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这种词汇和陆郗城搭配在一起,总是说不出的别扭。
他扯了扯唇角,笑意冰冷:“我知道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
管家恭敬地应下,也没有勉强。
这一天下午,有家中的佣人看见矜贵温润的陆家家主,在花园里陪着一个女孩荡秋千。
那个女孩说:“郗城,我想要再高一些。”
从来待人有礼有节却也实质淡漠的家主,却是一直微笑着。
第一次,他用一种所有人都没有听过的声音说:“轻轻,已经很高了,不能再高了。你要是摔着了,我要怎么办?”
那声音太温柔了,让听者,几乎想要落泪。
后来女孩困了,被家主横抱在臂弯里,往楼上走去。
在郑轻轻没有来到这里以前,怎么会有人愿意相信,堂堂的陆家家主,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
他每每喊那个女子“轻轻”,唇角便是微微上扬的,连眉眼都染着温柔之色,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听起来都会觉得荒诞不经。
这一天,郑轻轻一直睡到了下午。
她醒来的时候,陆郗城正在她面前的办公。他坐在她的身侧,眉目温淡,透着轻柔。
郑轻轻眯着眼,有些迷糊地喊他的名字,她说:“郗城,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陆郗城只是亲吻她的额头,声音很低柔:“才一个下午,你要是还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下。”
郑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了,睡了这么久,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陆郗城将她扶起来,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一杯牛奶。
他用手试了试温度,柔声道:“有点冷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衣摆被人拉住,郑轻轻抬头仰视着他,眸子里面是浮浮沉沉的光:“郗城,你陪我说说话。”
他的眉目在昏黄的灯光下,平添了许多柔和暖色,彻彻底底的温煦颜色:“好,我陪你。”
“郗城,你现在是不是很忙?”她看着他,问得平静,可是内里的实质,分明就是探寻。
陆郗城不知道她缘何突然提起这个,于是轻描淡写地说:“不忙,陪轻轻的时间都是有的。”
“你一个下午,都在我身边吗?”她开口,说出第一个字节的声音,喉咙像是堵了棉花,难受得厉害。
陆郗城捏着她柔软的掌心,慢条斯理:“嗯,我怕你醒了看不见我,会害怕。”
郑轻轻的喉咙,更难受了。
那是前几天,她刚刚来到陆家的时候。
她午间睡醒,没有看见陆郗城,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大哭了起来。
家里的佣人管家都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当时便乱了手脚。
有人去书房里找陆郗城,彼时是一个视频业务会谈,进行到一半,门突然被推开。
管家知道郑轻轻在陆郗城这里的重要性,没敢继续耽搁,急声道:“先生,夫人在找你。”
陆郗城前一秒还是平静带笑的面容,在听到了这一句话后,瞬间沉了脸色,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