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白色肤色的男人的同伙见状,都想要上前拦她。
郑轻轻被人推搡在地上,背后一片火烧一般的痛楚。方才推搡之际,她的额头撞到了一片的残垣,现在,有血一点点渗出来。
她的视线有一些模糊,迷离之际,看见有男人伸手靠近她。
那些男人的身上有酸臭的气息,不用凑近,就能够闻得很清楚。
郑轻轻手心捏着碎瓷片,嵌进掌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她红着眼,看向正在逼近的男人,拼尽全力,想要用手中的碎瓦自卫。可终究是无果,郑轻轻听见了衣帛被撕碎的声音。
可是,预料之内的恶心触碰并没有发生。
有什么温热猩红的液体溅到了脸上,郑轻轻看见方才还一脸佞笑的男人,此时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郑轻轻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看见的人是陆郗城。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右手上的手术刀沾染了血迹,一点一点往下淌。他的衣袖上都是溅开的血花,在袖口上,一片浓烈鲜红。他的眉眼那样寒冷,仿佛蕴着冰雪,化不开的淡漠颜色。
此时此刻,他看着她,缓缓笑了,他用唇形无声地说:“轻轻,不要怕。”
可是她心口冰冷,害怕到了极致......
郑轻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病房里。身侧的人,是沈肇。
他看着她,眉眼之间温淡,没有太多的情绪:“你醒了。”
郑轻轻看着他,眸色焦急,她虚弱地开口:“郗城呢?陆郗城呢?”
沈肇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垂眸,淡淡地说:“阿轻,你知道我最羡慕的人是谁吗?是陆郗城。”
郑轻轻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字字认真迫切:“你和我说,陆郗城在哪里?”
沈肇的眸中有血丝,一点点铺展开:“你知道在f国,杀人未遂是什么样的罪状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杀人未遂......”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夜里,她最后看见陆郗城的时候,他指尖的血色。
郑轻轻一个激灵,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她眸色慌乱地去拔手上的针管,可是,却被人制止。
哪个人是沈肇,他握着她微冷的手,眸色认真:“阿轻,已经来不及了,彻彻底底......来不及了。”
郑轻轻只是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情绪,也没有太多的光彩,像是死灰一般:“什么叫......来不及了?”
“他在看守所。”沈肇的声音很冷,毫无波动:“阿轻,杀人未遂,他的后半辈子,算是毁了。”
郑轻轻只是突然握住她的手,她说得认真,那样浓烈的希冀颜色:“沈肇,那天晚上你也在的,对不对?你也在的,郗城是为了救我......沈肇,他是为了救我。法院还没有宣判,还没有结案,一切还来得及,沈肇,你帮帮他......”
沈肇低眸,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掌心的那只手。
那只手很小很软,上面有针,因为动作过度,有血液倒流回输液管。被针扎的地方,有青包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