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更得留下自己享受,韩国香烟粗制滥造,味道不咋地,但比起战士们手工卷制的树叶烟卷,品位是要高的,以团长为代表的烟民们就笑纳了。那些同样是烟鬼的伪军只能是眼巴巴地饱含眼泪,哪敢哼半个不字啊。
战士们丢下快要烧到手指的烟蒂,也被他们偷偷地捡起来,叼在嘴上,直到嘴唇都烧起泡了,才意犹未尽地丢下,此一时彼一时啊,政委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团长带头,他哪会出头管这闲事啊。在他的心里,这些东西当然不能留给俘虏使用。
这时林飞他们对罗居山展开了炮击行动,这是进攻的前奏,罗居山肯定有人民军,不然柳青莲这些被俘的女游击队员也不会拼命地往那里跑。林飞不在乎隐藏了多少人民军,再多的人民军,他也想好了最后的办法,救他们出水深火热的境地。
目前需要的是他们为中国人吸引了联合国军的注意。既然是兄弟,是友军,就不能只是中国人流血牺牲,而朝鲜人坐享其成,逐步壮大。这是为了他们的祖国,朝鲜人更该流血牺牲。中国人埋骨此地,只能是埋骨异国他乡,朝鲜人却是魂归故里,正合适。
“命令炮兵对左侧的345高地和右侧的407高地进行二十分钟的持续射击,将北朝鲜人固守的火力点暴露出来。”林飞看着面前的地图,指着这两处高地说道。
“师座,咱为何不先派出尖兵搜索,而直接用炮轰呢?”部下觉得奇怪。
“兵贵神速,北韩匪徒要想阻遏我军,必然占据这两处制高点,先下手为强。趁他们立足未稳,拿下这两个山头,将他们驱赶到山坳里,呵呵,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了。”林飞微微一笑:“我这是涸泽而渔,水捞干了,就好捕鱼捉蟹了。”
林飞真的想拿人民军的尸体为志愿军铺路吗?当然不是,李怡宁他们假扮的特工在林飞这师座的授权下,可以使用师部电台,和外界联系,他们在联系志司的同时,也在联系着另一组人马——克利娅他们的小分队。
根据克利娅他们发来的密电,美军早被他们调动,那两处高地已被美国人占领。原因同样是为了抓捕那不知名的大人物,美军似乎更热衷一些,占据这两处高地的都是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员,他们在袭扰、暗杀、捕俘上比普通的陆军更胜一筹。
那些美军陆战队员向来不喜欢做工事,他们有绝对的制空权,从来是善攻不善守,几个麻布包一堆,就是一个机枪掩体,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就散放在他们的身前身后,便于使用。他们为了封锁山口,不让里面的人民军逃出来,然后步步为营进行清剿,采取的同样是涸泽而渔。
在此之前,人民军也在这两处山头高地设立了火力点,只是他们没料到美国人也敢打夜战、肉搏战,惯于偷袭的陆战队员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那些饥肠辘辘,精疲力竭的朝鲜人民军甚至连条像样的战壕都没挖好,就齐齐地倒在战壕里呼呼大睡,他们可没有中国人那么吃苦耐劳。
直到美军摸上了阵地,他们才匆忙地投入了近身搏斗,海军陆战队员从黑暗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跳出来就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美军竟然不用枪,只用冷兵器。朝鲜人民军就是精力旺盛时,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是睡梦中醒来?
一刹那间,这些揉着惺忪睡眼,想要站起来的人民军就被月光下映照得雪亮的匕首划破了喉咙,割断了颈动脉,或是一道从后面捅进去,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美国海军陆战队员身手过人,尤其是这些执行灭口任务的都是挑选出来的高手中的高手,一击必杀,刀刀致命,以有心算无心,坚守高地的朝鲜人民军战士纷纷躺倒在血泊里。
本来美国海军陆战队想要趁机突入纵深,将隐藏在山中的人民军残部一举歼灭,但什么事情都怕出意外,他们的精心计划却被一个人民军战士破坏了。
一个负责在阵地上放哨的人民军哨兵因为饥不择食,吃了从树丛中采摘的一种不知名的野果,或许是野果吃得不干净,伤了脾胃,他站在山岗上被夜风一吹,浑身一个激灵,肚子里“叽里咕噜”响彻闹腾了一阵,眼看就要拉倒裤子上了,他顾不上等人换岗,也无法去叫人换他,一猫腰钻进了草窠里,因为担心恶臭熏着了酣睡的同伴,他藏进了草窝深处。
正在痛快淋漓排泄的时候,他的眼睛定定地呆住了,几条黑乎乎的身影从他的左右蹑手蹑脚地走过,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比狸猫还利索轻盈。最近的离他也就不到五米远,哨兵吓得一哆嗦,裤子都没提上,悄悄地缩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藏进土里。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黑影,大气不敢出,波波沙冲锋枪只有一梭子子弹,压满了就在手边。可是这会儿却像是千斤重,怎么都抓不起来,胳膊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因为哨兵的擅离职守,那些睡梦中惊醒的人民军官兵被山风吹得浑身酸痛,肌肉酥软,抵抗起来绵软无力,根本挡不住海军陆战队暴雨雷霆般的刺杀,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适应需要一个短暂的时间,但敌人却不会给他们时间调整。一转眼,阵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到了人民军的尸体。
眼看着战友们被屠戮殆尽,躲在暗处的哨兵恨不得直拽自己的头发,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但他不敢,那也会造成响声,在这静谧的夜里会传出很远,立刻会被打成马蜂窝。他觉得自己太孤单了,就像一只生命力极其脆弱的小蚂蚁,只能在黑暗中含悲忍泪。
美军干掉了阵地上的人民军,再次检查一遍尸体,然后将他们扔下山涧去。一个美国大兵无意中触碰了一具尸体的胸脯,发觉软绵绵的,很有弹性。他一把掀掉了尸体的军帽,一头瀑布般的亮丽黑发垂了下来,竟然是个女人。
这不奇怪,朝鲜男人死的太多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小兵,是一个女军官。下身还穿着草绿的裙子,蹬着一双皮靴,手里握着托卡列夫手枪,只是因为措手不及,连保险栓都没来得及拉开,就被一刀扎中了心脏,借着月色,可以看出这女军官的五官长得挺端正,鹅蛋脸,修直的鼻梁,可惜已是香消玉殒。
“鲍里斯,是你干的好事吗?她离你最近,你也不看看,就辣手摧花,你太狠心了!”检查尸体的陆战队员埋怨着旁边的一个牛高马大的队友。
那家伙砖头看看,懊丧地说道:“哦,这女子长得还不错,可是当时她反应最快,竟比那些男人动作都快,坐起身来就朝我的脸前举起了手枪。我当时脑子都快短路了。万幸,她的枪栓还没拉开。下一秒,我就刺中了她的心脏。我不知她是女人,也没时间想,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
他也不想和女人交手,胜之不武。如果看清了,或许就会手下留情了,打昏就行,不必要她的性命。这两个陆战队员都是年轻人,心地善良。这些陆战队员学历都是挺高的,知书达理,懂得良善,懂得悲天悯怀。
“混蛋!你们两个在这里唠唠叨叨,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赶快处理尸体,难道想让我们闻着尸臭吃早餐吗?”一个美军排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厉声呵斥道。
“长官,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还是一个女军官,女人上战场很罕见,军官就更难得了。她还很勇敢,我们觉得像这样的女英雄不该抛尸荒野,让野兽啃光。应该——”两个士兵犹豫了一阵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种现象很少见,这也说明美军中还是有不少善良的士兵。
“住嘴!你们还说敌人是女英雄,我看你们是不是昏了头啊?她是英雄,我们是歹徒吗?你们还想安葬她,是不是还要厚葬呢?真是我平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奇谈怪论、胡说八道。共匪婆子都是婊子,千人睡万人骑的,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分不清敌我界限啊?”美军官破口大骂。
军官更为恼怒,冷笑道:“既然是敌方的军官,当然要优待,不过不是厚葬,而是天葬。我命令你们两个扒光了这女尸的衣服,只留下军帽和皮靴,死尸吊起来示众。”真是无耻至极,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两个士兵梗着脖子,瞪着他。“为什么,这是糟践虐待尸体,是要遭到天谴的。战场上你死我活,那是没办法,但为何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我们不能执行这种灭绝人性的命令。”
两个美国青年士兵虽然骁勇,但还有人性,不理解为何做出这种禽兽行为。如果是恐吓敌人,这里的敌人也消灭光了,留给谁看呢?太让人恶心了。法国人在二战后,镇压阿尔及利亚人民反抗,也是干尽了禽兽的恶行。
“你们身上的血气正被柔情替代,再过几天,你们就该放战俘逃生了,长此以往,你们终会成为叛徒的,苏德战场上比这残酷的更多了,我们海军陆战队员就该是冷血无情,让敌人听到我们的名字就浑身发抖,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长官,我们实在是下不了手,我才发现这女尸的肚子里还怀着孕,一尸两命。上帝,我造的是什么孽?我会为此折寿的。”鲍里斯抗议道。
“哦,那就挖出来吧,没准还是活蹦乱跳的,他老妈也是刚死不久,这孩子或许还活着。怎么还不动手?那我就亲手处理吧,你们在一旁好好滴学习学习。”
美军官说着话,亮出了军刀,用脚尖挑开了女尸的长裙,“呸——”了一口,“共匪婆子穷得连内裤都是粗棉布的,还这么肮脏。这么穷的国家还和我们美国人抗衡,自不量力啊。”两个美军士兵是敢怒不敢言。
“长官,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把尸体抛下山去,不要安葬了。”两个士兵拦在了他的面前。如果不是这身军服,他们早就将这残暴的军官痛扁一顿了,这是军人干的事吗?
“滚开——”美军官大喝一声,用刀子朝他们比划着,“再不闪开,我将你们的脸上都刻出花来,让你们一辈子找不着媳妇。”
鲍里斯眼睛忽然朝着美军官身后凝视着,顺手推了一把身旁并肩而立的战友,自己一个鱼跃,扑进了草窠里,躲藏起来了。
美军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哒哒哒——”一阵冲锋枪的声响,他感到背后像被人狠狠地猛击了几拳,一阵剧痛,嘴角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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