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朝鲜人前沿阵地的坦克忽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爆炸火光笼罩了。这些敌人很狡猾,直到坦克纵队全部进入阵地后,突然像从地下钻出来的,围着美军的坦克,火箭弹、无后坐力炮和炸药包轮番进攻。
那些坐在坦克上的美军还没不等反抗,就被一顿手榴弹炸得漫天飞舞,硝烟未散,美国大兵目瞪口呆地看到很多人围着坦克打转,一窝蜂地爬上了坦克,就像是大象身上爬满了老鼠。他们用手雷砸着潜望镜,敲着顶盖,有的将爆破筒插进坦克的履带,也不管上面是不是有人,就拉响了导火索!
二十多辆威风凛凛的坦克面对这种人海战术,就像是掉进陷阱的大象,有力无处使,团团乱转。爆炸声一声高过一声,火光四处开花。伴随坦克的美国大兵被爆炸炸得人仰马翻,自顾不暇,活着的撒腿就跑。但他们跑不出多远,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子弹打倒在地。
看着那二十多辆炮塔掀翻、履带脱落、冒烟突火的坦克,看着从里面钻出来,满身是火的驾驶员被机枪扫倒在地。小巴顿气得要吐血,几乎昏厥过去。他大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些该死的敌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因为步兵离得太远,坦克驾驶员和伴随的步兵无一幸免,谁也不知道为何猛烈的炮火下还有这么多人生存。唯一的解释就是朝鲜人构筑了坚固的防炮洞,但他们还没想到这是地道。
小巴顿不能指望炮火的轰击了,他调来了飞机,抵近侦察,但是飞机也看不到那下面藏着什么秘密,到处是浓烟,将探出脑袋的飞行员都熏得满脸乌黑的、他们是看不到地道的出口的,那些地道口设置的都很隐蔽。
“混蛋!那些步兵为什么不能及时跟上去?现在糟了,连个回来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了。情况不明,上去只是送死。”小巴顿皱紧了眉头,情况不明,贸然进攻,那就是那士兵的性命做赌注。哪个美军高级将领都不会这么做的。
看着潮水般退回来的美军士兵,小巴顿大声呵斥身旁的韩军第三师师长李向群:“李师长,难道你的部队是来观战的吗,看着我们美国人伤亡惨重,难道你还有心思优哉游哉吗?还不让你的部队进攻,连续发起进攻。”
李向群愁眉苦脸,心里把老巴顿都骂上了:“虎父犬子,你那么英雄,怎么养出的儿子这么差劲?你们的人命值钱,我们的人命就是一钱不值吗?你们打不下来,我们还能怎么办?”
当然他也知道李承晚都得看美国人的脸色行事,在一旁无所作为,自然是说不过去的,但如果部队打光了,他就连屁都不是了。他是商人出身,懂得精打细算。
他点头哈腰说道:“巴顿将军,您别着急,现在看来敌人的阵地布置的非常古怪,为什么我们那么多的大炮猛烈轰击,还有这么多的人存在,看他们如狼似虎的样子,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我建议派出连一级的进攻,探明实情。”
小巴顿不耐烦地哼道:“那就快点,磨磨蹭蹭的,难道你想让我请你吃午饭吗?”两个人同为师长,美军的师长训斥韩军的师长,就像是老子教训儿子,李向群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连的韩国军队在美军的炮火掩护下,发起了进攻,他们个个缩着头,弯着腰,就像是鬼子偷地雷一样,鬼鬼祟祟的,谁也不知道哪里藏着危险。阵地到处是泥泞,一步三滑,真是太难走了。有的韩国士兵竟然把皮鞋脱下来,光着脚前进,进攻的速度反而快了不少。
一个连的部队进攻这么庞大复杂的工事,就像是沙子撒进了大海,只能远远地看到这里一个脑袋,那里一个钢盔。面对蛛网般的战壕,密集在一处只会是成为敌人机枪最好的目标,渐渐地他们分散了,分成了十几只小队。
“轰轰轰——”一条战壕内发生了连环的爆炸,炸得那些韩国军人钢盔乱飞,胳膊大腿乱飞,惨叫声被爆炸声淹没了。爆炸结束后,那里竟然连呻吟声呼救声都听不到了。这条战壕内的韩军全都完蛋了。显然这是踩上了布置的连环雷。
指挥的韩军连长满脸流汗,惊慌失措,大喊道:“分散开来,不要聚在一处,注意脚下,不要轻易去发动敌人的尸体,遇上敌人的伤兵,不要活的,照脑袋上开枪。”他是带着步话机的,这种喊话立刻传到了李向群的耳朵里。
李向群勃然大怒:“混蛋!谁让你斩杀不留的,我要活口,我要摸清敌人的阵地的秘密!”
话还没说完,步话机里就传来了连长的惨叫声,充满了恐怖绝望,吓得李向群一哆嗦,步话机掉在了地上。步话机掉在地上,还传出来士兵们惊恐万状的惨叫声:“不好了!鬼来啦——”接着就是声声的惨叫。
他是看不到阵地的实情,那里的韩国军队因为分散开来,冷不防从各个暗道里冲出了一些披着黑色的披风,脸上画着青面獠牙魔怪的人,手里挥着的都是冷兵器——武士剑。
这些人快疾如风,出手狠辣,见面就是二话不说,挥剑就刺。有时一剑过去,韩军的脑袋飞了,人还站在地上,颈腔里的鲜血喷出一尺多高,就看到整个身子染红了。
韩国军队都是美式装备,他们手里的大八粒加兰德步枪这时连烧火棍都不如,战壕太狭窄了,加兰德步枪平时背在身材矮小的韩国人背上就拖到脚跟,现在挥动起来,又笨又重,想要刺别人,还被战壕挡住了,眼睁睁地看到魔鬼一剑封喉。
韩军也有m3盖德冲锋枪,但是这种枪的穿透力太小了,打穿两个身体,就打不过去了。美军有教条,拼刺刀时,不能使用冲锋枪,那会伤到自己人的。韩国人不是那么死板,逼急了,才不会管那么多,但是却总是被自己人的身体挡住了。打得自己的同伴满身是血倒下时,魔鬼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一群落后的韩国军人亲眼目睹自己人被屠杀的惨景,发一声喊,掉头就跑。这时暗堡内的机枪响了,李向群心痛滴血地看到自己的士兵前俯后仰,一排排地倒地不起,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炮火掩护——”李向群跺着脚大喊道,总得回来一个报告情况才对。
炮火再次响起时,那里的尸体都被炸得飞上天,支离破碎了。就看到一个士兵在死尸中蠕动起来,猛地爬起来,使出吃奶地劲猛跑。李向群大喜过望,这时就听见一声枪响,只见这家伙一头扑倒在地,钢盔里流出了黑血。还是一个都没跑回来。
李向群大怒,下令道:“我就不相信这些人是炸不死的,再给我出动一个营进攻。”
他再次请求炮火掩护的时候,小巴顿懒散滴哼道:“没有用,我知道这些人是藏在哪里了,他们他妈的都在地下,他们是地老鼠,炸弹和炮弹对他们怎么会有用呢?我命令,逐步推进,稳扎稳打,我就不相信这些人会是打不死的。”
为了配合这次进攻,小巴顿出动了喷火坦克,冲到每条战壕前面,先对着战壕喷火,哗——一条战壕被烧得烈焰熊熊,有些负伤未死的韩国军人,在烈火中挣扎着惨叫着,带着满身的火焰蠕动着,景象惨不忍睹。
“将军,那些战壕里还有我们的人,不能这样做啊。”李向群苦苦哀求着。小巴顿横了他一眼:“李师长,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是我们在太平洋对付日本人的作法,实战证明是有效的。”
这一招确实是狠毒,那些藏在战壕内的地道出口都被烈焰包围着,里面的人无法冲出来,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步步推进,看着喷火坦克肆意地喷吐着烈焰,听着上面的美国人放声狂笑。
“林飞,我们现在怎么办?美国人的这一招很毒辣啊。”早已从城内出来的克利娅,通过地道找到了观察阵地的林飞,林飞这时正在前沿阵地,举着望远镜观看呢。旁边是手足无措的人民军新任团长。
“不着急,敌人用喷火坦克喷涂烈焰,在这短时间内,他们也是无法立足的。你注意到没有?敌人的喷火坦克渐渐地脱离了大部队。再等一会儿,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林飞胸有成竹,依然是泰然自若。
他看到了美军的坦克向坡上爬来,命令道:“现在是我们的‘戈兰壕’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反坦克手出击!”随着话音刚落,反斜面上的反坦克手,就钻出了地道,对着坦克身子渐渐露出来的喷火坦克举起了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
就看到几辆喷火坦克的前身露出来了,战壕在他们的下面,他们的喷火口有俯仰度,不能下调到很低的位置,只能是爬到坡上来。在这之前,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古怪的战壕,也想不通它的妙用。
坦克爬坡的速度很慢,只听“咚——”地一声响,就看到一辆喷火坦克的肚子炸开了一个大洞,接着就是令人目瞪口呆的场景出现了。那辆坦克的身子忽然冒出来熊熊的大火,浓烟滚滚,坦克的周围全是火海,靠近一点的韩国军人立刻被烧成了火人。
“咚咚咚——”又是几声爆炸声,露出头的喷火坦克都被炸开了肚皮,冒出了浓浓的大火。战壕内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那些躲在地道内的人民军战士本来魂飞魄散,现在全都士气倍增,狂呼乱叫,高兴地跳了起来。结果撞到了墙壁上,撞得晕头转向,满身是土,还在兴奋得大叫着。
林飞亲眼看到一个人民军战士举着反坦克手雷,冲到一辆爬坡的坦克身旁,朝着这辆坦克的肚子下面扔出了手雷。结果手雷却没有爆炸。苏式反坦克手雷是碰炸型,必须撞上了,发火装置才会起作用。
那人民军战士虽然英勇,却惊呆了,不知所措,身旁一个湘西兵随手扔出一个手榴弹,“轰——轰——”先后两声爆炸,就看到那辆坦克猛烈地燃烧起来,浑身是火。
土坡后面的喷火坦克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想跑,那些反坦克手跃上了土坡的顶端,举着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居高临下地向着这些坦克的顶装甲和屁股就开火了,这些部位都是坦克的薄弱部位,挡不住近距离的攻击。
克利娅亲眼看到一辆喷火坦克被击中侧装甲,“轰——”地燃烧起来,因为地势倾斜,还翻滚起来。一路都是火海,滚到了尾随的步兵中,“轰——”炸得四分五裂,那些士兵全都像点着的火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天空。
“混蛋——这个那个杂种设计的这种该死的战壕,我的喷火坦克,我的——”小巴顿气得捶胸顿足,发出阵阵的咆哮,不过身边的人听起来,却像是在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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