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醉猫和老虎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新家,身子一轻,龚破夭就象春燕一样飞了过去。
而身后,尉迟风还没见影儿呢。
渐近帐篷,龚破夭突然感到四周出奇地安静,灵觉马上四处搜寻。
帐篷回报是空的。
松树林呢?似空非空。
龚破夭就地打了个滚,便飘出二三十个影子来。
枪声接着从身后传来了。
“哒哒哒”的连发枪声,并非机枪,而是德式盒子炮。
龚破夭感到自己太大意了。身后是垌坪,只有一些土坎、茅草,一眼看去,可以说是尽收眼底的,却居然潜伏了人。
这家伙也伪装得到家了。
子弹纷纷落在龚破夭打滚的地方。若再慢半秒钟,他身上一定布满枪眼了。
不敢大意。
龚破夭飞身纵入松树林,仿佛听到“嘎嘎”的笑声。猛一抬头,一只酒葫芦已朝他的脑门砸了过来。
伸手一抄,龚破夭就将酒葫芦抄到手里,揭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哈哈笑道:“好酒,好酒,多谢了。”
“了”音刚落,手一挥,酒葫芦就被他掷了出去,直射前面的一棵松树。
“嘎嘎,不错,不错,有眼光。”松树上飞下一个人来,在半空中接住了酒葫芦,笑道。
“彼此彼此。”龚破夭说的是真话,并非客套。能够从八卦迷踪的二三十个影子中,将他分辨出来,功力自然不弱。而他一抬手,就将酒葫芦掷向对方的藏身之处,也令对方感到惊奇,所以他说龚破夭“有眼光”,可非专指他只识“好酒”哦。
对方刚一落地,龚破夭已到了他身前。
只见他长着一张稍长的脸,一双懒洋洋的猫眼,身材不算高,却显得很壮实,浑身充满力度。
龚破夭一掌打出,他的双脚就象喝醉了酒似地,若飘若浮,嘴里也醉熏熏地道:“来、来而不往非、非礼也。”
手也醉醉地抬起,“扑”的一声,龚破夭的掌就碰在了他的酒葫芦上。
酒葫芦非但没碎,反而象抹了油一样略往后一滑溜,立马就卸了龚破夭的掌劲。
好俊的醉拳。龚破夭心下不由得赞道。
便接连发出几掌,虽然都打在了他的身上,但不管是落在手臂上,还是肩膀上,他都象不倒翁似的,左晃右摇,恰到好处地卸掉了龚破夭的掌劲。
不错,瞬间便接了几招。
龚破夭正想试试他的腿功,脑后却感到一阵寒嗖嗖的,身子赶紧一缩一闪,几把飞刀嗖嗖而过,直刺“酒葫芦”。
“酒葫芦”故作哎哟状:“死老虎,你这么急要我的命干嘛,我的好酒还没品够哩。”
边说边飞飘手中的葫芦,“叮叮”几声,几把飞刀立时被他磕下了地。
龚破夭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站在数丈外,圆嘴一张,铜钟似的声音就敲了过来:“醉猫,只许你老范敬酒,就不许我飞刀?”
“可惜你是只死老虎,飞刀也是死的。”老范嘲笑道。
“老虎”不恼,大耳一抖,即道:“飞刀乃虚,虎拳乃实。”
声到人到。
好,竟是一招“饿虎擒羊”。
当我是羊了。龚破夭心道,那就给他来个“疯羊蹬天”吧。
面对“老虎”猛扑过来的双拳,龚破夭的身子猛地往后一弯,一只脚突地往前一蹬……”嘭”的一声,在“老虎”的腹部就是一番声响。
按说,这一脚下来,“老虎”应噔噔噔地往后倒退的。
却没有。
龚破夭的脚反而象蹬在棉花团上一样,被“老虎”的腹部软绵绵地给“吸”了进去。
大喊一声“不好”,却是“老虎”喊的。
原来,“老虎”的腹部吸进了龚破夭的脚,正想一鼓作气地以猛烈的气功将他反弹出去,却感到腹部被龚破夭的脚一拧,提到半空的气竟然泄了。
往后就撤。但哪里还撤得了?
龚破夭的身子就象弹簧一样,嗖地一下反弹了起来。“老虎”的腹部立刻成了龚破夭脚下的阶梯,正好被他蹬着直往上。
“老虎”不由大惊失色,挥动双拳就砸。
一下子砸中了龚破夭的脚背,可他的脚背比铁还硬,并非他平时一拳即可砸碎的青砖。
拳头火辣辣地生痛。
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龚破夭的双脚就象千佛手一样,“抓”住他的双拳就自相猛砸。
妈哟,拳要碎了。
“老虎”还没喊出声,背部又被龚破夭的脚猛蹬了一下。
这几招下来,“老虎”哪里还站得住脚?噔噔噔就往前踉跄,一下子扑入老范的怀里。
“哎哟哟,想喝酒也不用这么急吧?”老范一把抱住“老虎”,呵呵笑道。
龚破夭却无暇欣赏老范的幽默,原来当他猛地一蹬“老虎”的背时,身子已朝前面的一个高瘦子飞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