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人相互看着,凄惨地笑了:“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充当一回英雄。这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好了,咱们也算是报效国家了,该结伴上路了。”
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相拥着走向悬崖尽头,美国人大叫着冲上来,想要抓住几个活口。全都死了,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了,尽管他们都脱下了警服,穿上美军的军服,但必须有活口才能招供。
这时一个韩国人忽然从队列中跳出,奔着美国人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我是来投降的,别杀我——”其他人只是淡淡地看着也无人阻拦,他们的眼中闪现的是悲哀,这时候求饶有用吗?其他人继续向着悬崖走去,走的很坚定。
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扭回头一看,那个投降的同伴和围着他的十几个美军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来他根本不是去投降的,傻瓜才会在这时投降,他是去和美国人同归于尽的,他的怀里藏着一圈美军的甜瓜式手雷,就留着最后用。
所有的韩国人都流下了眼泪,对这同伴的死充满了悲愤。这个时候,重新激发起他们强烈的民族之心。一刹那他们变得腰板挺直了很多,手拉手高呼着:“朝鲜独立万岁——”的口号,跳进了汹涌澎湃的大海。
美国人惊呆了,过去很久,他们才清醒过来,这还是他们向来瞧不起的贪生怕死的韩国人吗?是什么让怯懦的他们变得勇敢无畏的呢?他们暗自惊恐。
美军也是崇拜英雄的军队,虽然他们没有抓到一个俘虏,但他们却对这些视死如归的勇士充满了敬佩,他们齐刷刷列队站在悬崖边,对着空中,打光了枪里的子弹,为这些蹈海自杀的韩国军人用军礼送行。
战争是无情的,敬佩不能代表美军会对他们网开一面。尤其是面对中朝军队的强大攻势面前,美国人不会心慈手软,虽然他们对这次严重事件一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城里的韩国军警和警察的家属纷纷举家搬迁,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当他们开始拦截这些家属的时候,才发现家属们都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仆人和女佣,还有老幼病残的。通过审讯这些无辜者,他们获悉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为了杜绝这类事件再次发生,他们对这些无辜者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处决的场面太恐怖了,估计后世金日成家族处决政治上的对手那些变态血腥的刑罚就是师从他们。美军将这些佣人和抓回来的一些家属,统统押到城郊,还让城里的百姓围观。
那些家属哭哭啼啼,哀声遍野,老人妇女全都体如筛糠,那些孩子不懂事,还东张西望,像踏青游玩,充满了乐趣,不明白家人为何如此伤心。有的孩子还想跑到远处去采摘野花,又被美国人拎着脖领子揪回来。
那些抱在怀里吸奶的孩子还在叼着母亲的奶头,母亲是满脸泪痕,痛不欲生,苦苦哀求美国人放过这些不懂事的孩子,美国人根本不予理睬。有的美国人还用皮鞋去踢那些妇女,踢得妇女哀嚎不已。孩子们看到母亲摔倒在地,头破血流,这才明白大事不好,但他们能做的只是陪着妈妈哭的更加响亮。周围的群众看了,无不掩面哭泣,但他们无可奈何。
“你们这些共党的家属,咳咳”美军指挥官对着这些即将处死的老弱妇孺说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问题,面对那些诧异的眼光,只得借助咳嗽来掩饰。
这些人都是警察和军警的家属,过去他们的丈夫和儿子杀害了多少的共党分子,杀害了多少他们的家属。现在他们却变成了共党的家属,而且还是这么多人。这在美军的眼皮底下潜伏着,安然无恙到今天,不是说明美国人是睁眼瞎,太无能了吗?
“我们不是共党家属,我们是警察家属。”
“共党和我们势不两立……”
“共党和我们仇深似海……”
“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的男人过去帮助你们杀了多少他们的人,我们怎么会是他们的人?你们美国人搞错了!”
那些韩国人的家属哭嚎着大叫着,场面混乱不堪,他们齐声喊道:“我们是朋友,朋友!”言下之意,对待朋友不能这样,应该礼遇。听得那些围观的群众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都是美国人的狗腿子啊,死了活该!
他们不知道这些老人女人和孩子是什么人,只是因为他们是弱势群体,看着让人同情怜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那些穷凶极恶坏人的家属。看到这些过去飞扬跋扈的家伙苦苦哀求,他们忽然觉得痛快无比,很多人脸上流露出了笑容,原本不忍心观看屠杀场面的人,又兴致勃勃地挤到了最前面。
“住嘴,你们这些猪猡,我们美国人没有你们这些赤匪的盟友。你们的男人们背叛了我们,辜负了我们的信任,丧心病狂地杀害了我们很多的士兵,杀害了爱力甫上校和他的妻子,他们也会遭到报应的,现在就让你们为你们的丈夫儿子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美军指挥官挥着胳膊大喊着。他一个人的声音盖不过这么多嘈杂的声音,就是用喇叭喊叫都没有用。他恼火极了,跳上一辆装甲车,推开机枪手,照着这些老幼妇孺的头地上“哒哒哒——”就是一梭子子弹扫过去。
没有打中任何人,却把所有人都吓得鸦雀无声了。他刚刚松开扳机,那些老幼妇孺却像猛醒过来一样,再次嚎哭起来,而且哭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美军指挥官不得不下令用枪托和皮鞭遏制他们的哭声。
“要想活命,就把你们男人藏匿的地点全部交代出来,谁说出来你家男人的躲藏之处,就可以活命。”这话说得太残忍了,为了自己活命,就要牺牲丈夫儿子的性命。他连问几遍,无人响应,连那些呱呱而泣的孩子都屏住了呼吸。
“你们男人干的坏事早已是罪不容诛,应该受到千刀万剐,他们何曾想过你们的安危,你们还用得上为他们牺牲你们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吗?还是快点把他们藏身的地点说出来吧。实话告诉你们,就是你们不说,凭着我们美国人先进的侦搜设备,他们也是逃不掉的。”美军指挥官连问几遍,无人应答,人们只是粗重地喘息着,恨恨地盯着他们。
“老人家,你已是风烛残年了,您的儿子竟然不顾您的生死,一意孤行。你还认他这个不孝之子吗?说出来,我们不愿意伤害你这种年纪的人。”
美军指挥官走到一个银须飘摆的老人面前,从脸上挤出来几分笑容。
这老人是军警头目的父亲,他儿子也派人来接过他,是他不愿意逃走。他说自己这把年纪,活的也够了,不想东躲西藏,就呆在家里,还能喝上几杯好酒。这些天他是尽享珍藏的美酒,喝得满面红光。
没想到老人根本不屑于理睬他,还哈哈大笑:“他是我的好儿子,过去我总骂他个龟孙给家族丢脸,为了苟全性命,竟然给美国人当狗,我们家祖上缺大德了,生出这么个逆子,将来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先人。哈哈,不曾想他这回长出息了,竟然敢杀美国人,好孩子啊,给你老子争脸,就是死了也是保家卫国。”
他最后仰着头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喊道:“小子,咱爷两到那边再好好聊聊,多给我杀几个美国佬再死啊。你老子老妈会给你烫好黄泉美酒,等着你来喝,咱爷两一醉方休。”
这番豪迈的话听得美军指挥官毛骨悚然,继而是勃然大怒。他气的浑身发抖:“你这老东西,我说的没错吧,你们就是通共,你们这些家伙骨子里都是红的,早该处死了。”他喝令士兵上前捆绑老人。
老人轻蔑滴说道:“不用捆,我这把年纪要是还能杀人,你绝不可能站在我面前毫发无损。既然已经落在你们手上,我就没想过活着,我不会跑,也跑不动的。”
老人用全身力气喊出的话居然声音洪亮,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哭声停止了,那些柔弱的妇女纷纷拥挤到老人的面前,用身体为老人筑起一座挡风墙。就是那些孩子也攥起小拳头,稚嫩的眼中喷射着怒火。
当地的朝奸安全村村长对他耳语几句,还指指点点的。美军指挥官哼了一声,走到紧挨着老人的一个年轻的妇女面前,再次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种笑容看起来充满了奸诈。
“呕,原来你是韩支队长的大老婆啊,嗯,那些小三小四都被他带走了,只有你留下了。你男人真狠心,抛弃了你,你还值得为他偿命吗?告诉我他的藏身地点吧,我们需要和他再次合作。这样也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多划算的买卖啊。”他极力挑唆着,没想到他从这女子的脸上再次见到的还是那种轻蔑的冷笑。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爱惜你的性命吗?”美军指挥官实在不习惯被这些弱势的群体嘲笑,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真想枪毙了这两个桀骜不驯的韩国人。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娶小三小四吗?”女人带着几分悲怆的微笑望着他。
美军指挥官真想狠狠滴给她几个耳光,心说我哪有心思管你们家的破事,我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这女人心态有病吧,有人争夺丈夫的爱,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她是不是太大方了?
“因为我有病,我生不了孩子,小三小四是她们替我们家族生下来男孩女孩,孩子自然要跟着母亲走,我公公身患绝症,走了也是死,还死在荒郊野外。不如我在家伺候他,还能让他享几天福。我是女人没有用,杀不了人,但是我男人能够杀人,杀的还是侵略者,我为他自豪,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觉得幸福。”女人说的甜甜的,说的嘴角还露出了笑容。
“我操——”美军指挥官大骂着,再也难以抑制胸中的怒火,掏出手枪,照着老人的胸膛,就要开枪,没想到这女人忽然勇敢地挺起身子,挡住了射向公公的子弹。
“呯——”她身躯晃动了一下,嘴角沁出了鲜血,用最后的力气向远方喊道:“韩练——你这混蛋,别让我们死的太亏了,多杀几个美国人,为我们报仇——”
美军指挥官没想到从来很柔弱的韩国妇女竟然也有这么坚强,还主动寻死。他恼羞成怒,对着渐渐滑倒的女人连开几枪,直到打光了枪里的子弹。他走到浑身是血的女子尸体前检视着。冷不防头上挨了重重的一棍,他没戴钢盔,只是顶着一顶便帽,这一下打得他眼冒金星,险些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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