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李白还在回味陈墨刚刚那半阙诗,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国子监旁的一座园林,这座园林在前朝算是皇家园林,现在允许对外开放!
园林的名字原本叫什么梨园,具体名字忘了,自从儒家学子将这里作为诗会举办的地点后,文气随风起,清气雾缭绕,久而久之这里也被人称为诗园。
马车在道上前行,一个时辰后,陈墨极目远眺,隐约看见了那座被誉为天下文气之荟萃,江山才人半出吾的国子监,以及那座文气如龙的诗园。
“小墨,你那首诗为何只有下阙,上阙是什么。”
车夫减缓马速,前方的道路都是去往诗园的马车。
陈墨想装傻充楞,因为来的时候说的那半阙诗,其实是前世网友的缝合怪。
陈墨对这个世界的各大体系无比好奇,就像李白说过的文字种子,儒家的修行又是怎样的。
“上阙我忘了,这是苏安写的诗”
李白半信半疑,苏安确实有这个文采。
“李大人儒家的修行是怎样的?”
李白翻了个白眼:“还叫李大人,师娘都认了,我这个师叔不认啊。”
“是是是,李师叔。”
儒家的修行,凝聚文字种子,借天地之正气,镇山河万里。
“等你凝聚文字种子再说,否则知道了也没用。”
马车在诗园门口停下,门口的侍卫检查了邀请函后便放他们进去了,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没邀请函拒绝入内,然后被贵人带进去,一鸣惊人的画面。
梨园既不华丽也不高雅,若非清气冲霄,与寻常园林并无区别。
园林中有院,有阁楼,有广场,有湖,还有一条高山流水的溪流....青石板铺设的小道宛如蛛网,将这些地方串联在一起,园中的树上挂着一幅幅字,都是前人留下来的诗。
湖边的一座阁楼里,二楼雅间,靠湖边的一侧没有墙,站在里面,可以眺望湖中风景,感受这天地之间的文气。
诗会在晚上开始,白天其实是各种人士叙旧,或者攀关系的时间。
李白倒是想带陈墨见识见识世面,介绍给各种大儒或者同僚认识,可惜他是这次诗会的出题人之一,需要和其他几位讨论。
陈墨目送李白和几位书院的院长离开,心想着:“不愧是诗仙李白,牌面就是大”。
待着也是待着,陈墨索性四处逛逛,上辈子因为生活他没去过北大看看,现在古代的“北大”他总要见识见识。
诗园中人还不多,时间尚早,陈墨决定去看看以前诗会的佳作,避免自己“抄诗”出现雷同。
沿着湖边是一条长廊,由各个亭子连接在一起,在诗会中出彩的诗一般会挂在亭中,与湖中文气交汇,相传诗园中的这座湖名为文湖,湖水由文气,正气凝聚而成。
走进长廊,争吵的声音传来,靠近一看是几个老者正在下棋。
“这一步我走错了,落子有悔,这步不算。”
“落子无悔,莫要胡言乱语。”
“圣人曰:亢龙有悔,落子可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后半句我知道,前面的圣人说过吗?”
“难道没说过?”
“臭棋篓子,老夫忍你很久了,正当老夫好欺负是不是,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的厉害。”
“哼,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这一步不是这样走的”,以前闲着没事,陈墨经常在公园和老头们下棋,看着这两个臭棋篓子。还是忍不住插嘴了。
“小辈,胡乱插嘴可不好,观棋不语这都不懂。”
听到这话,陈墨才想起这不是公园下棋的老头。
“小子,别听他胡说八道,什么观棋不语,和老夫说说下一步怎么走,看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对面的老者笑而不语,过了片刻,在陈墨的人机下法中,对面的老者起身,“好你个小子,下手这么狠,尊老爱幼知不知,你这落子中杀伐之气太重可不好。”
“输了就是输了,别想抵赖,少伯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啊”
“少伯?”
难不成两位其中一位是王昌龄,那这个穿着黑袍,长须蓄到胸口的老头又是谁?。
王昌龄,字少伯,青山书院大儒之一。
“哼,这次不算,你个臭棋篓子能赢我靠的是这位小兄弟。”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兄弟谁的学生啊,以后可以来国子监找我”
“晚辈陈墨,是苏安的弟子。”
“苏安?他不是已经失踪很久了,你可知谎言的代价?”
黑衣看着眯着眼睛,眼神犀利。
“各位大人”“陛下似乎来了,国师陪着呢。”在陈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目光盯着棋盘,随口说了一句。
黑衣老者“哦”了一声,点点头。
王昌龄叹息道:“这些年天灾人祸,学院的学子们读书的兴致却不高,昨夜我去宿舍转了一圈,挑灯苦读者寥寥无几。还是你国子监的学子好啊,天子脚下。”
黑衣老者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当这个国子监祭酒,恐怕国子监和你们青山学院一般了....”
说着,打乱棋子:“人生如棋,谁又能在今晚这棋盘中成为执手。”
“无耻老贼!”王昌龄大怒:“这棋局老夫还准备复盘,你打乱作甚,你身为孔子之后尽然这般作为。”
“今晚我定让你国子监颜面无存!”王昌龄生气了。
说到这个话题,几位沉入了沉默。
“房相,陛下为何会关注这届诗会。”
自从诗会选址在梨园,只有第一届的时候陛下来了一次,到后面仅仅是口头奖赏。
后面都默认为这是读书人的盛会,其实真相并非如此,只是说出来会打击学子们的热情。
诗会聚文气,文湖镇诡异!
亭中沉默了片刻,孔诚沉声道:“既然陛下来了,说明这届诗会有什么玄机,我国子监当拔得头筹,以证玄机。”
王昌龄脸色严肃的颔首:“这不一定。”
房玄龄沉吟道:“这位学子是你们哪位的学生。”
孔诚凭借记忆复刻棋局道:“不是我们的学生!”
陈墨低着头,想做一个透明人,自己就不应该插那一句嘴的。
“那可难得。”房玄龄摸着胡须,似乎话里有话。
“不知小友姓甚名谁。”
“晚辈名为陈墨,师从苏安。”
“听到这个名字”
说完,三位大儒对视一眼。
“今晚就是风起云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