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民军战士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就像是死尸似的,可是美军逼近时,他忽然拉响了压在身子下面的手雷。“轰——”地一声,将他周围的美军士兵炸的飞出了一片,天女散花般的飘落在地。
另一个战士猛地从尸体堆上站起来,端着冲锋枪横扫美军,可惜他身上有伤,行动无力,其枪口刚刚抬起,美国人就发现了,立即向他集火射击。这名战士一个美国人都没打中,子弹随着他仰倒的身子打到天上去了,但美国人还是吓了一大跳。
还有一个人民军战士藏在一辆卡车下面,等到美军靠近时,他悄悄地拉响了怀里的手雷。这些美军为了遮蔽人民军射来的子弹,将身子隐蔽在各种障碍物后面,这辆卡车的周围就躲着七八个美军,没有人想到卡车下面还藏着人。
手雷冒出的烟他们看到了,却并不觉得奇怪,这里到处都在冒烟,没有什么特别的。谁知,这辆卡车的油箱忽然爆炸了,整个卡车被炸得掀飞起来,在空中解体,油箱里的汽油像天女散花般地飞溅着。
那七八个美军被炸得飞了出去,空中泼洒的油点却化作了漫天的流星,飞到哪里都着火。将不少猝不及防的美军士兵身上点燃了,痛的他们哇哇乱叫,满地翻滚。其他的美军见状大惊,连忙奔过来替他们扑灭身上的火苗,但这些火人基本失去战斗力了。
柯柳森院长在后面看着,牙齿忍不住得得的敲击着,害怕的有些发抖。他是科学家,毕竟不是刀口讨生活的人,他不怕死,但这种生不如死却让他不寒而栗。他是医生,也不愿意自己身上被烈火焚烧,那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他们不得不放慢进攻的步伐,同时用凶猛的火力对着所过之处见到的每一具尸体射击,或是捅上一刺刀,手段极为残忍,他们经过的地方惨叫声不绝,血流满地。美军还有火焰喷射器手,也对着那些卡车或是角落里喷出一股热流,到处是灼热的热浪,散发着焦臭的味道。
“哒哒哒——”那座控制起爆开关的岗楼上响起了枪声,将走在最前面的几个美国人打翻在地。其他的美国人迅速趴到地上,向岗楼射击。一个美军火箭筒手扛起火箭筒,对着岗楼就是一炮。“轰——”地一声,这名人民军机枪手从岗楼上摔了下来。
这名人民军战士从岗楼上摔下来,柯柳森院长的脸色就大变了,“糟糕,我们的起爆装置被这些可恶的北韩人破坏了!”他急的直搓手,不住地跺着脚。
他身边的一个美军少尉对他说道:“柯柳森先生,我们渐渐地掌握了这里的全局,这些残余的北韩人不过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覆灭。何必要将你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实验室炸毁呢?还有这么多的试验活体全都毁了,岂不可惜?我们可以逼迫他们投降嘛。”
“你不清楚,中朝联军目前攻势凶猛,随时可能打到这里,我们不将这里的一切抹杀掉,将会给国家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这关系到我们的国际声誉,到时我们就是百死莫赎了。这里的试验是关系到人类的幸福,却不能公之于众,确实可惜,但我们别无办法。”说到这里,柯柳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惜我的实验数据还留在那里,也将化为灰烬了。”
美军少尉理解滴点点头:“您不必难过,我们将这些北韩人,全部赶到地下去,然后向里面灌汽油,将他们连同里面的一切都烧成焦炭。只要有您在,花些钱重新建造实验室,那不是什么问题。”
在他们的指挥下,美军从各个方位扫荡着北韩人民军战俘,将他们逐步地压向地下监牢。人民军战俘因为没有统一的领导,武器装备也不行,死伤了不少人,还是挡不住美军的凌厉攻势,不得不逐步地后撤。他们的后面就是监牢,他们也知道那里别无出口,因此到了这里,拼死抵抗,寸步不让,和美军厮杀在一起。
美军排长和他身边的机枪手目睹着一切,却没有急于开火。美军排长知道美军的装备,制止了急于拦阻射击的人民军战士,他要他等待时机。美军一个排不只有一门火箭筒,而是三门,每个班一门,现在只是露出了一门。就是把他干掉,还有两门会寻机报仇,这座岗楼只能起到一次作用,同样起不到阻拦的效果。
“那怎么办?”人民军战士问道,美军排长脸色沉重,指着美军在岗楼下堆积的油桶说道:“我们用这个,给他们来一次火攻!”人民军战士也被他的想法惊呆了,用火攻对付过去的自己人,下面将是玉石俱焚,一片火海。为何这美国佬如此凶狠?
“这是他妈的战争,战争就是你死我活,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将我们全部杀光。我知道我们的人会将你们杀得鸡犬不留的,包括我们这些帮助过你们的美国人。我更想将柯柳森那老鬼送进地狱。”美军排长像李奇微那样破口大骂。
人民军战士点点头,他们将机枪弹夹上装上燃烧弹,就等着美军的火箭筒手靠近。人民军战士忽然瞥见了一个黑影躲在角落里,扛着黑粗的长管子正对着他们的岗楼,他大惊失色,连忙拉着美国人抢到楼梯边上,从不顾死活地楼梯上滚落下来。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岗楼,岗楼上面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硝烟呛得他们不住地咳嗽、打喷嚏。
美军的火箭筒手并不知道这座岗楼上是否有人,但他却不想让这上面还有活着的人存在,那是对他存在的威胁。不管有人没人,先开一炮再说。见到岗楼的上面被炸得砖瓦乱飞,尘土飞扬,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躲在沙包后面,瞄准着地下牢房的出口,准备对坚守在外面的人民军再来一发炮弹。
硝烟还未散尽,美军排长就和人民军战士再次爬起来,两个人摔得鼻青脸肿,人民军战士的胳膊还被摔折了,痛的满脸流汗,硬是一声不吭。他们抢到岗楼上,发现架好的重机枪早已被炸得严重变形,枪管都歪曲来了,这当然不能再使用了。
人民军战士气的不住地跺脚,接下来该怎么呢?美军排长冷静地指着墙后的几个弹药箱说道:“幸好这里还有储备的手雷没有被引爆。我们还有反击的余力。”他走到那里,撬开了弹药箱,将手雷塞进身上的口袋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好像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人民军战士茫然不解地望着他:“这里是我们的国土,我们流血是应该的,你们这么卖命却是为何?这不是你们的战争,我谢谢你和我并肩作战。”
美军排长笑着摆摆手:“现在还说这些有何益处?既然你说我们曾并肩作战,那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可笑的是我没想到过去我很怕死,和你们在一起,我却英勇无畏,更像个军人。我厌恶战争,我希望更多的美国青年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国家去,我们美国和你们朝鲜都需要这些新鲜的血液,血流得太多,不能再流了。”
人民军战士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过去憎恨你们美国人,我今天才知道美国人也有你这样的好人。能和你一起生死与共,我知足了,但我却不能让你这么做!”他说着忽然单臂抡起一块砖头敲在美军排长的后脑勺上。
美军排长扭头惊愕地望着他,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人民军战士将他拖到了后面的墙角,对他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希望你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你们的国家也需要你们这些热血青年,希望我们将来不要再打仗。”
他们谈话的时候,美军进攻的更加疯狂。“轰轰——”别看这是一个排,他们三门火箭筒一起发射,威力也是惊人的,就看到架在监牢前面的临时沙包掩体被炸得到处乱飞,四分五裂。满天都是沙土飞扬,里面还夹杂着人民军战士残破的尸体,漫天飞舞,那些被炸断的胳膊,甚至是脑袋都飞到了美军的脚下,这景象实在是骇人。
更要命的是,后面的两个火焰喷射器手扑上前来,对着监牢的入口就要喷射毒流,一旦喷射,那些坚守在入口的人民军将士将会彻底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人民军战士也看到了这些火焰喷射手,却没有办法出来阻击,他们被死死地堵在下面。
就在美军火焰喷射手要发射的时候,猛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怒喝:“兔崽子们,你爷爷在这里等着你们哪——”他们愕然停止了发射,抬起头来,却看到残破的岗楼上面竟然站着一个满身披挂着手雷的人民军战士,他的一条胳膊显然不在了,那残破的袖管随风飘摆。
“上帝——他想干什么?”美军发出了惊呼,为了加强燃烧的效果,他们将一大堆的汽油桶推到了沙包和障碍物的后面,就等着美军的火焰喷射手将洞口封住,他们再加上最后的一把火。因为他们的位置靠后,躲在地下的人民军战士没有办法打到他们,但现在危险却出现在头顶,这让他们不知所措,全惊呆了。
不等他们做出闪避的动作,也不等美军的机枪手开枪,那个人民军战士就拉掉了身上手雷的保险栓,在身上的手雷上重重地敲击了一下。这件塞满了手雷的马甲是穿在美军排长身上的,他从他的身上脱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美军就看到这个身上冒烟的人民军战士大喝一声,奋力从两丈多高的岗楼上跳了下来,张开双臂扑向了地上堆积的汽油桶。美军全都看呆了,就像看一幕大片瞠目结舌,屏息凝神,满头大汗,浑身都失去了知觉,连迈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轰轰轰——”地上的那些汽油桶发生了猛烈的连环爆炸,首先被火焰淹没的是在汽油桶中间蹲着的美军士兵,他们准备将汽油桶推到地下监牢去,每个汽油桶后面都蹲着人,这时候想要闪避如何做得到?就像跳进了熔炉,哪有逃生的机会。汽油桶蹦起来爆炸,一炸开就是一片火海,飞到哪里,哪里就是烈焰熊熊。
最恐惧的就是那几个火焰喷射手,他们连忙丢下火焰喷射器,手忙脚乱地翻滚着试图解开身后的汽油罐,这怎么能在仓促间做到,烈焰就在他们身上爆裂开来。他们迅速地被火焰淹没了,因为一时未死,还在火海里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挣扎着。
“天哪——他干了什么?”三个火箭筒手看得目眦尽裂,他们也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几乎是动作一致地将手中的火箭筒丢得远远地,不约而同地向着前面跑去,就像三个人在比试五十米赛跑似的。
“轰隆——”他们只能向前跑,不能回头,结果三个人挨着全都摔进了一个洞口,摔得他们鼻青脸肿,口鼻流血,等他们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双双愤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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