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哀恸,哭声不断。
这一转眼便是数月过去。
现在六界倒是太平了。
北阴大帝忆妻成狂,终日在冥府闭关,想着将死去的妻儿复活。
鬼帝陛下受不了打击,郁郁寡欢,也是闭门不出。
顶多……就是在阴司里数数钱。
而妖帝墨池则是终日酗酒,在万骨枯中酩酊大醉,喝的是不省人事。
“阿淼,你还是想法子去劝劝大哥吧,他再这样喝下去真要把自己喝出个好歹。”
白凤吟叹了口气,与淼淼一起从万骨枯里回来。
自打青衣死后,墨池就这般样子,不肯见人。
不管白凤吟和淼淼怎么说,他都是那般样子。
淼淼叹了口气,“怎么劝?我大哥对青衣的感情不逊于北阴姐夫,如何能受得了这打击?”
“还好……还好他身边还有个风筝精伺候着,咱们还能知道点信儿。”
墨池连他们都不肯见,就把自己锁在血池下的密室里,有什么消息都是慕熙这扑零蛾子代为通传。
“对了,我大姐的事,大哥他会不会……”
白凤吟有些担忧。
之前鹤梳假冒成白凤篌才使得青衣和云朝,母子陨落。
他们死后,真的白凤篌才从无烬之地里出来,不过这一出来之后便不省人事,至今还没醒过来。
但淼淼已叫了人多番盘查,甚至烨颜都亲自来了一趟,确认了她的的确确是白凤篌本尊。
“大哥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你大姐她并未事涉其中吗,他是不会对她出手的。”淼淼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话间,便有妖将来报。
“陛下,妖后,白凤篌已醒!”
淼淼和白凤吟对视一眼,两人赶紧过去。
彩凤楼中,一道冷傲的身影坐在堂内。
她面若清霜,甚是平静的坐着。
直到外间传来通禀声,她方才抬起头。
“大姐。”白凤吟冲入门内,紧紧抱住她。
白凤篌露出几分笑意来,“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白凤吟双目泛红,看着她,“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鹤梳那个贱人,她竟然假冒成你来欺骗大家!”
“这些事我都听说了。”白凤篌皱了皱眉,“我一味醉心于修炼,未曾想竟会被她给看上。”
白凤吟点了点头。
的确,谁会想到鹤梳会假扮成她大姐?
不管是在六界还是妖界,她大姐一直都潜心修炼,常年除了闭关还是闭关,鲜少会露面。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低调,所以才万无一失吧。”淼淼谈了口口气,看着她:“你可还记得当初的情形?鹤梳心狠手辣,你是如何从她掌下逃生的?”
“应当说我运气好……”
白凤篌开口道,“那时我正值涅,她忽然出现,夺走我的凤凰真火后便要出手杀我。”
“她本还想夺取我的肉身,但她的出现已使我涅失败,肉身真羽悉数化为灰烬,只剩下一根尾翎还在。”
“后面我便是靠着那根尾翎,于灰烬中重新涅,活了过来,说来,也是侥幸吧。”
淼淼听完也是一阵唏嘘。
“大姐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倒难怪当初那鹤梳变化成你的样子,大哥从她身上拔下的那些鸡毛都是假的。”
“若她将你的真身也夺走了,怕是大哥他们当初还发现不了她的冒牌货身份。”
“那女人……”白凤篌说着皱紧了眉,“实在太过奸险恶毒,还好现在她已彻底死了,就是可惜了……”
“听说青衣王战法精绝,修为高深,我还未能亲自请教,她却遭此厄。”
听到白凤篌这话,淼淼小两口表情满是无奈。
还是那个只知道修炼的傻直女啊。
白凤篌醒来是一桩好事,淼淼没有多作停留,留时间给她们姐妹两说话。
这事儿他还是要去万骨枯知会一声。
白凤吟叽叽喳喳的在白凤篌跟前说了半天,见她大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大姐,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此番死里逃生出来,错过了很多人和事。”白凤篌开口道:“现在外间是什么状况了?”
白凤吟叹了口气,这才向她说起外间的状况来。
白凤篌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
“那位北阴帝君,倒是个长情之人啊。”
“那是自然,北阴姐夫对青衣姐是爱到了骨子里,眼里哪还容得下第二个人?”
白凤篌眸光幽幽一动,“世间男子多薄情,哪有所谓的长情者啊……”
“是真的。”白凤吟急声道。
白凤篌状似不屑的笑着,“听你方才说,青衣王与墨池妖帝之间的关系也不一般,北阴大帝那样高傲之辈,会容的下这段关系?”
“没准只是表面深情,心里怕是早生了龃龉。”
“不、不会的!”白凤吟略微犹豫道。
白凤篌抬头看向她,“瞧瞧,你自己都不确信了。”
白凤吟咬紧唇道,“北阴姐夫还是记挂着青衣姐的……否则他也不会一直试图将青衣姐复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白凤吟略微犹豫道:“我也是偶然听淼淼说起的,青衣姐死后,北阴姐夫与墨池大哥之间就势同水火……”
“北阴姐夫甚至有心发兵妖界,是烨颜大哥居中调和,才将这事摁了下来。”
白凤篌目光幽幽动着。
“看来北阴大帝还是很介意青衣王与墨池妖帝之间的关系啊……”
白凤吟叹了口气。
“罢了,这些事都已过去,还提它作甚。”
她摇了摇头,看向白凤篌,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你死里逃生,先好生歇息,等你身子养好了,咱们再继续闲话。”
白凤篌点了点头。
目送她离开之后,白凤篌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里不紧不慢的洗起手来。
洗着洗着,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无人听到她低声的自喃:
“这世间岂会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即便嘴上信誓旦旦说的再爱,心里不还是起了裂痕……”
水盆里,倒映着白凤篌那张得意的嘴脸,她笑容诡异,眉宇间的神情竟是与鹤梳一模一样……
“那个贱人已死,北阴,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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