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防备地看着他。
沈肇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承认我卑劣,承认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可是阿轻,我当年只是做错了一件事而已,你为什么就那样决绝地放弃我,一点点机会都不再给我?”
“陆郗城待你很好?可是我呢?那些年,你在我的身边,我待你不好吗?”他的眸中有深痛,一点点晕染开:“阿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就是海樾,我不可能放任它不管,我肯定要将它从沈懿年的手中抢过来。阿轻,我也没有办法。”
郑轻轻只是看着他,她听着他说的一切,一丝一毫的动容都看不见:“沈肇,有谁是没有苦衷的呢?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把精神状态几乎崩溃的我一个人送出国,我要怎么办?如果没有遇到陆郗城,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两个人之间的暗涌如同潮水,将身处其中的人淹没,一点点空隙都不留......
那样浓烈的过往,带着扑面而来的逼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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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棉在十八岁前夕,同陆执发生了一些些小小的争执,也就是那次争执,让她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变故。
她一气之下离开陆家,也没有同谁打招呼,铁了心躲着他。
温棉回到了馨月福利院。
那个时候,福利院已经是傅谰在打理,钟院长也已然离开了很久。
那个时候,温棉还天真的以为,幼年时的那场大火,是一场意外而已。
那个时候,伤痛尚未铺展的时候,温棉不知道,很快,她就会被逼入绝境,退无可退......
变故发生的那天,是在馨月福利院的花园里。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孩子,在嬉闹玩笑着。
当真相在她面前被一层层剥离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有的时候知道一切其实更痛苦,更让人,不能喘息……
温棉在福利院度过了一段很短促的时光,她没有想到,不过就是几天功夫,就有人找上门来。
而这个人,竟然是赵怀安。
赵怀安坐在她的面前,少有的笑意温和,她看着她,笑得很甜美:“温棉,你来这里,陆执知道吗?”
温棉下意识就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怀安,我以为,你是最希望我消失的那一个人。”
赵怀安笑,语气里面有诧异:“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是,温棉,我不喜欢你,我希望你从我和陆执的世界里消失。”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温棉皱眉。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说一些事。温棉,你知道以前陆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没有和你说过,他想必也从来不曾想你提起。”赵怀安的笑容淡了一些,透着苦涩:“陆执以前,从来不会为了什么事牵扯情绪,他是我所见过的最理性、最冷静的男人。可是这一切,都在你来到陆家以后,彻底变了。”
“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你来陆家的那一天,我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