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的拿手菜可不少。
但到了江浙一带,周奉天倒是很想挑战一下当地的名菜。
他取过一块五花,切成五厘米左右见方的小肉块,随后取来稻草从中央给肉五花大绑,他提拎了两下,朱玫虽然不会做菜,可毕竟吃过,看了一眼就知道周奉天在做什么菜色。
他不由得笑道:“你这是在做东坡肉?”
周奉天点了点头,“东坡肉既是一道浙菜,同样也和川菜渊源颇深,也算得上是一菜两吃了。”
说着已经叫过鲁正邦。
“鲁大师,你给这个肉‘按摩’两下。”
鲁正邦刚收拾完水桶,刚进门还没带歇息的呢,就看到周奉天把肉甩了过来。
“我的这道东坡肉有几分不同,比起别的东坡肉来说,做的更快,肉也更加熟烂,几乎可以做到入口即化,
光是从味道上可以称之为完美。”
鲁正邦和那几块肉小方正大眼瞪小眼,他打小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做菜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过周奉天都开了口,他还是硬着头皮,伸手隔空按在了猪肉小方上。
他内力现在极深,尤其是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在《龙神心决》的作用下,转化成了一种极为神秘复杂的能量,这内力作用在猪肉小方上,正一寸寸将猪肉内部的结构彻底炼解,虽然从外表看上去,这猪肉小方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可实际上,经过这一番作用,这猪肉小方的味道就有了巨大的改变。
周奉天这边正在准备各色的调料,他准备的非常细致,顺手还从橱柜里取出了一只砂锅,在下头刷上了一层厚厚的油,细细密密的码放上已经切好了的姜片与香葱,铺的满满当当。
“肉好了没?”
鲁正邦小心翼翼地把肉块端了上来。
周奉天将肉小心翼翼地码放在姜片上,肉皮朝下,肉朝上。
“做东坡肉的酒也很重要,最出色的莫过于女儿红,越州女儿红闻名天下,醇香无比,是最好的佐料……”说话间,周奉天已经将采买来的女儿红黄酒开了瓶,统统倒入了其中,顺手还洒了四把老冰糖,还有少不得的生抽。
朱玫在一旁细心地看着,她正在对付一条长着大嘴的胖头鱼。
“小姐,你这是在等这条花鲢自个儿脱水而死吗?再不杀了,那可就不新鲜了。”一旁的鲁正邦看朱玫迟迟不下手,不由得打趣道。
朱玫有点不好意思,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横竖下不了手,周奉天看着她在那儿干着急,不由得也笑了。
“我来吧,”他拿过朱玫手里的菜刀,手起刀落,这鱼已经来了,头身分离,周奉天的刀功精致,并非单纯拆分了头和身,反倒是更为精巧,保留了部分的鱼肉黏连在胖头鱼的大头上,这鱼的嘴巴还一张一合。
周奉天又是两刀,一刀刮在头部厚肉附近,而另一刀则腮旁最是鲜嫩的胡桃肉上,随后提拎着鱼头到水斗里,稍加清洗,然后又取了出来摆放在汤锅里,用煮沸的开水,将鱼头烫了烫,立马拿了出来,抹上豆瓣酱和酱油。
周奉天这一番处理,手速极快。
朱玫在一旁看得不由得张开了樱桃小口。
周奉天笑着说:“你待会儿只需要好好处理一下豆腐,将豆腐批成1厘米见方的长方片,再去腥……”他手把手教朱玫调制豆腐,和其余的配菜。
顺手已经将东坡肉的锅子上了炉子。
这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鲁正邦也觉得做饭很有意思,抢着要给周奉天帮忙。
周奉天正在捆扎一只小母鸡,笑着问:“这儿有地窑吗?不成的话,咱们现场整一个?”
朱玫摇了摇头,鲁正邦已经嚷着:“我来我来!”
说话间,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中庭,发了一声喊,四周的泥土,纷纷汇聚了起来,就在他的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地窑,正好容纳一只鸡的大小。
周奉天将小母鸡用荷叶包好,在里头放入山奈,八角,酱油,女儿红,白糖,往鸡肚子里塞入了葱段,姜丝。
“土来!”
鲁正邦会意已经运起功法,将荷叶鸡完完整整地包裹了起来,上头包有一层厚厚的泥土。
他跑了过来,取了鸡,就塞进土窑里,随后放入木柴,直接点火灼烧了起来。
“这是叫花童子鸡,可惜没有酒坛泥,但树泥也别有风味。”周奉天笑着介绍道。
鲁正邦对着土窑吹气,吹得自个儿灰头土脸的。
周奉天笑骂道:“你丫就不能给土窑开个窟窿,偏要在这儿吃灰。”
他自己手底下的功夫不歇息,洗干净月牙骨,随后将他切成条状,兑入小茴香,葱,料酒放在一块腌制。
这厨房忙得其乐融融。
周奉天的刀功极好,一个人几乎能顶三人用。
手底下的活儿压根不停歇,他将猪肉分门别类的切好。
朱玫都有点惊讶,周奉天的脑海里好像有一个极为清晰的计划清单,把所有要准备做的菜都拆分成了各个部件,不仅如此,周奉天切的极为精准,看他手起刀落,肉块翻飞,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看他做菜简直是一种享受。
她和鲁正邦说是打下手,便真的就是在打下手,压根就不需要他们帮手,周奉天一个人就把大部分的菜品摆平了。
周奉天当然还做了自己最是喜爱的佛跳墙,不过这些食材都经过鲁正邦的料理,早已将内部结构彻底破坏,烹饪起来,自然就不必再多费那么多时间。
炉火上已经架满了火,各个灶台都在最大功率运转,这还是朱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有足够的灶台给周奉天用,不然还是只能干着急。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一阵阵的香气从房间内涌了出来,香气扑鼻。
几位朱家的大厨远远地看着厨房里的人影,脸色有几分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有人在里头悠悠然地问道:“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咱们的饭碗,指不定就得给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