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风寒,让原本体质就已然柔弱的冷诗云雪上加霜。
查看了她身体状况后,子弦一个人坐在房中闷闷不乐,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好起来。
无数次,他以为治好了她,可每次过后她的身体就越发病的严重。
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体无法再自己造血,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抬眼望去,南宫翎推门而入。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诗云她——”
“她只是风寒,不过很严重,这半个月她都是怎么过来的,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真的是一言难尽。”
子弦长叹一声,说,“为了这所谓的爱情,弄得浑身疲惫,这又是何苦呢。”
“她的心里放不下,不经历这番痛苦,又怎会轻易放弃。我就算心里在乎,可到了她面前,只不过是个自私的小人,对她而言,认定了就是一辈子。我又何尝不想对她好,那也得有这个机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要是知道你将依依嫁给了傅远,定然又是一场风波了,可给我悠着点。我早就说过,她的身体很重要。”
“知道了。”
宫中,因为安谧的存在,南宫慕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以至于冷诗云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渐渐忘却她的存在。
外面下着雪,院子里的腊梅花儿显得尤为耀眼,忽而,一束红梅从眼前闪过。南宫慕撇下身边的安谧,追着那束红梅去。
近了,才发现捧着花儿的人是伺候冷诗云的丫鬟。
不知怎的,心中一怵。
“这花——”
“皇上赎罪,奴婢是看着姑娘的房中空中,想着添些花儿看起来好看一些,等她回来了看着这花也舒服。”
“不用送去了,她不会再回来的。”
“皇上?”丫鬟叹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花,道,“之前姑娘还说,等这红梅开了要来折些,怎的就?”
“你下去吧!”
突然想起来有这样一个人,原本已经冰凉的心又再次被点燃。
回头望着不远处的安谧,此时的她还能玩的不亦乐乎,他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他早就已经真正爱上了冷诗云,再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了。
卫林见此愁容,从旁说道,“既然皇上放不下,那就派人去找找吧。”
“朕的心很乱,回书房吧。”
回到书房,哪里能看得进去一个字。奏折堆在一边,却空无心思。
正心慌意乱时,看到一封书信夹在奏折中。
南宫慕拿起书信,拆开,居然是拓拔巫命人送来的,看那上面的日期已然有半月之余。
书信中写道,南宫慈在去外野游之时,路遇刺客,中毒昏迷,宫中上下无人能解,望南宫慕能够派神医前去,救得南宫慈。
看完,南宫慕大发雷霆,冲着卫林怒斥。
“皇上这些日子什么都看不进,只是陪着安贵人玩乐,奴才也不敢提及。”
“真真是个蠢奴才,慈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子弦吧,他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救得公主性命。”
他知道子弦不会轻易出山,况且这些天来自己对冷诗云那又,他铁定是恨透了自己。
南宫慕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去誉王府找南宫翎,由他出面,至少可以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
来到誉王府,得知南宫翎出门了,南宫慕便在大厅等了片刻。
许久不见他回府,又独自到府里转悠。
后院的一处草地,看到一个人安静坐在秋千上,看着面前的小河发呆。
他缓缓走近,本以为会是王妃,却曾想她居然是冷诗云。
时间仿佛停留在了这一刻,他心中激动不已,兴奋的上前握住她的手。然而,她异常冷静的推开了他。
只见她缓慢的起身,又沉着的向自己行礼。
这一刻,她的眼神是如此冰冷,她的行动告诉自己,她是在以誉王府的人向他行礼。
“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臣妾很好,劳皇上挂心了,不知皇上可是来找我家王爷?可是不巧的很,王爷知道我爱吃糕点,刚刚出门去了。”
“云儿?”
“皇上若是要继续等王爷,请移驾前厅,臣妾让人给您泡壶茶,您慢慢等。”
这时,拿来披肩的依依见到南宫慕,行个礼,忙上前护住冷诗云。
“依依姑娘的气色好了很多,看来誉王为了你,费了不少心思。”
“皇上多虑了。”
“不知道婚期可定下了?”
婚期?冷诗云不解的看向依依,从不曾听她提起过。
紧张的依依忙岔开话题,怎料冷诗云不依不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婚期?谁的婚期?”
这时,南宫慕向身边的卫林使了个眼神,卫林便开始解释。
“云姑娘有所不知,王爷为了姑娘的自由,不惜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最重要的就是让依依做了王妃父亲傅远的妾室。难道王爷不曾与姑娘说吗?”
“做妾?”
“姑娘可不要听他乱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王爷无关。”
一时无法接受,冷诗云捂着自己的头,缓缓蹲下身来,没过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皇上何故说出来,姑娘可不能再受刺激。”
这时的南宫慕哪里顾得上依依说什么了,他连忙抱起冷诗云朝着她的院子去。
依依拉住欲跟着离开的卫林,生气道,“皇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都选择放手,为什么又来打扰?”
“皇上不知云姑娘在这,他要怎么做,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好多问,依依姑娘还是赶紧去找大夫为姑娘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