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好个酒玫瑰
当了席长,尉迟风首先行使的职权就是酒喝三巡。三碗酒喝下,他的肚里已经装了二十碗酒,脸红得有点酱紫色。
坐在他身边的杜丝丝,已经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酒气。
难道他是靠散发酒气来解酒的?
悄悄看尉迟风的神态,除了脸红,并没有显出丝毫的醉态,杜丝丝也就放了心。
“老规矩,酒过三巡,自由发挥。”尉迟风宣布。
若是平常,大家首先会敬尉迟风。但他现在是竞标当上的席长,酒已喝了不少。大家再怎么自由发挥,也不会发挥到他身上,起码一开始不会,得让他休息一会,先喝点汤、吃点菜什么的。
目光,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杜丝丝身上。
还没等谁开口,杜丝丝已端着酒碗站起了身:“这碗酒是我敬大家的。”
“不行,丝丝姐,你一个人干我们这么多人,这不公平,得一个一个来干。”李绍嘉抗议。
杜丝丝看了他一眼:“放心,这一碗是通干,通干之后,再一个个干。”
她当酒是茶啊?
好。众人都叫好。
杜丝丝果然没有食言,一口气连干了十四碗,连郑得泉也干上了,只是没和尉迟风干。
看她喝酒就象喝茶。这酒仗一开,个个都是无所畏惧的。
尉迟风成不了目标,杜丝丝无疑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哇,果然是女中豪杰。”
“海量啊。”
一个个都赞。
这赞显然是为了先将目标捧上天,然后再将其打落地。
杜丝丝却十分清醒。当李绍嘉第一个回敬她的时候,她就说自己是女的,出于尊重女性原则,她喝四分一,李绍嘉干完。
李绍嘉捏指一算,她已经喝了十七八碗酒,所剩下的酒量应该有限,便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他李绍嘉哪里会想到,在杜丝丝一步步的“引诱”之下,他竟然干了十二下。也就是说,李绍嘉喝了十二碗,她杜丝丝才喝了三碗。
李绍嘉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但已经迟了。
杜丝丝今晚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非但看不到半点冷峻,看不到半点拒人于千里的淡漠。倒是,一言一笑都令人感到亲切,难以拒绝。
要说起初三碗,是李绍嘉主动的,说什么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可三碗后,杜丝丝就顺水推舟了——
“三生有幸,还得四季发财啊。”
“发了财,没点花相伴,毕竟失色,再来五月花开吧。”
“人生仍需顺畅,六六大顺少不了。”
“看你眼光光的,肯定希望仙女下凡吧?来个七仙女。”
“酒色财气,财是根本,八八大发,你还是要继续大发财。”
“虽说人生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那都不是真心话吧?谁不希望天长地久?傻瓜才不希望。九九长久,这可不能少。”
“月有阴晴圆缺,人却要争取完满。这十是大满贯,你会拒绝吗?”。
“满贯仍需努力,是不是?我还是要一心敬你一路顺风。”
“我们俩是谁跟谁啊?不见外的话,我们还要来个两人好。”
这猜马令让她杜丝丝一一道来,再重复到二,李绍嘉就只能一碗接一碗地喝,不觉间就喝了十二碗。
晕。李绍嘉刚喝罢,就天晕地转,目光飘浮着众人朦朦胧胧的影子,一头就趴到桌上,进入醉乡去了。
这么快就被杜丝丝干倒一个,真是出乎龚破夭的意料之外。
但他仍不动声色。只和尉迟风边聊边看热闹。
尉迟风表面上象没有醉意,实则已醉到七八成。这点龚破夭很清楚,所以他才和尉迟风天南地北地海聊,既分散他的酒意,又让他吐出酒气。
他猜第二个目标是范庭兰。
自从杜丝丝一入席,范庭兰的目光就几乎没离开过她。那目光,象是有千言万语要对杜丝丝倾诉。
杜丝丝故意不理他。
范庭兰几次敬酒都没敬成,因为杜丝丝选择了别人。
直到李绍嘉喝趴了,杜丝丝才对范庭兰嫣然一笑。
千金难买一笑啊。范庭兰的心甜丝丝地醉了。双手端了酒碗,就要敬杜丝丝。
“规矩。”杜丝丝要先立法。
“你定。”范庭兰将一切交给了对方。
杜丝丝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就象蝴蝶一样在他身上飞:“和嘉嘉的一样吧,我四分之一,你一碗。”
“行。”范庭兰爽快地答。他算了算,他也喝了十二碗酒,但比起杜丝丝的二十碗,他占了八碗的便宜。他即使和李绍嘉一样喝上十二碗,她杜丝丝也要喝上三碗,两相比较,酒量基本持平。
这总是人在未醉时、未忘形时的算计。
前四碗都很顺利,他范庭兰令杜丝丝喝了一碗。
第五碗,他猜杜丝丝又要来“五月花开”。
却没。杜丝丝似乎不喜欢口头语言,而喜欢身体语言了。
身子象月儿一弯,杜丝丝就弯到了范庭兰身边,一手搂着范庭兰的肩膀,一手碰着范庭兰的酒碗。
碰罢酒碗,对范庭兰耳语几句,他便一气干了。杜丝丝却一口没喝。
如此重复,范庭兰不但一口气喝了三碗,还主动将杜丝丝碗中的酒倒到自己的碗中一口干了。
喂喂,她杜丝丝不是给范庭兰下了迷魂药吧?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看范庭兰,兴奋得象个孩子。
当杜丝丝牵起他的一只手搂到自己腰上时,范庭兰又一气喝了五碗,自然又包括杜丝丝那碗。
“这不象干酒吧?”郭超常提出异议。
万全策却冲他道:“席长都没发话,轮得到你出声?”
郭超常立马无语。
当范庭兰喝下第十七碗酒的时候,他再也顶不住了,双脚一软,就瘫坐在座位上,目光呆呆地望着回到座位上的杜丝丝,嘴里还醉醉地说:“我、我、我一生一世都跟你喝、喝、喝,一直喝到永远。”
看看,都醉出谈情说爱来了。
眼看连醉两个,龚破夭心里已觉不妙。同队的人中,最少的都喝了十碗酒,而且酒量各异,大多已有六七成醉意。这样和杜丝丝拼下去,岂不全军覆没?
心刚这样忧着,彭壁生已站起了身要敬杜丝丝。
杜丝丝还没回应,郑得泉却开口了:“轮番进攻女孩子,总是有失男人风度吧?这样,我跟你喝。”
“跟你喝就跟你喝。”彭壁生爽快地答。
两个肥佬干上了,这也是一气十二碗。
龚破夭觉得他们就象飞蛾扑火——自己找醉来了。
郑得泉既没飚酒,又没喝多少,前面只喝了尉迟风所敬的三碗酒,所以没出什么状况。
彭壁生却醉得坐到了地上,呵呵地傻笑着。
龚破夭悄悄看了一眼杜丝丝,她的脸蛋是红润润的,鲜如玫瑰,有点酒意,但也就三四成的样子,再干倒三四个队员都不成问题。
该出手了。
龚破夭身形一晃,不知是离台了,还是没离台。但身子晃完之后,他的面前已摆着四瓮酒。
虽是小酒瓮,但每瓮也不下十五斤酒。
“杜教官、郑大厨,你们俩一块上。”龚破夭边说边云手一拂,两瓮酒就到了杜丝丝和郑得泉面前。
杜丝丝看看尉迟风,尉迟风笑道:“这建议不错,多快好省,免得浪费时间。”
席长一锤定音。
万全策他们的眼睛都瞪得天大——龚破夭以一对二,行吗?这两瓮酒喝下去,就是三十斤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