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如梦又似幻
仿佛感受到了山枝子的清纯、好心地,龚破夭焦急的心,也变得轻松了起来。本是虚虚的目光,此时也像早晨的露珠,变得晶莹起来。露珠挂在绿叶上,清翠欲滴。他的目光落在山枝子的的后背上,不知怎的,也感到了一种清翠,一种清翠中的芳香。
是山枝子窈窕的身子像青芽绿叶一样?还是山枝子身上那一股青春气息,随着腰身的轻摆,就散发了出来?
龚破夭不知道。
龚破夭并没偷她什么东西啊?是不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要不是我心里有了田欣,我是可以大胆追求她的。不追她,欣赏总可以吧?
似乎有了行动的理由,龚破夭的目光又落回到山枝子的背上。
山枝子突然“吃吃”笑了两声。
龚破夭脸一烧,显然红了。心里“卟卟”的跳,就像差点被人抓住了的小偷一样。
禁不住问,“山枝子姑娘你笑啥?”
山枝子笑盈盈地回望了他一眼,“你都快将人家的背望穿罗。”
“没、没这么夸张吧?”龚破夭差点没张口结舌。
“嘿嘿,说笑而已。”山枝子道。龚破夭顿然松了一口气,感到山枝子真善解人意。
田欣心里却在窃笑,因为一进入林子,她就感到龚破夭的目光在她身上如火如荼起来了。而那如火如荼的目光,也越来越大胆,倏地穿过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胸脯。目光热烈而温柔。是一种热恋的人,才能相互体会得到的感觉。她浑身烘热,无比亢奋……
但田欣不解的是,龚破夭似乎忘记她叫山枝仙子了。不知什么时候,寨里的人都叫她山枝仙子。当然,喊出口的时候,大多都省了“仙子”二字。
龚破夭是故意装的,还是什么呢?
越往林子的深处走,越是寂静。每步脚声,都像夜雨打芭蕉一样清脆。
这是龚破夭们的二人世界了。田欣开心地想。龚破夭的目光就像手指,解开她的一只衣扣,又一只衣扣。
她顿然血液沸腾。
沸腾着联想翩翩。
往日,要是龚破夭有十分一的胆子,她想,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就给了他的。可那时龚破夭太纯了,纯得有点傻。月夜之下,两人相依在小溪边。龚破夭只是不时亲亲她的脸蛋,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且亲的也像蜻蜓点水,好像用大了力,就会将她的脸蛋亲碎了似的。她知道,龚破夭太爱她了。
不管是日里思的,还是梦里想的,她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龚破夭的手抚摸着她是最幸福的。
但龚破夭从不敢乱摸。
几回都是这样。
有一回,龚破夭的手搭到她的大腿上,她的血液就沸腾了,巴望着他的手往上点,再往上点,扯开她的裙带。心里都为他准备好了。她想她会像朵花,为他而盛开。她想她是一汪柔情的湖,任他跳入来,然后将他淹没。
龚破夭的手并没按她的期望进一步无能去动作,反而在她的大腿上搭了一会,就缩开了,脸还红红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脸更加红了,好像自己哪里做不够似的,对她嘘寒问暖。
她十他感动,也十分理解他。
他是怜香惜玉。
他希望甜蜜的事业,到了洞房之夜才做。
爱得太深,爱得太美,有时也是一种错误。田欣想。如果他的手大胆一些,扯落她的裙带,她觉得以大地为床,以天作帐,星星如花烛,她为他的展示,一样是花容月貌,令他美不胜收的。
可他没有。
因为他太爱她了,他的手缩了回去……
脚步声就像在耳边。那激动的喘息,已经一声声地叩动着她的心弦。
浑身一阵烘热,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软了,骨头也酥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坚定有力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老公,我的心肝,我的冤家哦。”田欣无比动情地道,“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就要死了,多一天都不能坚持了……”
“老婆,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赶回来了。”龚破夭也动情地说。
龚破夭抱着田欣,轻放在一棵大树脚下。树下有一层松软的树叶。
“老公,我要你,我……”田欣幸福得仿若在梦中。
解着田欣的衣扣,龚破夭豪情万丈地说,“老婆,我的好老婆,这些天爱你,念你,想你,我的心不知碎了多少回……老婆,我再不会对你缩手了,不会,绝不会……”
两个爱的身体****着,就像****着人间最美的诗篇。
“老公,我要。”
“老婆,我一切都给你。”
“老公,我是你的,我要你狠狠地要我。我要为你生儿育女。”
“老婆,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定要有爱的结晶。”
仿佛太阳吻着月亮,是那样的热烈……
仿佛天空吻着大地,是那样的神妙……
田欣感到自己的身子就像柔软而又汹涌的大海,一波波地涌动着龚破夭,一浪浪地吞没着龚破夭……
“我爱你,老公。”
“老婆,我更爱你。”
是阳刚的。虽然是迟来的阳刚,田欣却是全身心地为之盛开。
是清纯的。虽然好像已经遥远,田欣却感到无比亲近,全身的三百六十个穴道,都仿佛张开了嘴,拼命呼吸这清纯的气息。
迷醉。仿若在梦。
飘浮。仿若飞天。
即使是下地狱,田欣觉得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龚破夭去……
可这是天堂。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堂。
每一声喘息,都是幸福的。
每一声****,都美若春声……
爱与爱的相碰,就是灵与肉的相融。田欣感到自己是完全彻底地融入了龚破夭,龚破夭的每一缕清纯的气息,都已经在她身上生根发芽……
就像大江奔腾到海,汹涌澎湃之后,激情之后,归于的宁静。树林里的一片天地,突然变得无比的纯静、温馨。
龚破夭坐了起身,背靠大树,然后让田欣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星光从枝叶间洒下来,洒在田欣光洁的身上。龚破夭望着,感到玉色的光斑,顿然像白色的蝴蝶一样,在田欣的身上翩翩起舞。田欣的腹部,就像开满五色花的芳草地,散发出阵阵的清香。龚破夭感到无比幸福。因为他知道,一个女孩,只有深爱着你的时候,身体才会为你散发出芳香。如若不爱,再美的身子,也会无香、无色、无味,宛如一块死猪肉。灵魂已死。或者说,灵魂早已逃离了她的身体。
田欣的胸地,就像向阳的山坡,树木葱葱,充满生机。一万双翠绿的眼睛似的,深情地望着他龚破夭,在他身上美妙地滴翠。
青葱般的人儿哟。
龚破夭激动地想。
田欣不但为他尽展芳容,而且美丽的灵魂,纯情袅袅。
奇妙。
龚破夭不由赞叹,感激。
仿佛第一次认识女人似的,他的目光不管落在田欣身上的哪一个部位,都感到无比的新鲜,无比的诗意,身心就像沐着春风,无比的朝气蓬勃。
抚摸着田欣的头发,龚破夭感到头发柔软,青草似的生机盎然,一下子就长到他心里去了。
禁不住拔掉田欣的头钗,让头发海浪一样飘伏。
双手拿起田欣的头发,龚破夭细心在编织了起来。编成辫,辫子就像春天的青藤,美美地缠着他。越缠越紧,缠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听到田欣嘻嘻的笑声,“老公,我就要这样缠你一万年,一刻也不让你离开。”
“老婆,我就喜欢你把我缠向永远。”他心道。
微闭着双眼的田欣,晶亮的眼皮,仿若抹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编成一颗颗的心。
龚破夭就像看到田欣的一颗颗心,像满天的星星,不管他走到哪,都为他闪亮。星之光一圈圈地将她的甜蜜爱意,圈满他的全身。
他就在她的心之中。
她就在他的身之里。
编成一朵朵花。
田欣时而像桃花,为他夭夭,桃红艳丽。
田欣时而像海棠,血样的红,在他的血脉里流淌。
田欣时而……
世间的百花,都在田欣身上姹紫嫣红。
如躺花海,龚破夭真希望就这样躺下去,再不用醒来。
田欣长长的眼睫毛扇了几扇,睁开了明亮的眼睛,****一样洒到龚破夭的身上。
“老婆,我要娶你。”纵有万语千言,龚破夭最想说的,就是这几个字。
“看你,我们亲还没定呐。”田欣红唇轻启,笑盈盈的说。
龚破夭急了,“谁说没定?在衡阳的时候,我们不什么都定了?”
“哼,那也算?”田欣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