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千夏垂眸,低笑了一声:“难怪你说你是新一的对手。”
工藤新一握住了朝仓千夏的手,心底不知为何传来不安之感:“千……”
——“你该不会以为,小小年纪将犯人逼至退无可退,你竟然能幸运地一直不遭受任何报复吧?”
“能自信地说着自己是个侦探,真好啊。”
世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些幸运儿,横冲直撞,死里逃生,然后站在她面前告诉她。
看到不顺眼之事就该阻止,视而不见的话,才是认输。
倘若因此而死,倘若亲近之人因此受伤……
不过是你倒霉。
真是羡慕啊。
少女抬头,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我到现在都还没想好自己将来要做些什么,稍微有点羡慕。”
“人生规划吗?”白马探若有所思,“这种事也急不来,多尝试并接触一些事物,找到自己的兴趣和擅长的事情后,慢慢就能想明白了吧。”
朝仓千夏眨眨眼,笑了起来:“谢谢你的建议。”
注意到工藤新一情绪不对起来的白马探迟疑一瞬,还是犹豫道:“那么关于申请保护这件事……”
“这也需要确认蝎子越狱或者我本人的确受到了生命威胁才能申请吧?”手心朝上握住工藤新一的手,朝仓千夏耸了耸肩,“我姑且对自身的武力值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倒是白马你,追查的时候可得多加小心。”
清楚朝仓千夏和那场绑架案的关系仅有少数几人知道,甚至警方那里根本没留下记录,本就打算动用父亲那边的关系申请的白马探这时也没法再说些什么了,只得站起了身:“这次是我打扰了,改天再向你郑重道谢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目送白马探离开后,松了手的朝仓千夏支着脸懒洋洋道:“随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就回去?”
工藤新一看着对方的后脑勺,心里一跳:“你在生气。”
“对。”
“……”
“新一,试我没问题,但非要把自己搭上的话,我会很不愉快的。”朝仓千夏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投影和逐渐靠近的人影,声音有点恍惚,“想问的事直接问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工藤新一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白马探在这里大咧咧地说着有关绑架案的讨论,却没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这里是咖啡厅,就算白马探的声音很低,但也不能保证没有任何人听到。
但这明明不过是他随便选的……
朝仓千夏把头转了回来,看着瞳孔骤缩的工藤新一咧了咧嘴:“开玩笑的,我说过的,继续和我相处的话,会很麻烦的。”
“尤其是你光明正大地拿着机密资料跑去警视厅询问的情况下。”
“千……”
“要走流程吗?”褐肤的侍应生走到了这一桌,相当礼貌地开口问道。
“要,卡布基诺全糖谢谢。”
“请不要开玩笑了。”安室透的笑容消失,“我们怀疑你和多起失踪案有关,跟我走一趟吧。”
“不是怀疑你女神劈腿我所以来找我算账的啊?”朝仓千夏松了口气站起身,“那行,走吧。”
勉强绷住的安室透低声道:“不问我要缉捕令?”
“你们那个体系还讲究这玩意儿?你应该拥有缉捕权的吧?”
安室透按住了自己的微型麦克风后皱眉问道:“朝仓,你认真的吗?”
“你才是,明明当时都在喊我编号的。”依旧举着手表示束手就擒的朝仓千夏撇撇嘴,“别闹了,军警里面有个顺风耳,他什么话都听得见。”
安室透沉默一瞬,拿出了手铐。
“得罪了。”
坐在那里动弹不得的工藤新一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对方的声音。
“我得去处理一点事情……嘛,等下就不来找你直接回家了。”
——“就算你现在报警让警察抓我,那也不过是去那里转一圈又出来,最多再多死几个人的事了。”
可哪怕是这样……
工藤新一看着坐到他面前的青年,拳头紧握。
在我被当作人质的情况下。
千夏,你真的不会出事吗?
被扣上帽子的朝仓千夏感叹道:“安室先生你意外得贴心啊?”
“只是个回礼。”安室透站在她身边,看着对方坐进车里后认真道,“还没吃喜糖,可别真死了。”
“连这种地步都查出来了吗?”朝仓千夏笑了笑,“你和她的喜糖还是算了吧?”
能想到的喜糖也只有松田阵平和佐藤美和子的了,甚至还能确认她本身并没有吃到的话……戴蒙的幻术真糟糕。
安室透噎了一下,没好气道:“滚蛋,我对她只有敬意。”
坐在副驾驶上的金发小姑娘翻了个白眼:“闭嘴啦公安的,打情骂俏也要有个度,确认交接,人我们就带走了。”
然后就是见安室透也坐了进来。
“……”
安室透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异能不起作用,你们还是得靠我牵制。”
“让他跟着。”负责开车的青年语气平静,“他说得没错,手铐没起任何作用。”
朝仓千夏在车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的时候抬头笑笑:“别在意,只是正好也打算去你们那里一趟。”
“……”
“但记得帮我把新一送回家啊,我可不希望他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这家伙……”女孩看着后视镜里神情相当淡定的少女,皱起眉不悦道,“还真是傲慢啊。”
“不,比起我,我倒是觉得你们的队长很厉害啊。”朝仓千夏眼眸微弯,“这种情况下,竟然敢拿人质来威胁我,该说过于耿直了好,还是过于变通了好?”
明明清楚对付非人者不该用这种手段了的,却还是为了试探出此下策。
依旧闭着眼开车的青年声音中带着些许安抚:“还请放心,我们不会伤及任何无辜者。”
朝仓千夏侧头看着身侧原本就坐着的青年,声音里带着些许叹息:“除了你们自己,对吗?”
没有人回答。
但别的存在,已经回答了她。
有时候又会觉得,像夜叉白雪那样能够被人类所看到的异能多了才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似鬼非鬼,似妖非妖,却知爱恨苦痛。
朝仓千夏到站,不是,到达那个地下基地的时候,有两位长者等在了那里。
其中一位她见过两面,江户川乱步心心念念的福泽谕吉,另一位身着军装,就是这次绑架案的“主谋”了。
开心手术结束才过去一个月不到,就跑来凑热闹什么的……
“那么我就带她离开了。”福泽谕吉在确认自己的旧友没有改变刚才的决定后,当着对方的三名部下以及明晃晃的场外人士这么说道。
女孩和闭眼青年均是皱起了眉,却是老实地在自己老大没发话前不插嘴。
“好像并不是我放人就能完事的样子了。”白发老者摸了摸下巴,“算了,来都来了,切磋一下总可以吧?到时候你想怎么算账都行。”
“算账?”少女无辜地歪了下头,“找您吗?”
“你想算账的人可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老者扫了眼安室透,“怎么把他也带进来了?”
女孩没忍住,先问了出来:“队长,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侦探社社员拥有特赦权。”依旧眯着眼的青年转向了朝仓千夏,“你加入了侦探社?”
朝仓千夏眼也没眨,在福泽谕吉开口前说出了几乎算是决定她下场的话:“没有。”
福泽谕吉哑然,完全没想到乱步说的“速战速决”会在这种时候发生,只得道:“她通过了我们的考核,在三年前。”
“……”
“总之你没加进去对吧?”女孩抬头问道,“有种的话就别给我现在托关系溜走啊。”
“我没种,但也没打算溜。”朝仓千夏的回答依旧不徐不疾,随手把原本拷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铐震断,把帽子的帽檐调转了个方向戴好后,瞬间吊儿郎当起来的少女双手插兜,慢吞吞道,“你们该庆幸,我今天没带刀。”
原本就一直戒备着的众人的眼中,她的身影瞬间消失了。
接着每个家伙的肚子都挨了一脚,一直守在朝仓千夏身后的那个青年好上一点,最后受到攻击的他拿出了武器格挡,却是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自己的特制刀一腿踢断,自己擦着地翻出去老远。
“所以现在请告诉我,”少女的声音依旧平缓,神情甚至透露出一股百无聊赖,“拿你们,或者说拿那些孩子们做实验的那个家伙在哪?”
朝仓千治离开神奈川分部后,到底是跟了谁才会变成那副模样的?
宫野厚司虽说因惜才而没有抹去对方的记忆,但身处神奈川的他在那些年里不可能有时间去教导朝仓千治,而当初那个孩子就算再怎么天资卓越,没有前辈带领,也不可能拥有服众的能力。
而且宫野厚司甚至没有得知过朝仓千治的真正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
等在京都分部的朝仓千治这些年里,到底是被谁教导着的?他在这些年里又当真被留在了sa,继续接触着异种吗?
前者否定,后者如今也该确定了。
异能种同样属于sa的监管范畴之一,但和异能种签订契约的人,则被异能特务科所监督着。是以具有超远距离瞬间移动能力,跟一般的吸血鬼相比过于特殊的朝仓千夏,才会被异能特务科在异种监管局解散后第一时间进行沟通。
更何况,明面上虽说所有异种都归sa负责,但一般的正常思路下,一只羊不可能会安心地把自己面对狼产生的危险交给狈来保护。
哪怕sa里大半都是人类,那也同样存在着负责维持秩序和武力的异种。所有的实验都是在私下进行,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藏私。
而朝仓千治,很大概率就是在离开神奈川后,加入了国家有关异能,或者说就是异种研究的特殊机关。
“如果连那个地步的情报都知道了的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朝仓千夏看着那个硬抗了她一拳仍旧站得笔直的老者,“现在我手里有四名人质,虽然我觉得对你们这种人来说应该没什么用,但姑且还是说上一说。”
“不想我拿走异能的话,最好老实回答我。”
“木村叶集,那个男人在哪?”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小成这样。
却因为她瞎,一手之隔的地方都看不分明。
云游四方汲取知识什么的,大概也只有浅上康那个傻白甜会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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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犬名字忒难打,就打个酱油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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