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手扶着阑干处,弯着腰喘息,脸色是难以形容的难看。
赵怀安走向他,想要伸手去扶,可是又不敢,脚步逡巡。
陆执微抬了眉眼,淡淡地看着她。
他说:“怀安,出国吧。”
赵怀安一直蓄在眼眶的泪,落了下来。
她不甘心:“陆执,温棉已经离开了。”
陆执说:“对,温棉已经离开了,所以我也没有软肋了。怀安,你还能用什么来要挟我?离开吧,我们认识了二十余年,我不想要将事情做得太过难以收场。”
赵怀安点了点头,楞楞地说:“好,我走。”
陆执看着她离开,眼底是一闪而过的阴郁晦暗。
一切的流年错误,总该有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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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在小岛的海边堵住了想要离开的郑轻轻,他看着她,眼底是懊恼和笑意:“青青,你究竟想去哪里啊?”
郑轻轻低垂了眼睫,许久,才低低地说:“我想离开。”
言澈依旧是笑着的,只不过唇角的弧度有些下沉。
他走向她,向她伸出了手:“青青,和我回家。”
郑轻轻知道的,他口中的那个“青青”根本就不是自己。
心力交瘁之下,她终于被激发出了愤恨:“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青青,我不是!别用那种寻找一个人的眼神看我,我不可能活成谁的附属品,绝无可能!”
言澈却是不为所动,他只是有些疑惑地说:“青青,你什么时候变了,都会朝我大声说话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和我说,我会改的,好不好?”
郑轻轻终于觉得胆寒至极。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锋利至极的刀,对准了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毁了这颗心脏!”
言澈用那种带着纵容和无奈的看着她,笑着叹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他看见郑轻轻胸口处的血迹,终于笑不出来了。
他开口,语气崩溃,一遍遍地重复:“谁准你伤害自己的,谁准你伤害自己的?”
郑轻轻不知道后来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言澈的手下制服了她,可是她突然生出了那么大的力气,疯狂地挣扎着。
最后的时候,她的额头磕在了岩石上,流了好大一滩血。
言澈抱着她回了庄园。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言澈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憔悴,带着担忧。
在看见她清醒的那一瞬间,他的眸色亮了亮,忙不迭地说:“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郑轻轻挥开了他的手,只觉得头痛欲裂。
言澈不甘心,再度抓住。
他看着她,语气有一些委屈:“你流了好多血,又是高热,都是我一个人照顾你的。”
郑轻轻想说,我受伤,发热,不都是因为你吗?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言了下去。她实在是倦怠,已经没有了力气同他争执不休。
可是言澈不依不饶:“青青,你为什么不同我说话?”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蓝色的眸色划过了嫉恨:“你告诉我,郗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