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壳这家伙不知道,究竟是何物,反正他总能给萧东带来无限的意外,当然了这种意外,称之为惊喜或许更加贴切。
他总能在萧东最想不到的时候,做出一些让人诧异万分的事情。
比如现在,当让其动手的时候,他的表现再次出乎了萧东预料。
其突然像个黑洞一样,大概要是把它所遇见的一切都吞噬一空,才肯善罢甘休。
这一刻,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
本来酆都鬼狱,几乎把这片空间都变成了鬼域,现在这块乌龟壳突然来这么一手,这个完全封闭起来的空间,瞬间就像被咬开了个口子,然后便让人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吸干净了去。
无论是那冗杂的且不愿消散的意念,还是那铺天盖地,好像要让这个世界,变成了末日的尸毒,都十分的对他的胃口。
这一幕发生了之后,马钰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惊恐起来,就他而言,不是没有考虑过有什么空间类型的法宝,或许会给他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搞出来的这些东西,就算那吞天瓶,也不能那么容易,把其毁掉吧?
他这一招,虽然仅仅是一种术法,营造出来的界域,可是,它却有着属于它自己的空间属性,如此想要那么容易的吞噬它,几乎是难上加难。
但是今天,事实摆在这里,纵然他不愿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仅仅过了几不到半个钟的时间,酆都鬼狱就已经丧失了大半的威能,这一招是他的杀手锏,现在看起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家给完全化去,他又怎么会甘心?
“你在做什么?你给我快停下来,该死的你给我快停下来!”
几乎已经被恐惧给完全包围的马钰,歇斯底里的在那里喊叫着,想到了他自己会有的下场,他的身子更是不停地颤、抖着,为此,绝对不让那种想象中的事情发生的他,只能像一个其实已经快要输得一无所有的赌徒一样,破釜沉舟般的来一把梭哈。
事情如果就按照马钰所想那样,继续发展下去,那么现在的担心与幻想,自当会“美梦成真”,其会让他走投无路,且万劫不复。
这么多年来,他也想过,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束自己的命运,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其原来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为此,不甘心就这么让自己的命运,仓促的画一个句号,他在因为担心害怕,而大喊大叫的时候,却把更多的精血喷了出去,想要助那些“阎罗”一臂之力,而更多的是,却是希望他们能够翻了盘,不仅可以改变现在的现状,而且更重要的事,是他还希望渴望着他自己能赢。
“垂死挣扎!”
看到他的这种表现,不仅是萧东一人,有这样的看法,那些看客又不是瞎子,他自然能够看的出来,哪个是那西垂的落日,哪个又是如日中天。
况且,对于马钰,这个时候,几乎没有谁不盼着他死,哪怕就连在那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观察的那几位也是如出一辙。
他们从马钰弄出来的这个酆都鬼狱中看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联想到了,一些自己所关心的人,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已经有了答案,毕竟那个时候,他们清晰的记得,这位马钰先生,可就那案发现场或者离那里并不是多么遥远。
而现在,突然之间,知道了哪个是杀人真凶,尤其看见马钰已经落了下风,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猜测的。
而至于别人为什么希望马钰去死?无论怎么说马钰都是他们的同门,且或许还是他们活下来的希望!
那么只要放眼全局,只是粗略的看一眼,便自然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马钰在弄出酆都鬼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青灵门其他人的感受,他为了让这鬼狱的威力变得更加强大,便有有意无意的,尽量无限制的扩大,它所能囊括的范围。
想着只要圈在里面的人,或者其他,便都将会成为那鬼狱的口粮,他们的阴暗心理,是它的最爱,同样如果他们顶不住,“甘愿”沉、沦,成为鬼狱中的一部分,它自然双手欢迎。
这个时候,他从未考虑过,那些人都是他的同门,也从未考虑过,这个地方属于他的宗门。
尸毒又不会区分,哪个是它的敌人或者同门,而且,在加上那释、放尸毒的人,也没有去引导和操控,它们该要去的地方,就在它出现以来,其实已经有很多青灵门的人,遭了他的毒手。
对于这种结果,马钰不会有一丝不好意思且后悔之情,整个青灵门的人都看得出来。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等他落入下乘的时候,就不会在增强鬼狱的威能之前,不去提醒他们一声,或者给他们一条生路。
看他那样子,其一定是把他们完全当成,可以壮大自己的粮食,所以这一刻,他们不在去想,如果萧东赢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现在当下,他们却希望,那个立马就要夺走他们的性命的人,赶快死去。
单说此恨,便绵绵无绝期,更不用去提及,这酆都鬼狱,把灵气逼人的青灵门福地,给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芜。
“嘿嘿……”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马钰感受的,他不仅不在乎,而且还得意的笑了起来。
其笑的非常诡异,因为在这一刻,他很想大声的说一声,这浓郁的恨意,也是阴暗心理的表现,他们这些巴不得他死的人,在无形之中,又给他的鬼狱,提供了十足的力量。
对此,他为了报答这些人的恩情,且反正已经撕破了脸,所以他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原来囊括的范围,因为几乎是一前一后的时间,同时注入了新的力量,所以,在这一刻,它便显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嚣张。
这时它与那块乌龟壳所做的事,倒是有些相似,都是吞噬,除了方式不大相同。
酆都鬼狱它是灭杀之后,在把其同化,而乌龟壳却完全是吞下去。
他们两方,各自承载着马钰与萧东的希望,或者说,在无形之中,也把别人的目光完全的吸引在他们的身上。
在此刻,本应该最应该被关注的两个人,倒好像成了配角,那让人恨到了极点的酆都鬼狱与另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也就是那块乌龟壳,成为了主角。
时间依旧在流逝着,不过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他所消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至关重要,无论对于哪一方来说,皆是如此。
“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你还是那一副德行,为了你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可以牺牲所有人的一切,也可以牺牲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一切。
当年是这样,现在同样如此,不知道如此卑劣的你,到底是靠着什么样的手段,能够苟活于此,而且,看起来过的很不赖,那么今天,你的好日子,或许就应该到头了。
这应该是你的绝招吧,很遗憾,他其实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威胁,这便是因为你的时运不济,或许这是苍天对你的惩罚,无论你想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达到你说想要的目的,而我这里,却刚好有克制他们的东西。
认命吧!”
到了这个时候,萧东自认为对马钰有了足够的了解,所以在这一刻,他也就不再打算继续掩藏下去,想要用最快的时间,结束这场争斗,然后,去做自己那些更应该做的事情。
或许在以前,仇恨很有可能蒙蔽他的双眼,可是这个时候,萧东却发现,其实所谓的刻骨铭心,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
能够杀死马钰,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否有遗憾,都会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
昨日之日不可留,也不可追悔。
有人说过,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好,就必须得向前看,在这个时候,萧东、突然发现,这句平淡无奇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他是一个没有过多需求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野心没有多么大的人,亦或者可以说,他所追求的东西,其实更为广阔。
现在,在这条他即将走下去的路上,第一道关口马上就要被他冲破,他动顿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他保证,这绝对不是看着自己的仇人,即将被自己杀死的原因,而仅仅是因为,事情快要结束了,从此,不必再去纠结。
“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动手?”
他萧东在即将看到,自己所渴望的那一幕出现着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像顿悟了一样,那曾经,把他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的枷锁,在这一刻,被他挥动慧剑,全部斩成碎片。
他有一种感觉,或许,等这件事事了之后,便可以寻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尝试着,让自己的实力,在提升一个等级。
他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动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其他人得难以置信,自然不必多言,而马钰却因为萧东身上发生了变化,整个人那难看的脸色,却变得更加扭曲起来。
此时,他已经想明白了一些,很想知道答案的疑问,也在这一刻,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而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数今朝,看风、流人物,他们,都不会缺乏一块,很结实的踏脚石。
很不幸,他觉得自己,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自己所做的一切,且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在为对方准备的,为了能够让对方达到更高的层面,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说不出来的悲伤,说不出来的心寒,还有那滔天的怨恨,成为了现在,主导他的一切。
“嘿嘿……哈哈……”
马钰有些不想去想,或许自己在失败了之后,别人会不会给自己冠上一个枭雄的称号,而接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被别人称作为,末路枭雄最后的挣扎。
他都不在乎,他抛开了所有的心情,整个人像个神经病似的笑了起来,在那么一瞬间,有着说不出来的可怜。
只是这些,只有他自己不这样认为罢了。
“萧东,你永远不可能战胜我,你在我的眼中,永远是哪个挥手可灭的蝼蚁,哪怕就算现在,我依然有能力,让你不能得偿所愿。
纠缠了这么多年,你或许觉得,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呵呵……嘿嘿……,其实,这才是你那悲惨的命运,正式启动的时候。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这个乡巴佬,永远也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
马钰在这个时候,或许已经隐隐间感觉到了,那还没有发生的结果。
所以在这一刻,满心不甘心的他,便打算用这种疯狂的方式,在萧东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不管它以后会不会发芽,时间已经不多的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因为,他到了这个时候,依然还没有发现的那块乌龟壳,在萧东的命令下,已经开足了马力,他所营造出来的,几乎让着方圆几百里之内,变的鸡犬不留的鬼狱,渐渐的出现了,崩盘的迹象。
而到了那一刻之后,便是属于他的末日来临,他其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无论是否还有可以威胁得到萧东的手段,在这个时候,都在也没有能力在施展出来。
以自己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把那足以迷惑对手的,悬念留下来,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现实很残酷,也很让人无奈与悲伤,或许时间可以重来,事情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呵,可是,时间怎么可能会重来?最少,在修为还没能达到某个程度的时候,在这种事情上,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那么既然如此,这一个故事是否悲伤,或者含有其他什么样的感情夹杂在里面,便都会成为过去,尽管有人会记得,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其实已经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