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内中有乾坤
“什么名堂?我敢对大哥你搞什么名堂?我这是请君入瓮啊。”尉迟风呵呵笑道。
其他几个人却面面相觑,一幅方知他二人是老熟人的样子。
龚破夭放下尉迟风:“瓮中有乾坤?”
望着他,尉迟风道:“没点乾坤,我会从重庆跑到这衡山来找你?”
擂了尉迟风一拳,龚破夭故意不满地说:“哦,是有任务才来找我,没任务就连兄弟情都不念了?”
“岂敢,岂敢。”尉迟风忙道,“我是没有一天不念着你啊。”
“嗯,这还有点象人话。不管你是真心地说,还是违心地说。但我还是喜欢妖精上身的那个你。”龚破夭乐道。
尉迟风愣了一愣,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在重庆分别之后,龚破夭返回成都讲武堂,尉迟风则留在重庆。不久,便传来尉扬在南京失踪的消息。尉迟风的母亲伤心欲绝,但伤心过后,中国女性的坚强又在她身上得到体现。她要尉迟风加入军统局,接父亲的班,为他父亲报仇。
于是,尉迟风到了军统局,在特别行动处工作。
这特别行动处的主要任务,就是策划和执行反间和暗杀。
“我早跟你爸说过了,我不做间谍。”龚破夭明白尉迟风要拉他下水,赶紧声明。
尉迟风忙将他拉到一边,悄声地道:“我这间谍,不是你想的那种打入敌人内部、隐姓埋名、整容伪装、专门搜集情报的间谍,而是真枪实干的、刀刀见肉的。”
“那也叫间谍?”龚破夭来了兴趣,心想只要能手刃日本鬼子就行。
“是啊,那才是间谍中的精英,得智勇双全的人才能胜任。”尉迟风有意识地往高处拔。
“这我不管,关键是能让我杀小日本。”龚破夭道。
“这还用说。说不定还能遇到你的老对手中村正岛。”尉迟风“火上浇油”地道。
“真的?”
“不真我半夜来找你干嘛?”尉迟风又欲擒故纵地道,“如果你不想干,我还可以找其他人,你——”
龚破夭抬手阻止他说下去:“不用多说,我干。”
“呵,就是嘛。知我心者,大哥你也。”尉迟风开心地道。
“嘿,风弟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会拍马屁了?”龚破夭乐滋滋地说。他的乐,在于仿佛见到了杀父仇人中村,得以继续芙蓉山没完结的战斗。
“哟,就许你进步,不许我八面玲珑?”尉迟风笑道。
龚破夭心里当然清楚,干间谍这一行,容不得直肠子。
看了一眼尉迟风的中校军衔,龚破夭又道:“你都中校了,还说我进步?”
“我这都是虚的,哪比得上你这个少校,每升一级都带着不少战功?”尉迟风真心实意地说,然后亲切地看了一眼龚破夭:“好了,不能冷落了你的弟兄,我们有的是时间聊悄悄话。”
我的弟兄?此话怎讲?龚破夭不解。
跟着尉迟风走到四人面前,龚破夭便听见他道:“他是龚破夭,你们未来的队长。你们都知道他,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
队长?尉迟风要封我做队长了?这家伙,任人为亲了。龚破夭心道。
“鹰爪拳”首先介绍起自己来:“我叫李绍嘉,1921年5月生,广西玉林人,荣誉第一师特务连一排中尉排长。”
“嗯,鹰爪拳打得不错。”龚破夭望着精瘦的李绍嘉道。
李绍嘉红了一下脸:“比起队长的精武功夫,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龚破夭微微笑了一笑。
大个子胸膛一挺:“报告队长,我叫赵卓宾,1921年3月生,山西翼城人,598团8连一排中尉排长。会八极拳,懂狙击。”
“好,还是200师的人,不打还真不相识。”龚破夭喜欢赵卓宾的爽快。
赵卓宾嘿嘿地笑了。
小个子也不例外,照本宣科地自我介绍:“我叫郭超常,1921年1月生,河北沧州人,新编第22师直特务连三排中尉排长。”
“呵,也是特务连的人。那干特务这行,你们都比我有经验。”龚破夭开心地说,然后目光落在陈节身上,心想,他深藏不露,定是来自军部的特务吧?
哪知陈节却道:“我叫陈节,1921年6月生,广东梅县人,200师工兵团六连二排中尉排长,会排雷和爆破。”
工兵团?还是排雷和爆破手?
这真是大大出乎龚破夭的意料之外。一个白脸书生,怎么会与排雷和爆破扯上关系?那都是挺危险的工作啊。
但想想,龚破夭也就明白了,陈节之所以那么镇定、从容,当是排雷和爆破练出来的。那工作容不得一丝惊慌,更容不得一丝大意。
不错,不错。龚破夭对尉迟风所挑的人选,感到很是满意。
这时天快亮了。
想到财主家的田欣,龚破夭便朝他们拱拱手道:“相识就是缘,此后能在一起共事,更是三生之大幸。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转身想走,尉迟风却拉住了他的衣服,笑道:“大哥不能走了。”
“为啥?”龚破夭莫名地问。
尉迟风依然笑道:“这次组建特工队是绝密的事情,除了杜军长和军部情报处处长知道,别的人都不知道。知道了的人,就再也不能离开,这是规矩。大哥也不能例外。”
点了点头,龚破夭笑了。
尉迟风又道:“这就是为什么要半夜引你出来之故。”
“嘿,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们?”龚破夭脱口道。
尉迟风瞧了瞧他:“以你的见识,我还愁你乱杀人?”
真会说话。龚破夭心里甜滋滋地直乐,自是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尉迟风而乐。因为尉迟风的话表面是赞杨他,实则是向陈节他们暗示:他龚破夭与你们交手,不过是用了三四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