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来者不善
“是他?”
看了照片,于倾墨惊讶道,“这人我认识,还去过咱们公司呢?”
“什么时候的事?”
何百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没见过,他去咱们公司干嘛?”
“真的假的?”
齐玉轩疑惑地看着于倾墨:“你确定是他?
这不是妥妥敌暗我明嘛!”
楚承安看了于倾墨一眼,继续看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跟他年纪差不多,相貌堂堂,看不出像顾建平或者是孟政良,他带着金丝眼镜,穿着比较考究,笔挺的西服,擦得锃亮的皮鞋,给人一种文质彬彬,温尔儒雅的感觉。
“我去,你们连我都不相信了?
我可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什么时候认错过人?”
于倾墨笃定道,“他是跟一个客户一起去的,好像对咱们公司很有兴趣的样子,当时还给我留了一张名片来着。”
说着,他摸摸口袋,又道:“名片什么的,我都放公司了,好像是叫什么孟庆中,对,就叫孟庆中。”
“孟庆元,孟庆中,我去,连辈分都排好了,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齐玉轩轻咳道,“而且他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看样子是有备而来,老大,说不定他的目标就是亿达,你可得当心点。”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楚承安。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老大还真是不容易啊!
于倾墨忍不住问道:“老大,这人来者不善,阴得很,咱们怎么办?”
不用猜,孟庆中肯定把楚承安的情况摸查得一清二楚了。
否则,他怎么会去他们公司……别跟他这是巧合,反正他不信!
“还能怎么办?
顺其自然就是,我还怕他不成?”
楚承安又看了一遍照片,淡淡道,“这个孟庆中,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很深,早年颠沛流离,内心敏感又脆弱多疑,成年后努力向上,算是小有成绩,但骨子里的自卑却是抹杀不掉的,这种人心狠狡猾,却极其容易崩溃和感情用事,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理性和冷静。”
“说到底,就是心理不够强大,很容易受外部因素的影响,这样的人虚荣心比较强,属于那种明明有五十万的资产,却能给人五百万的感觉。”
齐玉轩补充道,“或许他能投机取巧赚一笔,却不能脚踏实地,本本分分地做事,跟咱们老大比,那简直是天上地下,不足为惧。”
“这个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何百强努力回忆,“好像,好像在荣丰大酒店见过,当时打了个照面,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全程都在讲英文,我听他说什么公司发展啥啥的,米国味很浓。”
“看看你们,我不拿照片什么事都没有,一拿照片你们都有印象。”
齐玉轩耸耸肩,“这个孟庆中还真是个人物,不声不响地跟咱们打了交道,咱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我外公知道这件事情吗?”
楚承安又问。
“他们已经见过面了……”齐玉轩心情复杂地看着楚承安,轻咳道,“咱们的人说,他们两天前在一家咖啡厅见过面,大概两个多小时,两人才一前一后进去,又一前一后出来,很谨慎。”
“你为什么不早说?”
于倾墨和何百强异口同声。
“我现在说也不迟啊!”
齐玉轩一脸无辜,白了两人一眼,“好吧,我是担心老大难过……”
“我没什么难过的。”
楚承安不动声色道,“我外公老来得子得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庆祝的事,对我来说,我也多了个兄弟。”
明明他外公昨天还亲口告诉他,说还没有孟庆中的消息。
却不想,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老大,在兄弟们面前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于倾墨把照片收起来,“有什么事说一声,兄弟们在呢,孟庆中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们绝对不饶他,文的也好,武的也好,咱们都不惧。”
“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以不变应万变。”
楚承安摆摆手,“你们谁都不要节外生枝,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以他对孟政良的了解,孟政良这是认下了孟庆中,想让他认祖归宗。
而孟庆中并没有拒绝,反正并不是孟政良说的那样,说孟庆中不认他们啥啥啥的,相反,孟庆中也认下了孟政良,祖孙俩正在彼此接受,大有正在培养感情的意思。
或许碍于苏老太太,他们暂时没有光明正大的见面而已。
“老二,你说得再详细点,这个孟庆中的家世如何?”
于倾墨催促道,“来的时候我们问你,你说来了一起说,现在你倒是推三阻四起来。”
“都写在资料上了,你们都不看。”
齐玉轩拿起资料本翻了翻,“这不都写着嘛,顾建平他妈妈去世得早,村里人经常欺负他,他小学同学于红家里是开煤矿的,看他可怜,便让他去她家干活,一来二去,两人就结了婚,生下了顾伟,也就是孟庆中,顾建平在煤矿干活的时候,屡屡跟人打架斗殴,还差点闹出了人命,于红劝不住,一气之下就跟他离了婚,离婚后顾建平就出去闯荡,跟几个朋友倒腾木材,过了几年,于红就带着儿子跟着家里人去了米国。”
“于红父亲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处处偏向于红哥哥的儿子,加上于红的嫂子为人比较强势,根本容不下于红母子,于红去米国没多久,就带着孟庆中搬了出去,反正家里的财产是没有她们母子什么事的,后来于红找了个有钱的老公,母子俩的日子才慢慢好了起来。”
“顾伟什么时候改的名?”
楚承安问道。
“这个不知道,反正他这次回国,已经叫孟庆中了。”
齐玉轩翻了翻资料,上面也没写太多细节,“我估计他是听说了顾建平的事,然后才知道自己跟孟家的关系才改的名,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改名?”
“对,应该是在顾建平出事后,他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于倾墨表示赞同,“所以就起了心思要回来争夺继承权,别忘了,亿达集团随便一点股份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他肯定动了心思了。”
“动了心思能怎样?”
何百强摸着下巴道:“亿达又不是孟董一个人的。”
“反正咱们考虑问题必须全面一些,才能变被动为主动。”
齐玉轩合上资料,郑重道,“据我所知,他还没有回国的时候,就让人帮忙中标了一块地,说是要盖住宅小区,至于是谁帮得忙,咱们就不知道了。”
三人又看楚承安。
楚承安会意:“应该不是我外公。”
他外公的为人他知道。
遇事容易优柔寡断,尤其是在孟庆中的问题上,他肯定不会出手这么快。
再说他外公要是出手,他不可能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即便不是孟董,谁知道是不是孟维栋或者是孟庆元。”
齐玉轩意味深长道,“老大,孟维栋和孟庆元父子俩前段时间迷上了赌博,而且越赌越上瘾,进去是早晚的事。”
楚承安没吱声。
孟维栋和孟庆元父子俩赌博的事他早知道,之前还给他们填过窟窿。
孟政良也训斥过他们,收敛了两三年,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楚俊西回来后,陈清欢帮楚秋兰把饭菜端了出来,上楼喊他们四个下来吃饭,男人们喝酒,女人们喝饮料,楚老太太晚餐就是一碗小米粥,吃完就放了筷子,笑眯眯地看着楚承安他们,挨个问齐玉轩他们,有对象了没有,得抓紧时间找对象哪!
还很是自豪地跟他们说:“我们家承安下个月订婚,你们可一定要来,五月里结婚,你们也要来。”
三人连声应着:“肯定来,一定来,绝对来。”
见陈清欢喝的饮料,于倾墨便嚷嚷着要给她换啤酒:“老大,小师妹喜欢喝啤酒你不是不知道,喝饮料多没意思,还是热的。”
“她今天不舒服,不能喝酒。”
楚承安正拿着牙签给陈清欢挑海螺,“等下次再跟你们喝。”
三人一脸暧昧地笑,谁也没有再劝。
啧啧!
果然是二十四孝老公。
何百强跟楚俊西聊着茶叶的事,于倾墨夸赞楚秋兰这红烧鲤鱼做得好,还很是虚心地请教做法,楚秋兰很高兴,很是用心地教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用了一袋郫县豆瓣酱,加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半小时就好。”
“我尝着比饭店的还要好吃。”
于倾墨一向嘴甜。
把楚秋兰逗得咯咯笑:“那以后常来吃,我这还是跟清欢姑姑学的。”
齐玉轩小声问陈清欢:“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正月底。”
陈清欢接过海螺,蘸了醋,刚要放进嘴里,老太太忙提醒道,“海螺是寒性吃食,你少吃点,等那事过去了再吃。”
陈清欢愣了一下,楚承安又夹过来一个:“没事,就吃两个,她爱吃。”
“小心肚子疼。”
老太太往前倾了倾身子,拿起筷子给陈清欢夹了个鸡腿,“清欢你多吃点这些,看你瘦的,可不能再瘦了。”
陈清欢吃了海螺,把鸡腿放到了楚承安碗里:“奶奶,我吃饱了。”
“都没吃多少就吃饱了。”
老太太嗔怪道,“我老了,不能吃太多,你不要学我,你年轻正是吃饭的时候。”
“真的吃好了。”
陈清欢放了筷子,又问齐玉轩,“齐师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