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鹤城的繁华到了夜里,便行将落幕。
不过现在的白鹤城到了夜间,也是灯火通明,原始道门的炼器师以道法炼制的灯盏很是畅销,原理同路灯相似,只是用的却是道力,若是没有那么抠门,便改用如鲛人蜡烛之流。
这也算因地制宜了,这些东西很紧俏,因为这些东西,当地的治安情况也确实有较大的提升。
入夜之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都是当地的农户,亦或是工人,夜间便是那些达官显贵的天堂了。
歌舞升平,文人雅客聚集之地,都极为热闹。
现在房间流传的,亦是李师师之事,李师师今日花车游街,更是引来万人空巷,其在白鹤城的运河之内,画舫绕城,更是引得无数王孙公子尽相折腰。
甚至有为了近距离观赏李师师出行之人,结果却是一下子碰断了栏杆,落入水中,成了一只落汤鸡。
李师师也为之一笑,顿时引来无数男人们惊喜的狂嚎。
到处都飘荡着“她对我笑了”这般的话语,甚至几个本来还文质彬彬的男人,居然大打出手,打了个头破血流。
不过李师师倒是没有在外头盘桓很久,就回了本来就预定要去风雅之所,此地倒是叫邀月楼,乃是周围数百座城池之中,最具盛名的风雅之地,甚至入内者,均是身份显赫之人物,还得提前预约,不然便是你手眼通天,钱财通神,都免不得吃一张逐客令。
李师师在那儿也没有多停留多久就离开了。
这事儿被陆正邦他们听说了,也是有几分哑然,梁小兵贫嘴道:“这叫这个世界的女偶像吗?这号召力,厉害了?”
“任何世界不都需要这种人,这道门世界自是不可免俗了。”夏鹿鸣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便是了。
只是原始道门这些人嚼舌根是一番景象。
此时的李师师正在白鹤城的下榻酒楼里,梳洗着,她身段婀娜,却不干瘦,多的是一道几近魅惑的妥帖感,优美的线条和弧度,该有都有,却能看得出肉体的滑腻,起身材高挑,或许是占了这好处,她纤纤玉背裸露在外,一边同身边的随侍的嬷嬷讲起话来。
“小姐,今日白鹤城的三位公子都为了你送上了大笔的礼物,其中最为昂贵的,莫过于是前古时代的一柄法剑,叫丹阳剑,另有顶尖的宝石,望月石,还有避水寒犀的牛角,这都是千载难见的宝物,却是来投您所好的。”那嬷嬷说道。
李师师姿态优雅慵懒,轻轻伏在案台上,便有嬷嬷替她穿戴上一件睡袍,“东西自是不坏的,这些年,送上这些个法宝,珍奇材料的人还少吗?”李师师语气平淡。
“都原路送回去便是,本姑娘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李师师随手抽了本道经看了两眼,那嬷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已经走到门口,吩咐剩下的那些人手,将这些礼物统统抬起来送回去了。
李师师精通诗书,其亦是一位出色的才女,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彼时徽宗亦是当了她的入幕之宾,为其才华所倾倒。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这种事儿李师师也早早厌倦,对她来说,无趣的人多少是多了几分,天子如此,贩夫走卒亦是如此。
只是就在这时,她听到窗外一阵响动,她也是高手,亦是修炼道术的行家,早已买入了玄仙境界,她也不含糊,手指轻轻一招,只见得悬挂在一旁的佩剑居然横空飞出,只在窗前绕了一绕。
却听得金铁交击的声音,门外传来了一个清朗不凡的青年说话声:“李姑娘这脾气可算是真的大了几分,动不动便要以飞剑之术,取在下首级。”
说话间,燕青二指夹住那柄不断跳动的飞剑,一边走入门内,他毕竟是征战了无数年月的魔星,虽然李师师道法不赖,但在此人看来,还是有几分不够看的。
燕青见得李师师居然平静了下来,安然端坐于一旁,不由得笑道:“李姑娘倒是不惧。”
说话间明慧也跳了进来,便跟在李师师的背后,“还带了个和尚作甚。”
燕青笑着摸了摸明慧的光头,说道:“可不是和尚,是我兄弟算的是一位好汉。”
“你自诩好汉,倒是夜里做窃玉偷香之事?”李师师刺了一句。
但燕青却不作答,自顾自得搬了一把红木凳子坐下,甚至懒得多看李师师一眼,“若非主人家有要求,这等腌臜事,我可懒得做了去。”
这李师师心中有几分生气,这燕青便不拿正眼看她,一副全无聊赖的模样,甚至觉得自己多余,她虽是也猜了,是否是欲擒故纵之计,但李师师也是有识人之明的,知晓这男子确实对自己没半点着意。
“你家主人若是想见,便亲自来见我,派你这么个喽啰,委实没了分寸,便是如此,我也是不见的。”
“我家主人乃是西梁山百单八好汉之主,做一等交椅,便是连李唐朝廷都得让我等三分,看我群星之主三分薄面。”燕青说得戏谑,只是李师师却是当了真,她不由得冷笑道:“我道是谁,却是个土匪头子,那么说来,你们俩便是小土匪了。”
李师师看着这两人尽数有几分轻蔑,她乃是黎山老母座下的弟子,不少同门均是在天界供职,自是知晓这西梁山底细,这群星是最不入流,亦是最层次不齐的神仙,往日里便都依附于玉皇大帝门下办事,充作牛马之用。
李师师倒是同这些星官儿没甚交际,只是见着觉得可笑,便直说罢了。
燕青却不如何,也不看李师师,只从怀里取了一支竹笛来,“往日听闻李小姐好风雅之举,如此看来,却是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也罢了,我这便心生感慨,是要吹奏一曲遣发几分不乐了。”
说着居然当着李师师的面,吹奏起乐器来,只是李师师听后居然脸色一边,快步往卧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