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那脚步声便被沉闷的响声替代。
惊动的除了温棉,还有门口的保镖。一圈人乌泱泱地涌了进来,越过温棉,训练有素地将陆执抬到了床上。
温棉的脑子嗡嗡的,就像是木头一般地杵在原地。
她的脑海中都是方才的画面,陆执摔倒在地上,褪尽血色的一张脸,面色惨白。他大约是痛极,以至于说不出话,只能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他说:“不许走。”
温棉一直攥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地落了下来。
她满脸无措地看着病床上的陆执,他被一群人围着,可是眼神却透过人群,那样准确地抓住了自己。
一双桃花眼冷沉,几分锐利。
温棉不敢走,她怕他又像刚才一样冲过来。
而陆执的伤口处理好了以后,一群保镖都有序地退了出去。
只有为首的保镖走向温棉,恭敬地说:“小小姐,少爷身上的枪伤很严重,不能再继续活动。你刚刚看见他坐着,是他怕你担心,所以特意坐了起来。如果按照医生的嘱咐,少爷是最好卧床静养的。”
温棉只觉得,这句话用当头棒喝来形容,也毫不为过。陈越没有骗她,陆执的伤,是真的很重。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一张脸血色几乎已经散尽。
保镖叮嘱完,见温棉配合,便也离开了。
而温棉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哭得不成样子。
陆执只是看着她,心头的念头却是微微病态。
他想,她还在哭,还愿意为了自己哭,就说明,她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这个念头占据脑海,竟让他感到了快乐。
温棉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只是觉得难过,走向他时,都没有什么底气。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他的床畔,没有什么底气,难过自责,只能低声道:“陆执,对不起。”
陆执看着她的脸,许久,语气轻慢地开口:“站过来一些。”
温棉因为让他方才又一次受伤的理亏,表现得异常的乖巧,她依言站到了他的身侧。床榻上的陆执同她,不过咫尺距离。
“弯腰。”陆执这样说。
温棉没有多想,很乖巧地弯了腰。
陆执的眸色,在一瞬间掠过了晦暗。
他突然用手捏住了她的后颈。
温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触上了她的嘴唇。
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温棉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却又不敢挣扎。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样的近,连彼此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会遗漏。
陆执笑了笑,语气沙哑,沾染了丝丝暧昧:“没关系,我原谅你。”
他说完,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而温棉在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涨红了脸,心跳如鼓。
温棉想了许多指责陆执举止的说辞,可是到了最后,只是一句苍白无力的责备:“陆执,你已经和赵怀安在一起了。”
而陆执却是那样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语调静沉,一针见血:“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没有和赵怀安在一起,就可以亲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