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显然是冲着飞皓和沐泽清所说的。两人看迦影的眼色也不怎么好,毕竟凤未央才是他们的老大啊!这个女人算什么!
凤未央昂着头,走在了最前面,旁边两人飞皓和沐泽清紧跟在其后,三人很快出了客栈,迦影是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眸狠狠地兮住,随即迅速转上了客栈的二楼。
最里面一侧的角落房间里,迦影走了过去,轻叩门槛却没有听见里面有何动静,于是推门而入。霎时间,却被眼前的景像给惊呆了。
只见容尉初倚靠在床榻上,赤出上半身,左侧肩膀锁骨处一片血红模糊,地上还掉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太师!”迦影飞奔上前,看着他痛得唇角全部被咬出了血,额际更是汗渍阵阵,蓦然地纠紧扯痛了迦影的视线。立即便要拿出锦帕替他包扎。
“不用,让它流……”容尉初更快地拒绝道,原来他刚才进了客栈后,就知道凤未央会一直跟着来,她所说的在他身上种下的“附控魔咒”绝对不会是开玩笑。为了摆脱这种魔咒,他只有挖掉她咬过的地方,让那部分被附控的血液流干……
“你……你怎么回来了?”容尉初语气很低,眼神有些倦怠地兮眯着,那是被疼痛折磨的痕迹,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裸身上显得妖娆无比。仙俊如璧的脸庞上莫名地蒙上一层朦胧诱惑的因子。
“……”迦影被此情此景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容尉初愣住了神经。
“她……是不是不听你的?”容尉初勉强抻住力气问道。
“请太师恕罪,属下无能,无法将未央公主带走。”迦影低睑回道,看着面前的人儿,内心是紧张不安,“太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先别管我,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容尉初沉着眉问道,继续强撑着自己。
“她去了火岚国皇宫。”迦影如实答道。
“咳咳咳……”一阵呛咳带出血迹斑斑,容尉初的神经拧痛了。
“太师!”迦影扑上前去,立即扶住他的胳膊肘儿,他的血润染了她的身体,赤痛她视线的同时也让她的神经再次的崩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容尉初要这样自残身体,可是,直觉跟那个什么凤未央脱不开关系。
“太师你不能再流血了,这会没命的。”迦影劝道,立即掏出怀中锦帕包裹住他的伤口。
“去找……找她,不要让她留在皇城,太危险了。”容尉初吩咐道,接着再也抵不住身体的虚脱昏厥了过去。
“……”迦影藐着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看着容尉初,纠紧了眼眸子,“你为什么就那么在乎她呢?她是死是活又关你什么事?你为他们凤家做得还不够吗?容尉初,你真的很傻……”
迦影看着他受伤的肩头,还有那全身淌出的汗腺,她很快退出房间,吩咐小二端进浴桶,盛满香汤,然后她拿出特制的药水倒进了桶里,过了会,那香汤变得密度浓郁更产生了一股奇特的幽香。
然后迦影将昏厥的容尉初攀扶在肩膀上,一点点地走到那浴桶边,将他放了进去……
一阵雾气氤氲起来,荡漾着满屋都是暖色。迦影站在桶边,静静地替他清洗着身子,看着他锁骨处,那血红已然浸染了那白锦帕,她又重新拿出一块白布包裹住那里,手法轻盈无痕,既使这样也带痛了他的神经。
“太师!”迦影看着他,有一点出神。
“……不要走!”容尉初闭着眼眸子,俊颜带着痛楚。
“未央……未央……”容尉初不住地低语着。
倏地一股赤痛袭上迦影的心底,看着眼前的容尉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未央……我爱你……爱你……”容尉初低低地呓语着,这现实不敢说出来话在这会却是神奇的逸了出来。
“我不是凤未央,你还会爱我吗?”迦影看着他,眼神里透出几份纠痕。
那一刻,迦影眼底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芒硝,她一定要赢过凤未央,不仅仅在实力上……
……
一夜光阴匆匆逝过,当容尉初再次苏醒过来时,望着眼前的帐纱,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个梦。
看看自己锁骨上的伤痕,这会已经有些结疤了。只不过,这个被她咬过,然后被刀挖过的地方只怕再难恢复到之前了。
容尉初很快穿好衣袍,随意地用白绸带扎好长发,脚步迅速地走到房门时,拉了开来,正好看见那似乎守候多时的倩瘦黑影子。
“迦影,你一直站在这里?”容尉初疑惑地望着她,看来昨夜是太伤身了,不然以自己的感知力怎么会没察觉到这房外有人呢?
“太师……”迦影停顿了一下,看着容尉初,平静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仙渺岛。”
“我不是说了吗?该回去时自然会回去。”容尉初说罢,随即取下身上的一块玉佩递给对方,“迦影,你速去仙渺岛,把这交给恩师韩道子,请他一定要救母亲。我了结这边的事情后就马上会回去。”
“好。”迦影应声,接过那玉佩揣在怀里,“太师请保重,我先行一步。”走时,特地拿出些特制药丹交给他,“太师,还是把这个留下吧,受伤后将这放在浴桶里可以很快帮助恢复体力的。”
“……”容尉初没有说话,倒是接了过来,眼底藐着她倏地透出一抹深虑……
迦影避过他的目光,眼底深处却透出一袅精锐之光,也许,他会想起些什么。
正待她准备离开之时,“迦影……”容尉初突然喊住了她。
迦影回眸过来,眼中映着他的影,以为他会说什么。
“路上小心。”容尉初淡淡地笑了下,一抹信任在不经意间流露。
“嗯。”迦影微颌了下首,心底微有些感动,随即身体纵跃起来,很快便消逝在对方的视线中。
迦影走后,容尉初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望着手中的东西,昨夜……
实在难以想象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感知到身体状态的变化,若是真的有愈越雷池之事,他身体上在开阳星殿所种下的特殊星气会有质的改变,不纯的开阳星气是绝对不利于自己进入七星神塔筑就神格的。
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容尉初随即将那东西揣在了怀里,也没再做多思考,身体幻成电光消逝不见。
……
星光璀璨,火岚皇城覆盖着一片朦胧的霜意。一道白影如风般降落在这片宫殿上,很快便没入其中,殿门楣上写着“国师府”三个金字。
不一会,从不远闲暇地走过来三抹人影,其中两人的面色看着较为僵硬。三人在朗朗月光下,信步在火岚皇城,甭提有多惬意了。
“老大,那里使是国师府了,紧挨东面的那个便是大公主府,再往前便是二公主府,也是就是我亲皇姐飞琼的地方。再往左呢就是三公主府,不过,三公主和附马受命出使雷星国了,现在不在府上。”飞皓一一介绍道,眼神微微看向身后紧跟着的两宫人太监。自带凤未央进皇宫后,他和沐泽清便改口称她为老大了。
“真晕,小子,你到底有几个姐姐啊?”沐泽清说道。脸孔上根本辨识不出原来的模样,另一人倒是眼光盯着那近在跟前的国师府,微微眯了眯,样子一样不似从前。之前得罪过太子,这会为了方便起见,凤未央和沐泽清在皇城隐匿住身份,这样跟在飞皓身边便能自由往来了。
“不多,三个皇姐,一个皇兄。”飞皓笑眯眯地答道。
“对了,你那个太子皇兄,可不是什么好人。飞皓你可要当心点。”凤未央淡淡言道。一身太监装扮走起路来故意摇来摆去,倒颇有几分神似。
心底想到飞皓刚才所提到的三公主府和驸马,那驸马不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亲哥哥凤铭云吗?
父亲凤剑还曾经为凤铭云私自在他国入赘招婿一事耿耿于怀,不过,这还是他当将军时候的事情,他也不好招他回来,毕竟别人是公主是皇室。
之后,凤剑思念儿子,幸好有沈星辰的来到渐渐弥补了这一遗憾,到了现在,以凤剑地乾一国之君的尊位,想要堂堂正正地招凤铭云回国估计就不是个问题了,那火岚国也不能说什么,所以一切只看凤剑想与不想了。
“我知道,老大。”飞皓应声,对于当日之事,虽然事后飞冰翼解释说只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可,飞皓毕竟不是傻子,加之凤未央在旁边提点,自然而然,飞皓就留上了心。
“对了,那欧阳明月的弟弟欧阳溯还没死吗?”凤未央笑问道。眼神瞅向那国师府,微微有些不屑。
“被老大伤得那么重,那小子可能还有命在么?”沐泽清也道。
“好像还活着。”飞皓答道,莫名地对身边这“太监”满是崇敬之情。
“那他哥哥欧阳明月救死扶伤的本事还不错哟!”凤未央无所谓地道。
“老大,你可别小看了那欧阳明月,他可是真人不露相的。一般人是想见也想不到。”飞皓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