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呢。
但是庭院里的灯都亮了,孩子们的小身影就如同一个个小暖壶,照的暮寒心里暖融融的。
他一下子就醒了,加快步履下了楼。
洗漱后,冠九秧拿着儿童霜,萌娃们排着队去擦香香。
冠九秧看着暮寒:“我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去l国了,大约去一个月,你这两天就跟在我身边,我做的事情你都尽量照做。”
暮寒:“好嘞!”
不多时,大家全都聚集在一楼的客厅里。
大人坐在高桌子上。
孩子们坐在小桌子上。
大人们除了粥、馄饨这些是单独一碗,余下的煎鸡蛋、葱油饼、牛肉锅贴什么的,都是放在大盘子里,有公筷,谁要吃就自取。
孩子们都是分餐制,每人一碗馄饨、一个鸡蛋、一份清炒蔬菜、一份烤鱼排、两根牛肉烤肠、一块高钙奶酪,都放在一个餐盘里,不许挑食,必须全部吃完。
吃完了,孩子们会主动收拾,自己擦桌子、洗餐具、扫地……
暮寒跟柔柔以前在纪录片里就看见过。
可如今身临其境,还是觉得心中震动。
这些小宝宝们在家里的时候谁不是父母手中的宝贝?
他们而今却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正因为他们的勤劳,省去了大人们不少工作。
他俩忽然就想着,以后有了孩子,也要这样教育孩子。
这般想着,他俩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
又都红着耳根互相避开了目光。
后院,传来一阵喧闹声。暮寒跟柔柔赶紧冲过去,就见mike和贝贝把整个后院的鸡都追的扑闪着翅膀四处逃窜,就连兔笼里的兔子也被它们冲的往外逃窜,后院一下子乱糟糟的,正应了
那句“鸡飞狗跳”。
于是,暮寒跟柔柔赶紧去拉住各自的大狗。
眼看着两只鸡被咬死、鸡窝什么都弄得乱七八糟。
他们内疚,只好穿着雨靴、戴着口罩进去清理。
暮寒永远忘不掉这种感觉——脚下的鸡屎细滑柔软,踩一脚,他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他伸手去鸡窝里掏蛋,蛋壳上沾了鸡毛,还沾了鸡屎。
他要小心翼翼打扫、出来后脱了一身的衣服,从头到脚把自己洗了好几遍。
可当天的韭菜炒鸡蛋,鸡蛋却特别特别香,好像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鸡蛋。
第二天,暮寒再去打扫鸡舍,就不再这么抗拒。
渐渐的,暮寒练就了不戴口罩也能完成任务的本领。
每天下午给孩子们上一节课。
孩子们都喜欢听他讲课。
那些看似遥远又深奥的军武,在他的口述下,都变得特别简单易懂。
暮寒对他们要求极高,孩子们一开始画不好,都会遭到他的批评,退回去重画。
孩子们为此怨声载道。
暮寒却说:“真正的设计稿,差一分一厘,耽误的不仅仅是整个团队的工作进程,耽误的更是举国之力凑成的资源,以及一个民族、一个大陆的国防进程。”
孩子们唯有抱着严谨之心,细细勾勒。
不出两月,当草长莺飞、春红柳绿的清明来到时,孩子们已经可以人人手绘一份漂亮的军武图纸,并且会做一些简单的小武器了。
而柔柔来了蓬莱,除了帮忙做饭之外,余下时间都在修炼。
她突破的特别快,也学着筠炎去海上求访仙人,虽然从未成功过,但是也不妨碍她的单纯快乐。这些日子,暮寒忙前忙后、脏活累活不嫌弃、教课认真,他身上沉稳踏实的品质,也一点点俘虏了百里烨,偶尔休学一日,百里烨晨起的时候还会轻手轻脚,故
意让他多睡一会儿。
半年后,众人回宫。
蓬莱的小院子被季修璟买下作为送个冠九秧的礼物。
而冠九秧也答应把小院无偿租给国子监。
往后只要国子监有需要,就可以带着优异的孩子们过来小住。
五年后,b市。
数百位记者、数千位粉丝,几乎将天骄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围堵的水泄不通。
任何车辆难以正常运行。天骄集团方面派出了上百名保安来到现场,也未能维持好秩序,最后还是娇园留守的府兵与当地警力联合,才将人群稍加控制,留出了可以让车辆正常进出的通
道。
期盼已久的电梯,终于打开。
福寿与十八身着西装,戴着墨镜,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率先走出电梯。
他们身后是二十七岁的天骄集团董事长倪暮寒。
倪暮寒一出场,闪光灯几乎要把地下停车场都闪炸了!
记者们蜂拥而上——
“请问倪董!你封杀了影后佟妗的消息是真的吗?”
“佟妗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是真的吗?”
“倪董请问你对于现在外面的这些声音有什么想回应的吗?”“天骄集团去年才吞并浮生娱乐,正式进军娱乐圈,请问这会影响到你们跟星艺娱乐的关系吗?毕竟星艺娱乐也是有皇室背景的,第一任女星洛天娇还是您祖母的
亲姐姐……”
“请问倪董打算什么时候娶佟妗呢?还是说你并不想承认佟妗肚子里的孩子?”
倪暮寒早年以军武少年设计师的身份回归,做的大多是隐蔽工作,鲜少有人知道他的故事。
民众对他的关注度,还是从他三年前正式成为天骄集团董事长开始。
他向来独来独往,也没见他跟任何女子有过暧昧,可昨晚金花奖影后、24岁的佟妗却半夜自杀,留下遗书声称自己怀了倪暮寒的骨肉,还遭到他的封杀。
这一下将天骄集团推向了股市大跌的边缘。
倪暮寒到此时,也并未有任何解释。
佟妗的粉丝们纷纷愤怒了,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媒体们也发了疯地想要拿到这个独家,他们在这里守的厕所都不敢去,就怕错过倪暮寒从电梯里出来。
如今,记者的话筒跟闪光灯都已经怼到倪暮寒的脸上了。
福寿跟十八真想一脚踹开他们。
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们只能充当人肉防护栏,将这些有病的人隔绝在另一侧。
“抱歉,我喜欢男人的。”倪暮寒忽然抬了抬缱绻的眉眼,并且语出惊人:“并且我没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