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笑了,他现在的任务是做警卫员,为这两个小夫妻站岗放哨,以免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甜蜜的相会。“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低声地沉吟着,祝福着他们。
刘思齐和毛岸英的相会是周总理特批的,不然就是毛主席本人都不会让刘思齐到朝鲜去的,一是太危险;二是担心造成不好的影响。全体志愿军官兵都没有家属探望,怎么自己的子女就可以开这个先例呢?
但是林飞因为指挥的战役沉重地教训了美国人,大大缓解了我军的空中压力,苏联空军也加入了朝鲜战场,保护清川江至北一线的我军后勤补给,大涨了中国人民的志气。海内炎黄子孙欢腾,世界为之震惊。好比中国的足球踢赢了巴西,举国如痴如醉啊。
毛主席本人每天关注朝鲜战场,殚精竭虑,积劳成疾,总理很担心他的病情。借着慰问团来朝鲜之际,让刘思齐来朝鲜见见久别的丈夫,也好慰藉毛主席。同行的还有一些战斗英雄的妻子,林飞的未婚妻是在第二批中。
林飞呆在外间,十分地尴尬,又不能走出去,万一哪个记者或是慰问团的成员撞见了,就要产生疑问的,他还得担负这对小情人的安全保卫工作。他在心里真是担心这两个年轻人小别胜新婚,天翻地覆,那他可是坐立不安的。听房总是不好的,属于人品很次的那种。
还好,这两个年轻人都很有教养,只是偎依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说话,不时地传出轻声的啜泣声和安慰的细声软语。毛岸英确实是对刘思齐很好,感情真挚而深厚,以至于他牺牲了很久,刘思齐都不愿意改嫁,宁愿为他守一辈子寡。不是毛主席亲自开导她,为她选婿,刘思齐真的会很悲惨的。
过了好一阵子,刘思齐抹着眼泪,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小林同志,岸英他叫你呢。”林飞赶紧熄灭香烟,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走进了里间的防空洞。他看见毛岸英正坐在床边,地上也堆积了好些烟头,这是毛岸英在等待刘思齐时抽的。
“林飞同志,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毛岸英递了一根香烟给林飞,“我不满意彭总把我关在这里,我是志愿军的普通一员,不是老鼠,我的岗位是在指挥部,不是在这里。我在苏联卫国战争时,就经历过尸山血海,枪林弹雨,为何要这么看重我的安全呢?”
林飞接过烟来,点着了吸了一口:“岸英同志,你别激动,我们已经获悉了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要对你下手,不是绑架就是杀害。彭总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放心这日子不会长的,只要我们打痛了他们,他们就会乖乖地。”
毛岸英皱起了眉头:“你为何这么说,有些危言耸听哦,我毛岸英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是,这不是我的胡说,在来指挥部前,我就遭到了南朝鲜特工的袭击,总部的警卫部队还一死二伤,这些匪徒非常狡猾,混迹在朝鲜人民军中或是藏匿在我们的战士中。他们是想顺藤摸瓜,找到我们的总部。”
“啊——你说的是他们想谋害彭叔叔他们,王八蛋哪,这帮鼠胆之辈。战场上正面较量不行,就想着偷鸡摸狗,尽干下三滥的勾当,哪里配做军人?”毛岸英愤愤地在地上啐了一口,他是正直的军人,向来不屑于这么干。
林飞脸涨得通红,他就是经常这么干的。如果有条件,他更乐意把李奇微这将会给志愿军带来重大损失的老小子也给绑架了或是毙了。这在战争中叫“擒贼先擒王”或是“斩首行动”,是精彩的一笔。怎么算是下三滥的勾当呢?再说了,你老爸不向来主张这么干的吗?这话当然不能说。
“岸英同志,你别激动,这在军事上是可行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端掉敌人的领头的,造成群龙无首,造成他们指挥系统的失灵,何乐而不为呢?我们以前就这么干的。”林飞咳嗽一声说道,毛岸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啊,我的言辞过分了。林飞同志你别介意,我没有丝毫的对你的意见。你说的不错,战争不是友谊比赛,讲究的是谋略,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何乐而不为呢?这道理我懂,我就是对同志们过于关注我的安全不舒服,我只是普通的战士,生死有命,何必为我如此大费周章呢?”毛岸英也红了脸。
“岸英同志,这绝不是你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我们总部的安危,你就暂时委曲求全吧。我们的战士可以吃任何的苦,短暂的消失难道会有问题吗?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尚且甘受胯下之辱呢。在这一点上,岸英同志,你要学学你父亲的海样的胸怀。”
说到这里,毛岸英愣住了,志愿军什么苦不能吃?他就是要求不要把自己特殊化了,他宁愿生活在自己的事业里,也不愿意背着父亲的荣光生活一辈子,这一点上,他是很有骨气的。但林飞却不能答应他,也无权答应,只能是劝说。
“谢谢你,林飞同志,你说得不错,是我急躁了,我不该总想着自己。”毛岸英站了起来,握住了林飞的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哈哈,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林飞默默地点头,当朝的太子啊。
当刘思齐挽着林飞的胳膊出来时,迎面而来的正是祖国慰问团的成员,他们在杜平的引导下,正在志愿军总部参观呢,当然都是战士们的营房或是操场、训练场之类的,参谋部、指挥部他们是无权进入的,彭总和陈赓都很忙,只能是在午饭时,才能和他们见面。
刘思齐转过身来,贴着林飞的耳边轻声说道:“林飞同志,岸英就拜托给你们啦,还有总部的首长,我会为你们祝福的,祝愿你们势如破竹,早日胜利地结束朝鲜战争,壮大我们的国威。”在旁人看来,好像林飞在和久别重逢的妻子话别似的。
林飞笑笑,再次郑重地握握刘思齐的手说道:“你也保重,代问主席他人家好。”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主席的子女就是不同凡响啊,连新婚的妻子都郑重的像是同志似的。”这话引来一阵笑声。
这时传来了陈赓洪亮的笑声:“同志们,大家一路辛苦了,我们这里条件艰苦,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缴获的美国罐头请大家品尝。过去蒋介石是我们的运输大队长,现在美国人却是很小气啊,宁可炸掉,也不让我们捡着便宜,来之不易,因此大家只能是浅尝辄止啊。”还没见过陈赓这么小气的,但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陈赓的外语水平也很不错,和这些东欧的苏联的记者谈的不亦乐乎,“老总实在是太忙了,叮嘱我一定不能怠慢了大家,大家请随意吧。”
说着端起来面前的酒杯:“久逢知己千杯少啊,可惜我们正在战斗,不能喝醉,喝醉了就会出洋相了。不过大家都别小看了这朝鲜的甜米酒,后劲十足啊,这里没有伏特加,没有茅台,将来我们回国了,我会用最好的美酒宴请诸位,来庆贺我们的胜利。”掌声四起。
林飞却没有入座的优待,杜平对他说:“岸英,你还有工作,就不用呆在这里了。”林飞只能是看着满桌子的烤火鸡、野山鸡、野猪肉和各类的罐头流着口水,啥时也没有这种饥渴难耐啊,原来自己只是来当看客的,还不如不看呢。
满桌的客人都大为惊讶,他们现在真正相信:毛泽东的儿子真的是普通的一名志愿军下级军官,连吃饭的权利都随时会被剥夺。这里只有付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彭总不是忙的连饭都没吃吗?
志愿军确实艰苦,连招待客人的食物都是精心准备的,但却多是野味,还是腊鸡腊肉,看来还是向朝鲜人买的。这时节根本就见不到野味,除非是出来觅食的狗熊,但炮火纷飞,它们早就吓得不知所踪了。
林飞正想退出,却被刘思齐拉住了袖子,刘思齐在他的手里塞进了两个白面馒头:“岸英,我知道你喜欢吃咸菜,特意在馒头里包进了咸菜,你工作时,记得吃啊。”说得深情款款,情意绵绵。周围的人看了都很感动。
林飞以为这不是给自己的,可是刘思齐却说道:“这是给你的,别不好意思,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也许别人听不懂,但林飞却有些感动了。主席的儿女都是这么平易近人的,良好的家风啊。
林飞出来后,把这两个馒头又送给了毛岸英,可是毛岸英却笑着推回来:“林飞同志,思齐的意思我明白,这是她为了感谢你,专门给你准备的。你就安心收下吧。也算是我们的心意。”林飞只好接受了。
他走出指挥部,就看到警卫的战士如临大敌,戒备森严,林飞意识到有些问题了。“怎么啦,有什么情况吗?”他走近战士问道。
“美国人的飞机在上空盘旋了一阵,被我们的高射机枪赶跑了,但我们发现那是侦察机。既不投弹,也不扫射,盘旋了一阵后,我们的飞机也飞临上空。现在他们都跑了。”景希珍也出现在这里,回答道:“我怀疑——”。
林飞皱起了眉头,美国人当初轰炸志愿军总部,就是因为收到了强烈的电台信号,他们想炸毁三十八军的指挥部,岂料炸的却是志愿军总部,更高一级。看看这四周,果然有不少的天线,晕哪,怎么会如此麻痹大意?美国人这是有目的的侦察,苏联人靠得住吗?
“向陈赓司令员汇报,建议立即取消宴会,把所有慰问团成员全部转入防空洞,通知彭总即刻转移,一刻也不能多拖延,无论彭总在干什么,就是把他架走,也得给我架出来。”
林飞还没说话,身旁一个满脸麻子的高大军人就一连串地下令道。林飞认得出来,这就是志愿军的后勤司令洪学智洪大麻子。果然是战火中陶冶出来的铁血军人,做事雷厉风行啊,着实令人佩服。林飞还不敢绑架彭总,彭总那火爆脾气,耳刮子上来,谁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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