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龚破夭看到阳光已抹上了窗帘。似乎是感觉到他醒了一样,克里
斯蒂丝也睁开朦胧的双眼,春燕呢喃似的说,“老公,天亮了?”
她的呢喃,吓了龚破夭一跳,“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老公了?也太搞笑了吧?居然还用中国的老公来喊我。”
但呢喃的声音,却在他心里甜滋滋的。
不是她的老公,可她柔软的身子柔着他龚破夭,让他感觉自己胜似老公。这种信任感与亲切感,使他觉得她更加可爱。
她长长的睫毛扇了两扇,就像扇出了梦,扇出了幻。任他龚破夭怎么看,都觉着一种美。
“看什么?喊我老婆。”克里斯蒂丝娇嗔的道。
“不。”
“喊不喊?”
“不喊。”
“不喊别想我帮你。”
要胁了。
龚破夭犹豫。
克里斯蒂丝目光灵灵地对他撒着娇,“喊嘛,求你了,就喊一声。”
龚破夭有点心动,但仍在犹豫。
克里斯蒂丝仍在求,“喊么,喊一声又不伤你的皮,又不伤田欣的心。你就满足我一下行不行?”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龚破夭哪里还有退路?
蚊嘤似的喊了一声“老婆。”
“不行,听不到,大声一点。”
“老婆。”龚破夭提高了声调。
“不行,你的眼睛都没看着我喊。”
龚破夭拗她不过,目光便落在她的脸上,“老婆!”
“嗯,这还差不多。”克里斯蒂丝的脸上漾上了欢悦的笑容,“你们中国人不是说么,一夜肤亲百日恩,求你喊声老婆是便易你了。”
“那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龚破夭纠正道。
克里斯蒂丝长长的手臂青藤一样缠着他的脖子,将他缠向自己,两人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睫毛如双双蝶舞,“一日夫妻有时可能只是名份,未必有过肤亲,所以肤亲更让人恩爱,我不要你对我千日恩都算了。”
没等龚破夭说什么,克里斯蒂丝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手臂松开了他的脖子,“好了,我们起来吧,别顾着缠绵,忘了正事。”
说罢,克里斯蒂丝便轻灵地下了床。
她下床的瞬间,龚破夭突然嗅到一股清纯的肤息。
处*子的清纯。
难道她还是一个处*子?
龚破夭感到不可思议。
克里丝蒂丝对他回头嫣然一笑。
像在对他说:你感到奇怪?
何止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个处*子,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大方、那么热烈,像是久经情场似的呢?
龚破夭想不明白。
但她清纯的肤息,让他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还是一个处*子!
忍不住,龚破夭冲已经走入卫生间的她问,“你以前没交过男朋友?”
“交过一个,他只摸过一下我的手就上战场去了,等了他两年,结果等到的是他的死讯。”克里斯蒂丝淡然的答。
龚破夭的心里闪过一阵无尽的忧伤,顿然生出要热烈拥抱她的**。
“别想了,老公,快进来。”克里斯蒂丝在卫生间喊。
不知为何,对她这样喊,龚破夭并不反感,反而欣悦的答,“嗯,我来了,老婆。”
天,我怎么这么乐意喊她老婆?
下了床,龚破夭自己也感到奇怪。
进了卫生间,他又禁不住从背后搂住克里斯蒂丝。克里斯蒂丝回头望着他,眼里闪着泪光,动情的说,“龙先生,你的心地真好。”
龚破夭心下怦然,嘴上却道,“我有什么好的?”
克里斯蒂丝转过身来,“我对你的非份之想,你都能满足我。”
“我一一”
龚破夭欲说,克里斯蒂丝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对他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说。”
龚破夭点了点头。
就像他们昨晚只相拥而睡,不用做什么男女之事,彼此也如夫妻一样亲切、甜蜜。
松开手,克里斯蒂丝道,“但从今天起要你扮我的男朋友,却不是我的非份之想,而是工作需要了。”
“我扮你的男朋友?”
“是啊。你既然能伪装成日本男子,就能伪装成意大利男子。”克里斯蒂丝对他充满信心地说。
“意大利男子是个什么样的?”龚破夭心里没底。
“其实什么样的都有。有爱吹牛的,有爱唠叨的,有爱一本正经的,有爱幽默的。”
龚破夭忍不住“嘻”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嘛你?”
“嗯,我感觉意大利男子都是爱吹牛的人。”
“不会吧?”克里斯蒂丝不太高兴道。
龚破夭这才感到自己是一棍子打死全部意大利男人了,忙解释道,“这感觉是墨索里尼的军队牛皮吹得很大,在战场上却屡打屡输……”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克里斯蒂丝幽幽的道,“真正的男人,谁愿做别人的傀儡?被逼做了傀儡的人,又有几个能显示男人的气慨?”
龚破夭不由红了脸。
比起克里斯蒂丝的见解,他觉得自己的看法是以偏概全了。
人活在这个世间,许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尤其是平民百姓,所有命运都掌握在极权的统治者手上。统治者要做傀儡、要做法西斯,平民百姓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克里斯蒂丝加入英**情六处,就是希望正义的力量早日打败法西斯,以曲线来救国吧?
“行了,不说那些,我帮你化妆。”克里斯蒂丝一扫不高兴的神情,对龚破夭开心的道,“你就做我意大利的好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