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红的像是一团绯霞,让许多食客痴痴看去,却不敢对上那双明媚善睐的眼眸。
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踏入了酒馆的大堂之内,等到回过神来,便只觉得面前拂过一道柔媚香甜的石榴花甜味。
娇媚面容之上的腼腆笑容,一如她那火红色的石榴裙,兼具典雅与妩媚的双重美丽,让所有男子都移不开眼。
这等漫步如舞的绝代佳人,是来做什么的?
众人在注意到她时,都痴痴的想着,恨不得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公子可缺个小妾?”
女子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内,荡漾在众人的心中,让不少人心颤了肝又颤,好似什么珍贵之物被人生生夺走。
此等绝代佳人怎能做妾?
若是他们有迎娶的机会……哪怕是糟糠之妻也得休了,给她腾地!
迎回家中定然奉若珍宝,如那不早朝的君王一般,夜夜笙歌,不舍半分离别。
随之,伴随着这名绯红的女子如舞般一转,哪怕是入冬时节,众人也仿佛看见了火红的石榴花的美丽,这是足以将牡丹艳压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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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这种火热并不炙热,又魅又柔,像是一汪越喝越渴的泉水,燥的人口舌发干,恨不得将她揉在怀里解渴。
“您看我如何?”
声音愈加绵甜,小意的让人心猿意马。
饶是陈语生都隐有意动,感觉胸前中燃起一抹燥意,于是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事实上,从这位神秘姑娘踏入酒馆的第一时刻,陈语生便拔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后背有些发寒。
——本能的感觉打不过,而且此人的实力,恐怕非一般的强横。
若是动起手来,哪怕能逃走,也绝对会付出些代价。
何况还有羊小未那个嘴上不饶人的小拖油瓶,两人一同应付此人,着实不太够看。
此刻,陈语生飞快的打量着这位石榴裙姑娘。
甚至没在乎酒馆内众人的震惊与赵题名酸溜溜的视线,直到赵题名给了他自己一个巴掌,方才吸引了酒馆内众人的视线。
陈语生与石榴裙姑娘,自然也看了过去。
后者莞尔一笑,竟是让赵题名双腿发酥,瘫坐在了地上,好似修炼过魅术的合欢宗女修。
奇妙的是,大堂之内,竟是没有丝毫灵力波动。
陈语生同样感知到了这一点,所以明白,这应该不是幻术或魅术之类的手段,而是此女天生媚体。
正在玉琴之前的羊小未,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变故。
而且她还认识此人。
见到对方来到这里,便直接勾搭陈语生,就莫名升起一股子火气,绣眉都皱成一簇。
“好、好歹名义上是追我家大姑娘来的,怎么什么狐魅子都能来勾搭呢?”
心中狠狠淬了一句,羊小未便气鼓着脸颊走了过去,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恼意与愤怒。
还有许多……担忧?
哪怕同为女子,羊小未自然也能明白,这位石榴裙女子于男子而言,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几乎算是行走的媚药了。
“不如何!”
回应的自然是羊小未,随声而至的还有拦在那名石榴裙姑娘身前的她,像是护着崽子的母鸡。
羊小未毫不怀疑,若是她不拦着,说不定这个妖女真的会将那位小陈圣子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儿渣子都不剩下。
“你身为贵宗嫡女,怎么连点儿羞耻心都不要,大庭广众之下怎敢说这种……放荡之词。”
天骄贵女上赶着给人做妾,这叫个什么事儿?
就连羊小未都觉得,这人施展此等勾搭手段,实在是不要脸了些,但对男子的杀伤力未免太大。
倚靠她的身份,莫说是给人做妾,恐怕便真的嫁给陈语生当正牌夫人,也应当能够。
“她……是谁?”
见到羊小未挡在身前,陈语生轻咳一声,压下了心中火气,狠了狠心一咬舌尖,鲜血沁入灵台,方才清明了两分。
现在他还有头昏,只觉得见到这石榴红的女子晃眼的不行。
“焚圣神谷嫡女,钟声儿。”羊小未时常跟在幽渊身边,自然不可避免的见过对方几次,早就认得。
“是钟谷主和鱼夫人的独女。”
听到羊小未点拨,陈语生瞬间明晓,因为这位焚圣神谷的嫡女,还挺出名。
被誉为北疆明珠之一,仅凭美貌便隐超于彼岸红尘的小圣女,乃至他那位在天门当小圣女的妹妹。
事实上,若以身份而论,这位焚圣神谷嫡女,同样极有依仗。
她的父亲是北疆六大魔宗之一,焚圣神谷的钟谷主,而她的母亲则是焚圣神谷老谷主的嫡女,天赋非凡,同样拥有着八阶境界的实力。
换而言之,哪怕不论宗门势力与那些太上长老,单单是父母的依仗,两位巨擘宗主实力级别的依仗,便让这位钟声儿姑娘,要强于许多贵宗嫡子。
“她这些年过的可是潇洒极了。”
听到羊小未又一句吐槽,陈语生依旧无法反驳。
这些年北疆动荡,彼岸红尘势弱,那个暴力小丫头烟芋芋作为彼岸红尘小圣女,可谓处处制肘。
他妹妹更不用提,前些年血煞炼狱与魂傀古寺还在的时候,还遭遇过不少刺杀。
就连万事不管的玄心鬼宗的嫡女幽渊,也因为特殊至极的身份,不是在被刺杀,就是在被刺杀的路上,少有平安顺遂的日子。
偏偏这位焚圣神谷嫡女,处在一个墙头草宗门,反倒是过的舒心惬意。
往些年,不仅血煞炼狱和魂傀古寺不会找焚圣神谷的麻烦,会避开给两分面子,就连他的魔尊老娘,也会经常施以恩宠,赏赐不断。
作为焚圣神谷嫡女的钟声儿,自然极受优待。
往些年北疆年轻一辈男子实力翘楚的炼骨河与钟羡阳之流,对她更是追捧至极,不敢得罪。
……
……
听到羊小未寥寥几句,陈语生隐有了然。
这等身份他自然不惧,但也没必要随便得罪,最重要的是,他没什么道理打一个来讨好他的姑娘的脸。
虽然这个姑娘处处透着古怪,但好在单论表面,应该不是敌人。
“那她……”
陈语生隐有一个问题想问,但不太好开口。
因为钟声儿已经离的极近,必然能够听见他与羊小未的对话,刚才那些自然也能听见。
但刚才那些是介绍,且压在了暗处,双方只当不知,倒也没什么。
接下来他想问的问题,却会有些尴尬,若是被钟声儿听见,与陌生姑娘确实不太妥帖。
毕竟钟声儿与羊小未不同,后者已经混熟了,百无禁忌,荤呛随意。
羊小未悠悠回头,大抵猜到了陈语生想问什么,不悦的撇了撇嘴,幽幽说道。
“她还是阴阳玲珑体,是天生媚体……”
羊小未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两句,却又不想说了。
倒不是给钟声儿留面子,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等体质与男子而言,实在是一种绝对的诱惑。
不仅仅在床上是个极致的尤物,还是个天生的玲珑炉鼎。
偏生钟声儿的身份高贵,素有文名,修炼天赋与实力同样上佳,还懂得揣摩人心,最要命的是身材绝媚,容姿同样风华绝代……
羊小未怎么想,怎么觉得陈语生这种下流胚子,根本就顶不住钟声儿这种女子。
若是她不拦在两人中间,恐怕这位圣域小圣子都不一定能和她回去,继续给大姑娘批折子,就会被这妖女拐走榨个干净。
听到此言,陈语生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隐隐扯了扯嘴角。
怪不得他觉得这位焚圣神谷嫡女邪里邪气的,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神不稳。
原来还真是天生媚体,亦是媚体中的翘楚,阴阳玲珑体。
这几乎是世间于男子而言最好的炉鼎,若与之双修,不仅可以霸道的掠夺对方的灵力,且毫无后患,甚至这份纯净灵力对于洗清自身血气与斑驳道悟都有极大的好处。
最要命的是,传闻中这种体质于床笫之间,妙用无穷,会让男子沉迷其中欲罢不能,甚至超越自身雄风极限,获得莫大的爽快与自信。
几乎只存在与五域诸多合欢宗的记述之中,未曾想今日见到了真货。
还是送货上门?
陈语生压下心中古怪的火意,稍作冷静,行了一礼。
“钟姑娘好。”
此时,陈语生整个人都有些无奈。
按照身份,应该是对方先行行礼,问题是这位钟姑娘一见面,便是自荐枕席的火爆言语,一副予取予求的态度,在讲什么礼数,全无意义。
半算是对方打了招呼,陈语生只当回礼。
钟声儿被羊小未拦在半路,神情颇有哀怨,妩媚的眉眼像是打了一层晨雾,幽怨的盯着羊小未身后的陈语生。
好似看着睡完人不给钱的混人,简直让人觉得,下一息她就算轻抚肚子,道一句‘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血’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钟声儿还真的回了一礼。
“陈公子有礼。”
她施了一个万福礼,纤纤玉指收拢在细腰之间,火红的石榴裙所束着的细腰,竟是不足一握,仿佛少年的手臂便能将她的细腰霸道折断。
躬身一礼之下,抹胸所紧缚的峰峦,更是呼之欲出,像是关了许多年的懒虎,丰满绵软,但坚挺之时,却又蕴着活泼的美丽。
见着对方弯腰,陈语生也是一愣。
那处被一抹石榴色抹胸盖的干干净净,连一抹白皙也没外露,偏生这种又翘又挺的没露,好似这一刻又什么都看见了。
“这是什么人间尤物,打扮这么保守都成这样,若是不穿衣服……”
陈语生下意识心想,念到这一点方才凝回晃神,狠狠的掐了掐手心。
不是他定力不行,只是他境界太低,面对这种古怪女子,确实很棘手。
若是旁的神异体质来看,哪怕不施展灵力,这实质上也算一种攻击了,只是阴阳玲珑体的‘攻击’,于男子太过特殊。
陈语生又后退了一步,叹了口气说道。
“姑娘可否先收了神通?”
这样连说话都没法好好说。
听到这‘冤枉’人的话,钟声儿持着万福礼,却又委屈的抬起头。
明媚的眸子中似乎藏着骄阳露水,瘪了瘪的樱唇透着难以言说的酸甜,不知咬在嘴里是什么味道。
“陈公子冤枉人家了,我自小就这样。”
声音委屈中,又透着一点讨好,小心翼翼的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她悠悠抬起头的模样,恰好露出脖颈与肩法,像是几抹墨痕披挂在羊脂玉上,蕴着可口的味道。
“要不您适应适应?”
钟声儿眨了眨眼,柔媚的视线中,竟是藏了两分俏皮,便是最铁石心肠的男子,看了也会心软。
陈语生没全软,但也额头冒汗。
这适应个鬼?
等自己适应习惯了,怕是天天热茶泡枸杞,都不一定能救回来。
下意识的,陈语生往钟声儿身后看了看,那些大堂中的食客们,视线已然离不开钟声儿,像是黏在她背上一样。
皆是一副心猿意马,恨不得扑在对方红裙之下的模样。
陈语生反应过来,钟声儿应该是能控制这种‘天赋’,否则不会恰到好处如此,但确实祸害人。
恐怕酒馆中那些食客们,此刻就算能听清声音,也未必有理智反应过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此女……恐怖如斯!
陈语生又定了定心神,在心念中开始细数羽鸡。
一只羽鸡,两只羽鸡,三只羽鸡……
等他飞快默数到第二十五只羽鸡时,方才吐了口浊气,重新包起了镇魂烧麦。
鲍鱼与海参剁成的馅料做佐,膏蟹的蟹黄作为主料,更有提鲜的韭菜与养胃的南瓜……二十余种材料用黄金比例,组成了如小花般的烧麦。
工序纷繁杂琐,哪怕心乱如麻时做一个烧麦,也会冷静下来恢复清明,此谓‘镇魂’。
“应该适应不了。”陈语生避开了视线,头一次觉得女人棘手。
不同于忧虑与忌惮的棘手,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棘手。
“钟姑娘有话直言,莫要在调笑在下了。”
听到此言,钟声儿偏了偏头,将一缕发丝撩到而后,眼眸中有些干净的无辜,像是纯净的小母鹿。
“人家刚才所言,还不够直吗?”
言语间,这名石榴裙姑娘柔媚的脸颊间,竟是染上一抹羞红色,好似初次尝情的少女,娇羞而可爱。
她一跃,便跃过了羊小未,在陈语生都来不及躲开之际,侧到了他的身后,轻抱住少年后腰。
“贱妾是来给公子暖床的。”又淡又暖的香气,吹在陈语生耳垂上,温柔小意。
“用哪儿暖都行的那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