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澄捏着手机,想说:“向林洲,我不想让你去。”
或者是:“向林洲,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害怕。”
但最后,说出口的是:“对不起,向林洲,我不接受异国恋。”
“我们分手吧!”
简澄以一种最冷静最体面的方式,粉饰了她最狼狈的歇斯底里。
她心底还保存着最后一抹希冀,如果向林洲愿意挽留,她说不定就立刻丢盔弃甲,异国就异国,什么也没有他重要。他不能留下来,她也可以有空就飞去看他。
然而向林洲说:“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尊重你。”
向林洲没给她悔棋的机会,就一局定了生死。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年。
是他们在一起时间的三倍。
连做朋友远远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给她留下。
向林洲不愿意跟她做朋友就算了!
她还害怕自己会对朋友做出什么违背道德底线的行为。
现在大不了就是,一个偷偷觊觎前男友,有贼心没贼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可怜小仙女罢了。
简澄负气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只北极熊。
最好明天病就好起来,让向林洲知道,她除了当他女朋友很有天赋之外,给他打工也很有天赋。
等等。
怎么听上去这么凄惨。
窗外浮现了一抹淡淡的蟹壳青,时针指向5,挣扎一夜的小简终于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简澄上午请了假在家休息,下午去上班的时候,工作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电脑都是关机状态,四个小朋友人手一台手机在打游戏。
“小雨!救我啊啊啊啊!”
“小况,你前面有人!”
“完了完了完了,他们怎么还有这么多子弹?”
她靠在门口看着,三分钟后战役结束,四部手机的屏幕整齐划一地弹出灰暗的“失败”界面,惨绝人寰。
这个时候才有人察觉到她的到来,主动解释道:“澄姐!我们可没有偷懒!今天是测试部让我们都内测一下他们的新游戏,待会儿我们还要写游戏心得的。”
简澄点点头:“写你们是怎么菜得给人家送分的?”
“……”小朋友气呼呼,“我们刚刚就是在跟测试部的人打,他们自己做的游戏,肯定比我们了解得多,仗势欺人!”
简澄大病初愈,正愁没地方施展一身力气,大言不惭道:“给我一个号,让我来,带你们一雪前耻!”
不到十五分钟,一局游戏结束得毫无转圜余地。
带头给敌军送人头的简澄恼羞成怒:“……这什么游戏,对新玩家一点也不友好,不许帮他们测试了,让他们自己玩去!!”
简澄不是空着手来上班的,早上十点多起床后,难得有空,特地转了几趟地铁,去f大门口她最喜欢的那家点心铺子买了一堆小点心带过来。
给工作间的几个人分了分以后,还剩下小半包。简澄给rosie发了消息,叫她有空过来吃下午茶,rosie过了十分钟回复。
“来二楼咖啡厅找我。”
她有点疑惑,又担心是什么要紧事,就拎着小点心一起过去了。
这个时间,按理说咖啡厅的人应该不少,但简澄远远望去,只有零星几个人影。她没看见rosie在哪儿,迟疑地走过去,在一个转角处被人一把拉住,两人像做贼一样躲在小角落里。
rosie捂住她的嘴,说:“嘘,带你来看一场宫斗大戏。”
简澄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讲话。
rosie把手撤开,朝咖啡厅里面瞥了一眼,语气淡淡,带了一点怨气:“真是好大的排场,一来就包场,害得我连咖啡都喝不上了。”
简澄也跟着探过目光,不远处一张桌前坐了三个人。
有个脸上写满了矜贵傲气,身上穿的衣服都金光闪闪的年轻男人大剌剌地坐在主位。他对面坐了两个中年人,年纪虽然看上去是他的两倍大,但面对他时,神情都是小心讨好。
其中那个“地中海”,简澄还有点眼熟。
是那天大闹总裁办,最后被陈跃清找保安带走的盛维前副总经理。简澄还记得他姓胡。可是她也记得,那天陈跃清明明嘱咐过,以后他再过来,前台不要放行。
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来干什么?”
rosie惊讶地扭头看她,看出她应该是真的对里面人的身份毫不知情,才开口和她介绍:“那个鼻孔朝天,拽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人,是向总的弟弟。”
简澄当场震惊了,不敢相信这样的人和向林洲竟然会出自同一个家庭。
因为当初知道向林洲是盛维的继承人后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所以她从未主动去搜索过有关盛维的任何信息,也就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亲弟弟吗?”
rosie说:“一半一半吧,他和向总同父异母。豪门总是有点秘密嘛,这个你自己脑补也能猜得差不多。”
“这人叫向越礼,是这个圈子里挺有名的二世祖,虽然除了吃喝玩乐干啥啥不行,但老向总很宠这个小儿子。本来公司里的人都认定以后是他来继承盛维,没人知道最后老向总是怎么立的遗嘱。”
“不管怎么样,我是谢天谢地,幸好最后是向总来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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