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白岩震惊了,他爹自从他懂事后就没打过他了。
因为他是大晋国第一贵公子啊!做人做事,先不说其他,虚伪的面子功夫肯定比谁都到位。他爹想拿捏他,也寻不到他的错处啊!
“还不下来!”镇国公先下了马车。
符白岩不动。
过了会,镇国公突然抬手,照着儿子的脑壳就是一巴掌。
符白岩扫了眼,护卫和车夫都不在了,看来他爹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再一看,国公爷负手而立,临于湖畔,端得是当代大儒的风范,气度超群。
马车并未去衙门,也没有回国公府,而是驶到了一处僻静的湖畔。
一路上,国公爷都是闭着眼,不动如山的模样。符白岩偷瞧了他爹几眼,打定主意爹不动我不动。
马车停了。
符白岩过来,国公爷望他一眼,态度不冷不热,“上来。”
符白岩被他爹那一眼看得心里发虚,恭恭敬敬的推辞,“爹,这个天坐马车热。”
是夜,镇国公深思熟虑择了三个候选人。德瑞帝心里有了盘算。这日早朝只是走个过场。
最终定下了西淮王的郡主,因要嫁入莫洛托,皇帝御笔亲封永乐公主。
今日的议政大事是,哈雅王子正式向皇帝提出联姻请求,希望陛下赐给他一位美丽的公主,允他带回莫洛托,尊为王子妃,从此后与大晋国永修通世之好。
德瑞帝正中下怀,喜不自禁,但他没有女儿也没有适龄的亲姐妹,便和朝臣们商议择一位宗亲家的嫡出小姐。
符白岩回去的时候,镇国公已经走了。
退了朝,镇国公站在宫门外,专心致志等儿子。
镇国公:“呵!”
符白岩一骨碌上了马车。
符白岩:“爹。”
镇国公:“别叫我爹,当不起。”
说是与朝臣们商议,实则昨夜他连召了镇国公和符世子入宫。
哈雅王子昨个白天受了刺激,一激动就见了皇帝。他早该走了,只是不甘心,想挽回傅长安的心。眼见无望,也不能继续留在晋国虚度时日。随行官们生怕他反悔,趁着他这会儿消化不了,可可着劲的怂恿他。
符白岩瞅了瞅自己,他到他爹还早啊!
国公爷大概是等得不耐烦,回身看他一眼,那眼里的嫌弃几乎要凸出眼眶。
“说吧。”
“什么?”符世子还想装傻。
镇国公抬了抬手。
符世子闪身一避,“爹,我都多大人了。”
镇国公不跟他说这个,沉了语气,“连续两晚彻夜不归,去哪儿了?”
符白岩垂死挣扎,“衙门里事情多,有时候忙起来,我又不是没干过不回家睡,再说您老人家……”
镇国公眼一横,“我是你老子,你还跟我耍花枪?小狐狸能斗得过老狐狸?”
符白岩无言以对。
镇国公不耐烦跟儿子绕圈圈,都是他玩剩下的,没意思,“说说,你和长安现在怎么回事?”
一提到傅长安,符白岩的脸就不可抑制的红了。
爱情来的太美妙,提到心上人的名字,心跳加速,满心欢愉。
镇国公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大,变成了大小眼,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看这情形,国公府要准备办喜事了?”
符世子迅速冷静下来,“爹,这事吧,中间有些误会,还需从长计议。”
“哼!”镇国公重重一哼,阴阳怪气道:“你都认了蔡管事当爹,可不是要从长计议嘛。”
符世子心道完了,他爹对他了如指掌,想瞒都瞒不住了。
于此同时,心里又是一松,也不顾面子了,望着他爹,哀求道:“爹,救命!您救救您的亲儿子吧!”
镇国公见不得儿子这般没出息的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到底没忍住,大骂,“你是猪脑子吗?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符白岩:“……”爱情来的太迅猛,措不及防,折了腰啊!
傅长安在家里挺尸,她在考虑一个严肃的问题,要不要喝教坊司的绝子汤,一了百了。
其实,当初她也不是不想喝,只是大长公主的态度她不喜欢。她最讨厌被逼迫了。被逼着干一件事,总让她忆起悲惨的前世。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考虑事情都这么简单直接。当时她还略微想了下蔡无稽。
没深想,只是本能的知道,断子绝孙这种事吧,不能草率。
正闲得长草,陈虎忽然慌里慌张的来了,说康少爷从今早起,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贾嬷嬷担心不好,让他赶紧过来叫大小姐过去。
傅长安心口一揪,从床上跳起来,不等陈虎就跑去了国公府。
去的时候,康少爷又在吐,院子里进进出出都是人,慌里慌张,昌平公主在抹眼泪,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
阮思雨挺着个大肚子,也在屋子里转,心急如焚。
傅长安到了床前,见康康脸色青白,意识不清,已是将死之兆。宛如当头棒喝,脑子空白一片。
康康要死了
康康要死了?!
康康要死了!!!
直到王柬推开她,她的脑子反反复复还是这句话。
王柬每月总会有几天在国公府外,或游历修行,或寻访名医切磋医术。他这次刚一走,康康就吃坏了肚子,请了都城医馆的大夫来看又看不出个所以然。
府内下人急报了镇国公后,符世子当机立断亲自接回了王柬,马不停蹄送回国公府,几乎与他爹前后脚到家。
王柬用银针给康康针灸,当即就查出康康是中了毒。
府内上下大惊。
符世子当机立断,着人去查这孩子最近几日的饮食,又将负责康康饮食起居的仆妇小厮叫来审问。
镇国公当初为了避嫌,负责贴身照顾康康的只有傅家的几个旧仆。院子内也有其他人,不过国公爷下过禁令,除了洒扫的时候可以进入内室,其余时候国公府内的仆人只准在院子内守着,随叫随到。
这一查,就有些尴尬了。
冬青已经吓傻了,面色惨白,哭得似个泪人。陈虎陈龙两兄弟更是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贾嬷嬷左思右想,说:“世子,我们是傅家老仆,您要是不方便查我们,就等小姐来查吧。”
符世子心里早就将傅长安当成了自己人,见她现在失了魂般,又怎忍心劳她烦心。况,他心知她是个重感情的人,根本做不到明辨是非。不等请示国公爷,招了手下,将康少爷院内所有下人全都拎出去提审了。
王柬不愧是神医,到了傍晚,康康已经不吐了,还能挣扎着喝了水。迷迷糊糊间看到傅长安,叫了声“姑姑”。
傅长安眼眶一热,强忍着没落泪。
王柬说:“毒素清了大半,应是没什么问题了,这一夜仔细看着,多喂点水,料想到了明日,应能大好。”
傅长安千恩万谢,大概是怕极,她的表情看上去可怜极了。
昌平公主心口一软,感到不忍。这一通忙活,她还被梅家令劝着吃了些东西,想着傅长安从上午过来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隧小声吩咐了丫鬟将厨房还在热着的准备给老爷的燕窝拿来送去给傅小姐垫垫肚子。
与此同时,符白岩那也审出了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给康康下毒的竟然是冬青!
符白岩犹豫着该怎么跟傅长安开口说这事,回了卧房,看到母亲在照顾康康,并未见到傅长安,他问了声。
昌平公主茫然了一瞬,说:“出去了吧?厨房摆了晚饭,你和你爹还有长安都去吃一点。还有你,思雨,你怀个身子也去吃一口。”
阮思雨坐在椅子上,闻言欠了欠身,“婆婆,我吃过啦。您不用担心我,我知道照顾好我自己。”阮思雨直白又简单,又喜欢甜言蜜语的哄长辈,昌平公主很喜欢她。反正陈峰是公主的义子,她也亲亲热热的管公主叫婆婆。
符白岩点了下头出了屋,一路问了几个人,终于在府内的池塘阴影处找到了傅长安。
从他的角度看去,傅长安背影消瘦,看上去单薄又可怜。符白岩没忍住向前走了几步,傅长安警觉,回过头,迎着月光,“符世子。”
符白岩见她没哭,心里好受了些,“你没事吧?”
傅长安摇摇头,语气冷静,“可是查出谁下的毒了?”
符白岩迟疑了一瞬,如实相告,“是冬青。仔细说来也怪国公府御下不严,冬青是被一个姓苗的长随骗了。冬青年纪小不懂事,那小厮与他谈情说爱几日,冬青就当了真,以为从此后要与他常相伴。而且冬青也不知那东西有剧毒,只是小厮骗她说,吃了这东西让康康*生病,等所有人都没了法子,他才以老家的偏方救治,这样国公府上下一定会感激他,从此后重用于他。”
傅长安:“背后主使呢?”
符白岩微微睁了眼,没想到她并未被表象所蒙蔽,“确实,我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已经派人去查了,等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你。”
傅长安:“嗯。”
又过了会,傅长安:“符世子,冒昧问一句,蔡无稽在府内吗?我想见他。”
符世子怔了怔,“你等会,我这就叫他去。”
傅长安由衷道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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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忙忙换了朝服赶去上朝,差点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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