来给我!”
苏向君扯了扯嘴角,有些讪讪的:“我最近不是很忙吗?而且也知道你心中有气,只有等你消气了,我才......”
“你还知道我有气啊!”苏晚晚又笑了,笑过之后,她忽然变脸,用力把手中东西砸了过去,低吼:“我不会消气,对于残害奶奶的凶手,我永远都不会消气!别以为拿点好处我就会原谅你了,我不稀罕!你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苏早早杀我之后过来,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明白吗?你以为我傻呢?”
文件袋里的东西飞出来,一本存折擦过苏向君的脸,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他脸色也不好看了:“晚晚,别这样倔强,无论如何,我们是一家人,苏家不好过,将来若陆言深辜负你,也没人给你撑腰,你这又是何必呢!”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冷沉的男声传了进来:“我倒是不知道,我哪里表现得不好,才让苏董认为我将来会辜负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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