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有好几个医生过来,对我和陆希文进行了全面检查,盘问我与哪些人近距离接触过。我也怕谢知顺会被我传染了,说了实话,除了同车来的人和医生之外,我只与陆希文和谢知顺较近距离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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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医生们没有给我任何结论,带走了陆希文,并且不允许我与任何人接触,只能待在帐篷内。赵易明主动请缨,由他负责观察我的情况,给我检查身体,送饭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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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温暖的帐篷内不需要工作,还有人送饭吃,其实也是好事。我也不去想太多不实际的事,没事干就练练气,或打坐冥想,或琢磨糊涂道人传我的口诀,并没有觉得时间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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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发生的事,通过狐妖打探我基本都知道,谢知顺被单独隔离了,目前还没出现症状。与我同批来的人不管有没出现症状全部都被隔离观察,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也被隔离到了另一个区域,限制外出,定时测体温。接下来几天,最初发病的人大部分情况恶化,呼吸困难,器官功能衰竭等,医院方面已经向多方救助,请求专家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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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方面已经在做开工前的准备,被冻住的动物也开始处理了,国家保护动物运走,一般的动物变成食物。同时环境保护和动物保护方面的专家,也在研究这些动物的异常行为,与吴财升那样的小老板不同,这里各方面都很规范,对环境保护非常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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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中午赵易明送饭给我吃时,以古怪的眼神在我身上不停地看。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了:“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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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明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同来的这一队人,现在只有三个人没事,其他人都出现了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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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摇了摇头,赵易明说:“没事的三个人就是你、我和客车司机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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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起了眉头:“你想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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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车窗破了,我们三个人挡住窗户,我和江涛在你左右,现在就我们三个没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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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生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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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的症状与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高烧,只有你是低烧,而且几天就自愈了。所以有可能你只是普通的感冒,其他人是病毒感染。还有当时挡着窗户的时候,你身上有一瞬间非常热,简直像能融化钢铁的熔炉。要是我没猜错,当时你做了一件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是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并且我和江涛沾了你的光,免疫了病毒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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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明的猜测是有些道理的,可能龟灵的纯阳之气灭杀了病毒,或挡住了病毒,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玄武甲的存在和功用,也不想变成小白鼠被抓去做试验。我说:“你那时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得病的原因与你一样,就是自己摸索着练了几年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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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明眼巴巴地看着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告诉我实话,也许有助于解除这场危机。很明显这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新病毒,到目前为止就可以预测死亡率会很高,如果扩散会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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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意动,如果我有能力救人,怎忍心看着那么多人痛苦死去?而且还有极大概率大面积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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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有些焦急地对我说:“不能告诉他,第一玄武甲的灵力是不能治病的,当时只是挡住了黑气;第二,玄武甲的灵力有限,到现在还没恢复,如果耗光了,我们有危险了怎么办?第三,一旦被人知道玄武甲能治病或免疫病毒,就会像承露盘一样给我们带来无数麻烦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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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很有道理,我迟疑了一下对赵易明说:“我真的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治病救人方面的事情还是你们专业的医生多多用心,中医也好,西医也好,总之轮不到我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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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明有些不好意思:“那是,那是,不好意思,是我异想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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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明有些尴尬,匆匆离开了。狐妖有些不放心,远远跟着他走了,看他在干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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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一个小时后,狐妖回来,没发现赵易明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更没告诉别人他对我的怀疑。但另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有好几个病人情况很严重,医院正在全力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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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肺已经完全坏了,黑气已经扩散到全身。”狐妖说,“你用不着再耿耿于怀了,玄武甲根本治不了他们的病,除非有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否则必死无疑。我看最严重的两个,过不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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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很沉重,虽然那些人与我只是点头之交,大部分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可他们都是一条命,谁不是父母养的?这种病要是扩散,不知多少人会遭殃,谢知顺、阿力木、陆希文等人都有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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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叹了一口气:“已经扩散了,今天有没隔离的人中有两个发高烧进了医院,现在正在抓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现在医院已经暴满,医生也不够用了,我看到营地出口有两个持枪的人在守着,谁都不许离开。而且我还听到医院的头头在打电话,对方说不许把病人送回城,只能原地隔离,一两天内就会有军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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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心慌了,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假如这种病没有治好的办法,不排除这里的所有人都被“处理”掉,以免把病毒带到繁华地区。为了大局,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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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说:“不要再犹豫,今晚就离开,否则等到军队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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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想来这儿,是被迫来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铁面人也不能怪我吧?但想要离开这里可不容易,这里是千里无人烟的“生命禁区”,即使没有人拦截也很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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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道:“到了晚上帐篷外都没人,出口处应该也不会有守卫,广场那儿不是有很多车吗?我可以从司机身上偷来钥匙,开着车沿着大路走也不需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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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大货车?我只开过小车,而且只在平直的路上玩过几回,大车我不会开,更何况这里的路况,就是白天让我开也跟自杀差不多,晚上就更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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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陡步离开,走到距离这儿最近的营地,然后混上别的车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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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可能在路上冻死,或者遇上狼群之类的,走路是不可能的。我们要带上谢知顺,他开车技术好,如果能找到一辆小型车,开到附近城镇的可能性就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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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当然明白我不会丢下谢知顺:“好吧,带上他就带上他。小型车是有的,但我不知道谁是司机,不一定能找到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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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没钥匙问题不大,凭谢知顺对机电设备的了解,不需要钥匙也能发动车子,但必须有足够汽油和补给。狐妖见我肯离开很高兴,说这些都包在她身上,立即离开去找车和补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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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帐篷外看了看,天空碧蓝如玉,飘着少许洁白的云朵,阳光照在身上带着暖意。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变天,而且这两三天都没有下大雪,有利于我们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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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几分钟时间狐妖就回来了,车子已经找好,并且知道车钥匙在谁身上,小桶的汽油、保暖物品、食物等都已经选好,只等出发时以她的隔空搬运能力转移到车上。谢知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病,所以对他的看守并不严,悄悄带上他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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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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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平时送晚饭的时间,赵易明没有出现。狐妖出去打探情况,很快就回来,说两个病重的人已经死了,第一批得病的人迅速恶化,有近一半已经濒危,医院里面忙不过来,没人顾得上我了。而且医院里面许多药物已经用完,没有了药这些人会死得更快,这个消息高度保密,除了医生其他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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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天黑了,营地出口还有人持枪站岗,无奈我只能再等等。到了晚上七八点,站岗的人终于顶不住,也不认为有人敢在这个时间离开,终于撤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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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离开帐篷去找谢知顺。天空还是晴朗的,今天好像是初一,没有月亮但有些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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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妖带路指点,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谢知顺所在的帐篷,钻了进去。大帐篷内分隔成几个小间,中间是通道,我只听到了一些咳声,没看到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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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顺看到我有些惊讶,我急忙示意噤声:“马上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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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顺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和疑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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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已经扩散,已经有人死了,很快这里就会戒严,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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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谢知顺大吃一惊,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重要东西,迅速抓几把塞进包内,拎上他带来的两个包就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