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倘若不是陆执默许,你怎么可能能够这么顺利地回到这里。”
“对了,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赵怀安此时像极了外表艳丽实则含有剧毒,每一个表情,都叫人不寒而栗:“其实,赵家纵火烧了这间福利院的事,陆执从头到尾都知道呢。你想要陆执来救你,不可能的。”
温棉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下去,她咬牙,在口腔间尝到了一丝丝血腥味。此时此刻,她能做的极限,也不过就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在赵怀安面前落泪而已。
从头至尾都知道......
她不信!
温棉拨通了陆执的电话的那一刻,慵懒的男声自听筒中缓缓流泻:“怎么?后悔了?后悔就好,我来接你回家。”
温棉听着他的声音,眼眶更红了,她开口,声调支离破碎:“我问你......那年陆伯伯将我接到陆家,福利院的大火的起因,你知道吗?”
那头,是冗长的沉默。
温棉眼眶有了干涩之感,她眨了眨眼,便有眼泪落了下来。
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她开口,毫不掩饰的哽咽:“陆执,你怎么舍得这么瞒着我?这些年,你看着我在赵家人面前步步维艰,看着我被赵怀安欺负的时候,你就没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要将一切告诉我吗?”
陆执的语调,终于多了急迫:“你现在在那里不要动,棉棉,我来接你,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他鲜少叫她“棉棉”,他总是叫她“小棉花”,几分戏谑,更多的是温柔。也就是那些温柔,让她这些年里,一日日沦陷。
温棉重重地闭上了眼,开口,语调已经平静了:“回家?陆执,那里不是我的家。这些年,你有可怜过我吗?我没心没肺地开心的时候,你有没有可怜过我?”
彼时,陆执在晟泽的顶楼,面对一群高层股东,旁若无人地缓缓站了起来,之后,他听见了电话里的忙音。
那一瞬,他的手心冰凉。
他往外奔去,心头有那么一个意识,很清晰地划过。
这一次的争执,和从前的哪一次,都不一样......
沈肇带着郑轻轻去了f国市中心的婚纱店。
郑轻轻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
沈肇去牵她的手,她将手攥得很近,不愿意松开,也不愿意触碰他。
她说:“沈肇,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低眸,去拉她的手。
这样的画面落在婚纱店的工作人员眼中,不过就是将要新婚的夫妇在打情骂俏而已。
那个东方面孔的男人身量高挑,样貌生得出类拔萃,清冷高贵,带着漠然。
只是他每每对上他面前的清秀的女子的眼光时,总是会不自觉地柔软了视线。
这样的纵容溺爱,叫人羡慕。
可是郑轻轻觉得烦闷,她站在原地,不肯动。
沈肇逼视着她,眼神陡然变冷:“阿轻,你别闹了。”
“究竟是谁在闹?”郑轻轻被他的话勾出了火气:“沈肇,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不是你随随便便说一句话,我就会跟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