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六章太监有什么不同
买了两只杖头傀儡,一个六角风车,一个红色佛塔,一对不倒翁,一个人马转轮。
椅子上冯玉照老挤着我,我干脆盘腿坐在车厢地板上玩那些玩具,那个人马转轮转起来,一木马追着一木头小人转圈跑,感觉太有意思了。
冯玉照却要败我兴致:“坏东西,偏不说自己家在哪儿,怎么着,怕我知道了去抓你不成?”
又冷哼道:“我又不是那皇城司的探子,不过是后宫里无权无势的一个男宠,犯不着抓你这个小细作。”
赔了几声“哥哥”,话题岔开还是失败了,我干脆假装没听见,心想可算承认自己是男宠了,明明就猜对了那时候还冲我发那么大火,自己才是失心疯吧。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叫那车夫赶车快点儿。
不多会儿,马车出了城门,朝中京城狂奔而去。
马车驶进中京城时已经入夜,我急不可耐地想下车,想去右掖门边上的净身房,想去探寻回家的路。
然而想起身,发现根本起不来,冯玉照穿着靴子的脚正踩在我铺散的衣摆上,把我钉住了,脚劲大得,我偷偷拽了拽衣摆,没拽动。
直到进了城门在路上拐来绕去好一会儿,冯玉照才让车夫停下。
“你的东西不收拾?”我正要下车,他又让我收拾那些玩具。
又带不走,带身上累赘,我说:“已经玩腻了……”
冯玉照眉头一皱,目露凶光。
我立马蹲身,把地上东西往袖子里塞。
“罢了,玩腻了就扔车上吧。”冯玉照长长吐了口气,强忍不悦道:“你这新鲜劲儿也过得太快。”
说完下车去了。
我撩开轿帘,另一边车夫堵着,只能和冯玉照一个方向下车去。
刚一下去,就被眼前景象迷乱了双眼,这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游人如织、灯火通明,道旁许多饮食小摊,叫卖着各色美食。
两边屋子里爆出阵阵喝彩声,又有惊堂木一响,男人说书讲史的洪亮声音从二楼飘下,又有女子婉转唱曲伴着琵琶,路边也有表演者,喷火的、变脸的、演傀儡戏的、同时抛着五六支火把的,训练鹦鹉说话的、穿着短打飞檐走壁凌空接物的年轻男子、穿水袖罗裙在走绳上旋舞跳跃的貌美女子……
我看得眼睛都花了,现代各种大型歌舞晚会我看得多了,什么时候见过这样鲜活繁盛接地气的热闹?
“中京城里头最大的勾栏瓦舍,热闹不?带你玩一玩。”冯玉照在我耳边问道。
“好啊好啊。”
我立马点头跟着他走,仿佛忘了什么事情,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注意力都被眼前所见占着。
先买了鸡腿吃,又买了两副面具戴着,再买票进勾栏里去边吃瓜子坚果边看了场杂剧,出来又吃东西,走到一个投飞镖赢奖品的,冯玉照全中,赢了头奖。
“去拿,送你。”冯玉照酷酷地说。
“真的吗?你真好!”我喜滋滋去找老板领奖品。
老板一脸笑容地递给我一个小布包,挑着眉毛道:“小郎君,没人的时候再与你家哥哥打开。”
这么神神秘秘,一定是好东西,我紧紧抱在怀里,跟着冯玉照去下一个摊子玩儿。
“这是我赢给你的,玩腻了也不能丢了。”冯玉照回头嘱咐我。
“我不丢,头奖,这肯定是个好东西,我不会丢的。”
瓦舍里简直不要太好玩,卖什么的都有,吃的喝的,字画古玩,还有猜灯谜和摇色子,甚至还有卖衣服的成衣店。
在摇色子的摊子上一口气输了冯玉照二十两银子后,我嫌自己手臭不好意思再玩了,推着冯玉照走,又逛了逛,他带着我进了一家很大的成衣铺子。
“挑身衣服,路上沾了一身灰,等会儿带你去洗个澡。”冯玉照说。
我挑了一身松绿交襟宽袖长袍,冯玉照则挑了一身黑色的窄袖圆领袍,还挑了一套薄纱广袖……
“你买女装干什么?”我额角青筋直跳,牙缝里蹦字出。
“我有这买女装的爱好,怎么了?”他一脸正人君子坦荡荡。
行吧,男宠么,有这爱好也不奇怪。
冯玉照付了钱包了衣服,领着我出了热闹熏人的勾栏瓦舍,经过一条挂着许多红纱灯笼,飘着腻人香气和欢声笑语的小巷子。
“玉哥哥,这里面是卖啥的?”我好奇地看着楼上那些人影晃动的窗户。
“你不能去玩的地方。”
冯玉照揪着我后领子拐进了另一条小巷,这条巷子也飘着香气,却是另一种感觉。
冯玉照带我走进其中一家门上悬着壶,人多装潢好看的,穿过有人喝茶的前厅,对前来招呼的跑堂吩咐道:“两个单间,果子茶水都上最好的。”
又问我:“要不要人给你搓背?”
本纯种南方人拼命摇头:“不要不要,我自己搓。”
单独一个隔间泡澡正和我意,一来我是羞涩的南方人,二来我又是有残疾的太监,无论如何不想和别人一起泡澡的。
等送果子茶水和胰子澡巾的人出去,我才脱了衣服进池子里舒舒服服泡起来。
这古代人也太会享受了,这一天的车马劳顿,下了车又走来走去逛了那么久,这么一泡,简直浑身发软舒服得直眯眼。
我脚搭在池壁边上,动来动去踩着水玩儿,一边拈着青釉瓷碗里的樱桃吃,心想还是和好了好啊,和好了冯玉照就能带我各种吃喝玩乐各种享受。
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我高兴地伸展四肢把自己像只青蛙一样摊开唱歌:“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
“唱的什么怪歌。”
正唱得起劲,忽然竹子扎成的隔间门就被推开了,冯玉照穿着件单薄的浴衣赫然进了来。
“!!!”
“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吓得一个扑腾喝了口洗澡水,闪电般把自己收缩团成一团蹲在池子里,只露一个头在水面上。
“一个人泡太闷,过来跟你一起。”
冯玉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关上门,把身上浴衣拽下来搭在门上便赤身裸体地进了我的池子。
我猝不及防看见他胯间巨物,感觉双眼辣痛:“我不跟你一起泡,你回去!”
“为何不能一起泡?”
冯玉照像回家一样自在,肌肉隆起的结实胳膊搭在池壁上,朝我这边挪过来了一些,拿盘子里的樱桃吃,吃完了还故意把樱桃梗扔我身上。
“我,我……”我又气又委屈,低声怒道,“我是太监!”
“太监不是男人?”他正经问我。
我一口气哽住答不出话来,只抱着双腿把自己藏着掖着瞪着他。
行吧都是男人一起泡就一起泡吧,可冯玉照疯病又发作,伸手掰我的膝盖。
我立马就炸了:“动手动脚干什么!”
冯玉照脸上严肃没表情,像个老实人,说的话却荒唐得人头疼:“瞧瞧太监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比你还大!”
我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情急之下用劲儿不小,在他手背留下个显眼的红印。
他脸瞬间一黑,静静注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