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墨知道现在自己说的话,沈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他也没想着沈箬会耐心听他说,索性直接就道:“今天晚上到知寒找我,我给你看一个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真相了。”
沈箬心头一颤抖,星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谨墨。
真相?知道什么真相?难道叶谨墨是要告诉她,他和戚葶的联姻都是为了集团?为了家族?那真是大可不必。
沈箬冷笑了一声,抽出自己被叶谨墨握着的手,道:“不必了,什么真相我都不在乎,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留着哄戚葶吧,对我没有什么用。”
叶谨墨看着沈箬这个倔强样子,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有些气恼的握住她的肩膀,但是尽管他有点生气,可是力道却不重。
叶谨墨压低声音,盯着她,开口道:“沈若寒!我现在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给我乖一点,现在你误会的所有,我今天晚上都解释给你听!”
“轰—!”
沈若寒三个字在沈箬的脑中轰然炸响,那一瞬间,沈箬的背脊整个都僵硬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反应。
沈若寒?
叶谨墨刚刚喊她沈若寒?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吗?
怎么可能!
沈箬还是有一些理智的,她稳住心神,道:“叶总裁说的是谁,我不知道,怕不是身边女人太多了,叶总裁自己都分不清了?”
其实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天知道沈箬心里有多害怕,如果被叶谨墨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他会不会帮着戚葶对付她?
她这五年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可能也没有办法替渡儿讨回公道,让戚葶受到应有的惩罚。
按照叶谨墨的性子,宋霜帮了她那么多,叶谨墨最容忍不了背叛,那么他盛怒下的怒火也会发泄到宋霜的身上。
沈箬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软了,没有直视叶谨墨的勇气,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挣扎开叶谨墨的手,想逃跑,但是被叶谨墨再次握住了手腕。
“沈若寒,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你听我说,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叶谨墨知道自己突然说出来这个名字,可能吓到她了,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了,不然按照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他的老婆,就要被姜琀那小子给拐跑了!
沈箬喉咙上下滚动,肩膀都在发抖,她抬眸,道:“叶谨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沈若寒,我是沈箬,不是你口中的沈若寒!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
叶谨墨怎么会知道她就是沈若寒?难道以前是有什么事情露出破绽了吗?
叶谨墨逼着沈箬抬头看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是沈箬的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害怕,紧张,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灌满了全身,让她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被叶谨墨发现了她的身份以后她该怎么办,现在突然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降临了,她的理智都被摧垮了。
“你这五年的时间,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跳楼后没有尸体却没有人在意?我为什么对外宣称从未去在乎过你是生是死,你以为司景湛真的可以买通我的手下,故意用一个假尸体送去火化?沈若寒,你是不是太小瞧我叶谨墨了?”
一字一句,都如同针一样扎在沈箬的心上,心在滴血,疼的没办法呼吸。
是啊,她当初真的天真的以为,在景湛和宋霜的帮助下她可以瞒天过海。
现在她突然就醍醐灌顶,明白了,原来她沈箬这五年里能够安稳度过,是因为叶谨墨的有意为之?
可是为什么呢?叶谨墨为什么要这样?
沈箬的泪憋在眼眶里,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泪眼婆娑,哽咽道:“对,我就是沈若寒,这一切都是我骗了你,你要怎么处理我都可以,但是不管景湛和宋霜的事情,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身边的人。”
五年前的恐惧遍布全身,叶谨墨五年前就像是恶魔一样,如今所有的可怕都被唤醒了,她畏惧的盯着他,甚至在叶谨墨摸到她的肩膀时,她都本能的蜷缩一下。
叶谨墨浓黑的眉宇紧紧的蹙着,道:“若寒,我没有想过伤害你,别害怕,好吗。”
沈箬不可置信的抬眸,她喉咙微微滚动,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因为她内心的恐惧在看到叶谨墨的眼睛时,当年身为沈若寒时的所有记忆都在脑海里叫嚣。
沈箬惊慌失措的挣脱开叶谨墨,慌忙的跑出了走廊。
到了吃饭的地方,姜琀看到沈箬回来,开口道:“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正准备过去找你呢。”
沈箬拿起座椅上的包,抱歉的开口道:“对不起姜琀,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说罢,不等姜琀说什么,沈箬慌张的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跑出去后,沈箬觉得自己的腿上就像是灌了铅一样,重的没办法走路。
她拿出手机给宋霜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喂?箬箬?怎么了?”
沈箬蹲在路边,听到宋霜的声音,泪直接就像是开了闸门一样,再也忍不住了。
“阿霜,你来接我吧,我想回家。”
宋霜听出来了沈箬语气的不对劲,连忙开口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箬箬?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接你。”
沈箬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后,就挂掉了电话,难受的情绪憋在胸口。
原来叶谨墨一直都知道她就是沈若寒,那以后她该怎么办。
叶谨墨会一直帮着戚葶来对付她的对吗?那她的渡儿,该怎么办。
让沈箬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安静的停在那里。
车里,叶谨墨狭长寒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箬的背影,眉头紧蹙着,但是眼底却是微不可见的心疼。
如果不是为了查清楚真相,为了保护她,又何至于把她伤的遍体鳞伤,仅仅是被他知道了身份,就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