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奋力拨开美军士兵,想要藏到他们的背后去,纷乱的形势让美国人不断地成为中国人射击的靶子。美国人没想到这些记者还会逃回来,难道中国人的阵地可以任由他们自由出入吗?
等到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更是怒火中烧,这不是添乱吗?你们在中国人的阵地上惹出了大麻烦,就该坚守在那里,直到我们冲上去,杀中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是你们现在却逃回来了,还挡住我们冲锋的道路,让中国人肆无忌惮地屠杀我们,这不是害人吗?
当时的局势太混乱了,特工是瞧不起普通的美国士兵的,他们自认为自己是文化人,看不起大老粗。美国大兵让他们趴下来,这如何能够忍受?“我们拒不执行这种无理的要求,请让我们过去!”这种交战中哪有功夫去谈论谁对谁错,特工不是真正的军人,不习惯军队里的令行禁止的那一套。
美国士兵火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竟敢任意妄为,再不趴下,我们就当通敌论处。”说这话的同时,士兵的枪口都对着这些脸色苍白的特工了。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中国人弹无虚发,弹雨如注,打得美国士兵不断地倒下。王老根的土匪部队真是枪法不错,站着的记者竟然没有一个人中弹,虽然他们也吓得不轻。
“看,这就是他们通敌的证据,中国人不杀他们,只对我们下手,这些狗娘养的还想用苦肉计来坑害我们,兄弟们,别跟他们多啰嗦了,全部杀掉!”
一个美军官在后面看得眼中冒血,中国人竟然不杀这些特工,哪有这个道理,他们应该更恨这些特务才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在唱双簧戏。他们对我们下手,我们恨不得将他们抽筋剥皮,遇到同样遭遇的中国人难道会对他们礼送出境,岂有此理!这是在糊弄我们呢。他们说自己是联合国军情报部派来的,谁能证明?信口雌黄嘛。
特工在中国人的阵地上为非作歹时,美国人看得并不是十分清楚,只见到中国人阵地上火光闪耀,烟雾滚滚,却没有看到中国人对他们开枪。王老根是将两个美女特务摔死在岩石的后面,美国人没有看见。
这时的记者早已像滩烂泥,全身乏力,见到中国人都哆嗦,哪有半点固执己见的态度,不住地说着:“别杀我,我们是记者,不是你们的敌人。”“刚才那些人都是特务,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请别误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顽固呢,真是给脸不要脸。
战士们可不管这些,见着手里还拿着枪的,上去就是一枪,打的位置不致命,却让记者们更是魂飞魄散。这些战士多数是土匪出身,虽然有严明的纪律约束,但他们对这些背后下手的家伙根本没有手软。拖着那些受伤的记者在地上拉着,坚硬的山石磨得他们骨头都要断裂了,痛得他们撕心裂肺地嚎叫:“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若不是李怡宁及时制止,没准就有记者枉死在怒火万状的战士们的手中。一班的战士都是王老根当初带来的兄弟,性情凶暴,根本不懂得礼节。抡着皮带驱赶这些晕头转向的记者,有的还抬起脚来,照着那些女记者的屁股上来上一脚:“娘的,你骚浪什么,老子看着来气。再不快走,就把你的衣服扒光。”那些女记者哭哭啼啼,就像一群怨妇。
这时的他们谁还敢说:“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我要上联合国控告你们!”“你们要尊重妇女,这是性侵,你们中国人就是这么践踏人权的吗?”没有人敢吭一声,所有人都是栖栖遑遑,如丧考妣。
“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对待女人,即使她们曾经危害你们,但她们放下了武器,也不能伤害到他们。你们对女人就是这么粗暴的吗?军纪!你们要知道军纪可是不允许侮辱妇女的。”李怡宁到底是心慈面软,在一旁大叫着。
“臭娘们,这些婊子刚才假惺惺求助,却对我们痛下杀手,你眼睛瞎的吗?老子们没有杀他们,已是网开一面了,不要在这里啰嗦,我们不吃这一套!”那些战士置之不理,但也没有继续折磨这些记者了。那些女记者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李怡宁,李怡宁却撇过头去,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实在怨不得别人。她和这些土匪兵没法沟通。
王老根到底是土匪出身,心眼比一般人诡诈的多,他见到那些特工逃上山去时,也恨不得端起枪来,将他们个个打得脑浆迸裂。可是他在最后一刻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大声命令一班将那些记者全部押到后面去,其余的三个排准备分三面向上进攻。
当他正准备命令向上冲锋时,却发现这些狗东西和美国人叽里呱啦在那里争执着。好像双方的脸色都挺难看的,吵嚷的声音还挺大的,山下都能隐隐听见。再看他们彼此都不让步,就僵在那里了。
“哦——原来他们都不认识啊。不认识就好办,俺给你们再点一把火助兴吧。”王老根诡谲地呵呵一笑,端起枪来,对着战士们吼道:“兄弟们,枪法好的给俺到前面来。记住,只能杀那些美国士兵,绝对不能伤到那些狗特务,误伤一个,俺要狠狠地处罚你们。
“为啥?连长,俺们恨不得将他们个个丢进开水锅里去,你却让俺们放过他们,这是为啥?莫非连长你看中了其中的哪个美女,怜香惜玉啊。你指出来不就是了,干嘛全都放过?”这话引起了一片笑声,上下关系融洽啊。
这真是战场上的奇景,战士们不理解,还可以发问。这也就是在这支土匪部队中,战士和连长是哥们兄弟,可以随便开玩笑,换成别的部队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上级下达命令,下级不理解也要无条件服从,没有打折扣的。战机稍纵即逝,哪有这磨嘴皮子的功夫。
“别问了,美国人会替俺们收拾他们,你们就瞧好了吧。”王老根依然是呵呵一笑,端起枪来,“呯——”地一声,一个站在假记者面前指手画脚的美军官身子向后一仰,钢盔被打出了老远,身子像根原木一样顺着山势滚落下来。
那假记者惊愕万分地转脸看着响枪的地方,不等他看清是谁开的枪,“呯——”又是一声枪响,一个来不及躲闪的美军少尉紧紧捂住胸口,一头扎进了假那记者的怀里。那假记者像抱住一根烧红的铁棍一样,惊慌失措地推了出去,那美军官身子向后翻倒,一头撞在岩石上,头破血流。
身后的美军士兵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少尉胸前中弹,只是看到假记者将他推到石头上,让他摔得头破血流。那个少尉军官已经死了,但人们却以为这是这假记者下手杀了他。
“是这小子杀了比利,是他杀了咱们长官,杀了他——”附近的美军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怒不可遏,根本不容他解释,几个美军士兵围上来,端着冲锋枪对准了面如死灰、不知所措的假记者。
“不要误会,不是我,我没有杀他,别开枪——”假记者不住地晃着手,想要解释,“他先前就死了,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干的!”在狂怒的士兵耳中听来却像是“他早就该死了,我杀他是合理的。”谁会相信那少尉早就死在中国人枪下呢,他刚刚还在那里大声呵斥这些假记者呢。
“呯呯呯——”山下的枪声像爆豆一样响起来,让人惊奇万分的是,倒下的只是美军士兵,那些特务左躲右闪,却毫发无损,当他们各自找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时,山坡上已经铺满了横七竖八的美军的尸体。这其中还有李怡宁的杰作,她专打那些试图指挥的美军官和机枪手。美军官吓得都藏了起来。
王老根兴奋滴拔出那支驳壳枪,朝天一举,大喊着:“二连进攻,一连三连配合,冲啊——”二连的战士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向着山上发起了进攻,声势犹如排山倒海。红旗招展,山下是一片林立的闪亮的刺刀。
别看声势浩大,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老王亲自带队冲锋,他早就叮嘱了战士们“别跟老子玩真格的,老子就这点家底,折腾不起,得精打细算。等他们自相残杀起来,你们再给俺往死里整他们。”
那些记者一看到中国人冲上来了,大惊失色,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他们是特工,搞暗杀还可以,让他们正面交锋,打阻击战那是想都别想的,他们从未受过这种训练。
美军官非常愤怒,中国人竟然将特务都安排到我们的记者中来了。我们真蠢,他们说自己是联合国军情报部的,我们就信以为真。要真是联合国军情报部的,中国人怎么会不杀他们。狗娘养的,这些家伙都是混进来的中国特务。
中国人哪有这种白种人士兵或间谍啊,这已经不是考虑的问题了,也没有时间考虑。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也不是稀奇的事了。二战中,日本共产党还和中国共产党互通消息呢,将许多重要的情报通报给中国。他们可以这么做,朝鲜战争时就没有西方记者被共产党感化,为红色的中国服务吗?
“杀了他们,全部杀了,将来就是上面追究下来,也是他们拒不服从命令,和中国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些人都是文明世界的败类,活着也是害人,全部杀了!”美军官看着中国人步步为营地冲上来,终于狠下心来下达了全部杀掉的命令。
“哒哒哒——”一梭子机枪子弹将三个藏在一块岩石下面的假记者打得血肉横飞,两个惨死当场,剩下的一个胳膊都被打断了,他比较警觉,刚刚意识到身旁的人中弹了,立即一个驴滚翻,在地上滚翻出去。美军的机枪手追着他射击,将他的一条胳膊打断了,痛的他嗷嗷直叫。
他惊恐万状地跳起来,挥着手喊道:“住手,你们疯了吗,我们是总部情报部门派来的,你们为什么对我们下黑手?”话没说完,就看到不止一挺黑洞洞的机枪口朝着他的胸口瞄准,他吓得再次懒驴打滚,趴在地上,“哒哒哒——”“哒哒哒——”暴雨般的子弹从他的头顶飞过,吓得他浑身哆嗦,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你们疯了吗?我们真是自己人,你们这是伤天害理啊。”他嚎啕大哭,几乎要发疯了。一发火箭弹飞来,将那里炸得碎石乱飞,那痛哭的特务被炸得连一片碎布都找不到了。
一群假记者忍无可忍,为了保命,他们再次向着美国人扔出了手雷,将几个冲上来的美军炸得血肉横飞,躺倒在血泊里。这是自卫,但却让美军误会更深了。看,他们果真原形毕露了,这还不是中国人的内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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