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对于等等要拍吻戏这件事,就有不小的心理压力。
此时,他见温棉提出来了,连忙应下,道:“当然是可以的。”
两个人又随意寒暄了一下,便道别了。
郑轻轻站在原地,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心头轻松了不少。
只是陆执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幽幽响起,他说:“小棉花,以后都借位,知道了吗?”
温棉:“......哦。”
她回应得十分之冷淡,也没有转过头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陆执站在原地,笑得很是真切。
后来温棉同宫言的这场戏,终于如陆执所愿,用了借位。
他心情颇好地离开,临走的时候,给全剧组上上下下都买了冰淇淋和冷饮。
温棉和月昭蹲在一边一起吃雪糕。
月昭:“陆总对你真好,你看,雪糕都是你最喜欢的草莓味。”
温棉用塑料勺子戳着雪糕,满含怨气地吃下:“呵呵!”
她喜欢吃的,从来不是什么草莓味。草莓味,那是陆执喜欢吃的。
有一件事,只有温棉知道。
陆执少时钟爱草莓味的甜食,但是又不愿意被别人知道,于是每一次想要吃草莓味的雪糕时,就会同别人说,是她要吃的。
她那时颇为无语,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旁敲侧击地对他说:“其实,我觉得男孩子喜欢草莓味,挺好的。”
陆执那时对她笑,笑得慵懒,一双眼睛眸色狡黠,淡淡的:“那你多喜欢我一些。”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老是和别人说,是我喜欢吃。我真的不喜欢!”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小地抗争了一下。
可是陆执看着她,语气不咸不淡:“那么从今天开始,就喜欢起来,听到了没有?”
思及此,郑轻轻又想起了方才在化妆间,他同自己说的那句:“那你以后换换,喜欢我这样的。”
果然,这么多年,陆执这个人,骨子里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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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旁晚,郑轻轻和陆郗城离开医院的时候,一直有目光在他们身上窃窃留意着。
那些目光逡巡隐匿,带着窥探和好奇。
郑轻轻没有察觉,可是陆郗城却是发现了。
他知道那些眼光是因为什么。午间的一场闹剧,经过了一下午的发酵,已经不知道演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眉眼之间戾气沉郁,有一瞬几乎抹不开,只剩下了阴霾。
可是下一刻,他将郑轻轻揽在怀中。
他的语气很轻柔,还是平素的温和平静模样,他说:“轻轻,晚上的时候,我还有一个研讨会,你等等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郑轻轻抬低头看他,不疑有它,很轻微地点头:“好......郗城,我在家里等你。”
“我先送你回家,给你准备好晚饭。”他挽起她的手,她指尖的温度微凉,触在手上,叫人心疼。他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紧了一些,就像对待一个孩子,说不尽的耐心。
陆郗城带着她回到家时,晚间的晨曦刚刚落下,一片猩红的浓烈颜色。
郑轻轻望着窗外的景致,目光很平静,很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