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和他的部下这时当然没有休息的权利,在大部队赶上来,在人民军突入汉城之前,他们要保护好那些仓库,否则中朝军队依然会面临有枪无弹、饿着肚子打仗的窘境。他们必须找出这里的特务的窝藏点,这就要审问那自己送上门来的肖凤玉少校了。
林飞对审问女人没有兴趣,这种审讯除了使用暴力之外,劝说是不可信的。克利亚同为女人,虽然受过特工反审讯的训练,同样也不想在女人身上施展,或许是感同身受吧。如果换成是自己,她恨不得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女人被俘是最悲惨的。
当然更主要的是,林飞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和克利亚都要阻挡美军的救援行动。审问只能是交给朝鲜方面的地下党。美军面对着这么多盟军被困汉城,心急如焚,绝不会只是通过地面的增援,还有他们的空降兵。
这时,早就有朝鲜人民军隐藏在汉城的地下党找到了他们。他们的行动已经震动了世界,人民军特工不可能一无所知的。这些人民军特工潜伏在此,就是为了制造混乱,策应人民军解放汉城。但他们却想不到林飞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来的是一个市百货大楼的老板林向成,一个看起来很憨厚诚实的中年人,见着人就习惯性地微笑,眼睛常常是眯缝着,但是只有偶尔睁开一下眼睛,你才能发现里面闪烁的冷血和无情。像他这种深入敌后的特务,确实需要这种心理素质,不仅是要对敌人冷血,对自己的同志有时也得心硬。
“林同志,你来得正好,我们抓住了一个韩国的女特工,我们要从她的嘴里掏出汉城特务的老巢,她是你们同胞,我想还是由你来审问最好,她本来也是要交给你们的。”林飞递了一支香烟给林向成。
林向成点点头,回头看着被反绑在行刑架上的女特务,他老实的眼睛里就闪出了凶光,这让林飞这种杀人如麻的军人都有些震撼,人真是复杂的动物,情绪的转变竟然有这么快。从这些朝鲜南北双方拼命对抗中,就可以看出他们积怨很深。
肖凤玉看了一眼走上前来的林向成,冷笑一声:“你们中国人没有办法从我的嘴里掏出情报,就靠这些北韩棒子吗?嘻嘻,我真是没想到来的还是老百姓,这就是你们的地下党吧。来吧,姑奶奶绝不会皱皱眉头。”这些特工都受过反审讯的训练,能扛得住刑罚逼供。
“姑娘,”一直沉默寡言的林向成说话了:“到了这里,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你是老虎也得让你趴着,你是龙也得让你盘着。你的生死操纵在我的手里,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会生不如死。说吧,放聪明点,大家都省事。”
“呵呵,你以为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是大韩精英部队的军官,怎么会害怕你的威胁,像你这样的劳动党,我过去杀了很多你们的人,我曾经亲手剖开了一个怀孕的女间谍的肚子,那里面的孩子还在蠕动着呢。哈哈,你还有比我这更厉害的刑罚吗?”
这女特工肯定脑子有病,这是在刺激林向成,她想速死。到了这里,她也知道难逃一死。说着话,她尖声地大笑,像是嗜血的恶魔。连克利亚听了都勃然大怒,恨不得一枪毙了这女魔头,林飞听了也是眼中冒火。
林向成听了果然浑身一颤,脸色大变:“你说的是一年前,在乡下的山村里,一个劳动的妇女为了掩护撤退的人民军战士,被你抓住了,活活折磨而死,也没有透露人民军的下落吗?”
肖凤玉瞥了一眼神情愤怒的林向成,懒洋洋地答道:“我哪里记得许多,像这样被我杀掉的赤匪,过去连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不过这女人掩护的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人民军的将军,为了一些散兵游勇,哪里值得我兴师动众的?”
林向成惨笑着,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她不是间谍,而是我在乡下的妹子,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她不说出那将军的下落,是因为我母亲在他们手上做人质。你为什么不弄清楚,胡乱杀人哪?我就是为了报仇,才加入劳动党的。”
“啊——”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盯着肖凤玉这杀人如麻的女魔头,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嘛。肖凤玉自己也惊呆了,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真是倒霉透顶,这下撞到了死者的亲人手里,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她只是惊诧了一阵子,就扬起头放声狂笑:“她窝藏赤匪,就是通敌,我杀她那是她罪有应得。本来只要她老实交代,我或许会帮助她救出你的母亲,但她到死不吐一字,那就是她自己找死了,与我何干?我是在执行战时条例,这是军人的准则。”
听着这么无耻的话,林飞知道接下来林向成一定会疯狂地报复,轻轻地对他说道:“这女人死有余辜,但是不要把她弄死了,至少要让她交代出城里的敌特的暗藏点,我们好一网打尽,以免他们里应外合,又把这城市夺回去。”
林向成确实是怒发冲冠,目眦尽裂,这时就想扑上去折磨这女魔头,抽她的筋扒她的皮,被林飞一说,顿时冷静下来,他也意识到这女特工是为了刺激他,如果一刀杀了她,那真是太便宜了,中国东木想要的东西全都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东木,你们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了。”林向成对林飞说道,转身朝后面大喊着:“来几个人,先把这女人的衣服给我扒光了,你们想要干啥,随便享受,我统统不问,我只要她交代情报,说出她的匪窝。否则你们就给我把她慢慢干死。”
哇——林飞眉头一皱,正想发作,高丽棒子就是变态,竟然想出这种刑罚来。还以为是上老虎凳、火烧、烙铁烫等什么的,竟然搞这种色情逼供,真是他妈的恶心。
“不要,你这混蛋,有种的就杀了我,不要侮辱我,我是大韩民国的女军官,不是你们这些贱民可以随意凌辱的。你这没种的家伙,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对着撕扯着她的衣服的林向成,肖凤玉嘶声惨叫着。
“你不是女人,你是女魔头,杀人不眨眼的女魔鬼。杀了你,那是想都别想的事。”“哧啦——”林向成大吼着,从肖凤玉的身上撕开了胸前的衣襟,衣扣乱飞,露出了洁白的胸膛,他狞笑着,就要伸手拉下这韩国女少校的胸罩,却被林飞拦住了。
“东木,怎么啦,我在工作。请别妨碍我。”林向成转头望着林飞,满脸的不悦。操,这是什么狗屁工作,这是侮辱女人,简直就是禽兽行径。肖凤玉罕见地在这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感激地望了一眼林飞。
“不要这样,东木,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只会激起她的反抗之心,破罐破摔,反抗到底了,即使把她弄死了,也得不到我们想要的情报。她虽然是敌人,罪无可恕,但是她有她的尊严,她是军人,军人流血不流泪,不是这样审讯的。”
林向成不屑地撇撇嘴,林飞把他和他的手下全都赶到屋子外面,转头问那女特工:“肖凤玉,你知道我没有时间和你蘑菇,如果你坚不吐实,那我就不再管你的死活了。你也看到这些人都被你的罪行激起了万丈怒火,他们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去的。”
肖凤玉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林飞接着说道:“只要你说出了实情,我就可以救你。你不是背叛,朝鲜自古就是一个国家,南北早晚会统一,你不过是抛弃了一个卖国的政府,将来你可去苏联或是中国,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的。”
看着有些动摇的肖凤玉,林飞轻声问道:“你以前说的两个姐姐都被美国人杀害的事是编造的吗?”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当时肖凤玉说这话时,眼中有泪花闪动,林飞都几乎相信她是北韩特工了,但林飞还是认为这是真的,除非肖凤玉是天才演员。
“是真的,美国人就是禽兽,但北韩人滥杀无辜,滥杀南方的百姓,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我恨他们,这些人我都恨。”这话很奇怪,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怎么会怜惜生命?
“我说的那件事不是我干的,而是美国人指使的南韩特勤队干的。我是特工,不会抛头露面干这事,我的任务是潜伏,不能轻易暴露。我恨这些人,但我不恨你们中国人。你们是文明之师,礼仪之师,对老百姓也是秋毫无犯,这才是我向往的军队。”
林飞被这话震动了,这女人为求速死,差点害死了自己。但她的心里还有仁善之心,还有廉耻,还向往着文明的军队,这是非常难得的。
“你骗了我几次,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呢?”林飞为她解开绑绳,轻声问道。
“我可以把我们的特工组分布的位置在地图上指出来给你看,我希望能亲自带着你们去劝说他们投降,他们都是战争的受难者,生活无着,才会加入特工组的。他们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有的是被北韩军队逼的。”
“好——我答应你,但我们还有任务,我派这苏联女特工带队,由你引路。你可不要耍花招,那样你会受到更惨重的损失。我们都是什么人,想必你也知道,轮身手你是比不上我们这里任何人的。”林飞不是恐吓,而是真有这担心,万一这是陷阱,损失可就一时无法弥补了。
“我知道,你们的人我都见识过了,我是军人中抽出来的特殊人员,不是职业杀手。”肖凤玉淡淡地说道,哪一个湘西兵或是苏联特种兵都不是她能够应付的。特工不必是身手过人,而是要有审时度势的头脑。这女人显然不笨。
“林,你为何不亲自去解决这些家伙,这些家伙未必会俯首就擒,我们的人都佩服你,你带着他们去,定能获得全胜。”克利亚不是对自己的信心不足,而是担心短时间不能解决战斗,人手严重不足,很难在短时间解决问题。林飞就会受到里外夹击的危险,敌人不会坐等志愿军进城的。
“营长,机场附近发现了美军的两架运输机,他们想要在这里空投,现在已经看得见伞花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制高点监视敌人动向的侦察员用报话机向林飞报告。
林飞笑了一下:“克利亚,你也听见了,那边的战斗更残酷,我留给你的人不会太多,只有你的苏联特工和十名湘西子弟兵,这是主力,其他的劳动党地下人员是辅助力量,他们没有受过军事训练,战斗力是不行的。我交给你的任务是绝不能让敌人汇合,现在增援的美军对城内动向不清楚,不会贸然进城,我要拖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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