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寒,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此刻,她反而思维清晰了一些:“盛叔叔,前因后果我们都没有弄清楚,您不能给我定罪。”
“是,我不能给你定罪。”盛茗卓冷笑着将她往外拉扯:“我不用定,你便是有罪的!郑轻轻,你有罪。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害死了她!”
盛茗卓在这一刻,因为愤怒痛苦,力量惊人。
他将郑轻轻拉出郑家大院的时候,郑轻轻几乎是完全被迫被动,没有挣扎的余地。
她看见不远处有一辆车,车上的黑衣保镖见他们过来,马上上前替盛茗卓制服了她。
她被强行塞入车中时,听见为首保镖说:“盛爷,下一步怎么办?”
“联系沈肇,叫他过来。”盛茗卓压低了声音,表情阴狠疯狂。
郑轻轻觉得,有细细的针管扎进了她后脖颈的肌肤。之后,冰冷的药水灌注进来,她后颈的皮肤和她的心头,均是一片凉意。
她几乎是绝望地想,陆郗城回来以后,会不会再也找不到她了?他只是一名的医生,哪怕声名在外,又怎么能对抗这样的豪门世家。
郑轻轻希望,他不要来找她。她如果有幸还能够离开,自然会去他身边。可是,她不愿意他涉险……
只是在她的意识彻底模糊之际,却听见一道冷凝清越的声音,那个声音说:“放人。”
是陆郗城。
郑轻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滑落。
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他要是受伤了,要她怎么办......
可是意识已经彻底昏厥,她没有办法再多想什么。
盛茗卓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男人生了一张温润雅致的面孔,一双眼睛酝酿着冷,他穿着简单的浅色风衣,怎么看都是芝兰玉树的温柔人物。
盛茗卓和郑轻轻有怨,但是也不愿伤及不相干的人。
他皱眉,自以为好心地提醒:“你就是郑轻轻的丈夫?小伙子,我提醒你,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娶回家的……”
后半句话,因为被遏制住,模糊不清。
没有人看到陆郗城是怎么揪住盛茗卓的衣领的,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盛茗卓已经被重重压制在车身上。
盛茗卓这些年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此时被这么一撞,已经从喉间吐出一口血来。
有血溅在陆郗城纯白的衬衫领口出,一片浓烈鲜红。
而陆郗城冷眼看着盛茗卓在自己手下不断发抖痉挛的样子,笑意早就冰冻。
他撕开了温润的假面,周身都是叫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和压迫感。
他一字一句地说:“郑轻轻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盛家上下全都不得好过。”
不可谓不狠戾的口吻,盛茗卓心头一凛,刚想出言反驳,可是却因为对方陡然加重的力道不得不作罢。
盛茗卓的喘气声很重,像是破败的老风箱,声音刺耳。
他用眼风看向一旁犹豫不前的保镖,目眦欲裂,粗声粗气地说:“带走,我就不信了,他能将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