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侍疾,便是吃住都在静心殿,贵妃娘娘守着皇上,事事盯着,处处验毒,翌日,又到了喂汤药的时辰,贵妃娘娘照旧仔细验毒,再将解药融入汤药中喂给皇上。
可她才将药丸放进药碗里,内殿的门突然被推开,皇后娘娘领人进,怒言呵斥道:“大胆贱人,竟然对皇上下毒!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贵妃娘娘护着药碗,临危不惧:“放肆,谁敢动我!”
皇后指着她手里的药碗:“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贵妃娘娘冷静地说:“皇后娘娘,如今皇上病重卧榻,内殿需清净,您当真要在此处与我争执吗?”
太后手持佛珠,满头华发,仪态端庄,她环顾四周,问道:“皇上如今病重,你们却这般闹,成何体统?到底出什么事了?”
皇后起身行礼,将宫女看见贵妃在皇上碗里放药的事说给太后听。
太后看向贵妃,厉声问道:“当真有此事?”
皇后冷哼:“那好,我们去外殿。”
不多时,事情彻底闹大,贤妃娘娘闻讯,立刻去宝华殿请来太后做主。
于是,静心殿外殿,太后坐主位,皇后坐副位,六宫嫔妃左右按尊卑列坐,正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置着那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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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下一秒,贵妃娘娘端起药碗,毫不犹豫地将药饮下半碗,她饮过又道:“太后,以身试药,我并不是下毒。”
她的举动当真惊世骇俗。
皇后站起身,急得大喊:“慕清婉,你是不是疯了?擅自动皇上的药,罪无可赦,来人!把她拖去冷宫关起来!”
贵妃娘娘站起身,走到桌子旁对太后恭恭敬敬行礼,礼毕站定,她说:“确实有此事。”
一时间,全场哗然。
太后惊愕:“什么?!”
贵妃跪地:“太后若是不信,可以唤太医署的太医来问话。”
太后:“快去唤太医!”
不多时,匡大夫匆匆赶到静心殿,跪地行礼后:“回太后的话,皇上确实是中毒。”
“慢着。”太后抬手,让所有人安静,随后看向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贵妃说:“回太后话,皇上不是生病,是中毒,臣妾往碗里加的,是解药。”
“什么?!中毒!”太后喊出声,外殿里所有的嫔妃闻言皆惊恐万状,皇后的身子晃了一下,她手撑着椅子勉强稳住身形。
匡大夫继续磕头:“是是是。”
皇后脸色惨白,后知后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贵妃那样谨慎的性格,怎会轻易让宫女发觉她往碗里倒药的事!
太后:“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说!!!”
匡大夫磕头:“臣罪该万死,是臣愚笨,昨日才发觉皇上是中毒,臣一发现,立刻将此事告知了侍疾的贵妃娘娘,劳烦娘娘给皇上服下解药。”
太后:“若能治好皇上,尚且能饶你一命,若治不好,问死罪吧。”
德妃:“啊?”
贤妃压低声:“是贵妃妹妹拜托我这么做的,她就是要将这事闹大,越大越好,闹得人尽皆知,唯有如此,皇后才不能一言堂!皇后心急抓她把柄,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对皇上的药动手脚一事,怎知反将皇上是中毒的事捅得人尽皆知,要不然平日皇后掌管六宫,贵妃妹妹一人怎敌她,怎事无巨细。”
“自身难保?”贤妃嗤笑一声,“你呀,太笨,你觉得我为何会去请太后来养心殿?”
事情闹到最后,养心殿里人人自危,所有近皇上身的物品、吃食皆要验毒,一样不漏。查下毒之人一事紧接着开始。
离开养心殿,德妃娘娘与贤妃娘娘同回,德妃心有余悸:“今日事闹这么大,幸好有太后主持局面,不然贵妃妹妹怕是自身难保啊。”
德妃:“天哪,看不出来贵妃妹妹是这样有心计之人啊。”
贤妃叹道:“这有的人啊,平日只是不争,她若争起来,谁人不得让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