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朱标听说马皇后带着那些北伐大将子女一起吃了顿饭。
锦儿跟在身后道:“有那个徐大小姐,徐二小姐,还有常家小姐和公子,可热闹了,不过殿下你不在,娘娘说等陛下回来,在一起聚聚。”
常家小姐可不就是朱标日后的老婆,那个常洛华长的倒也标致,就是不知道人怎样。
锦儿说的常家公子,多半指常茂,跟自己年纪不相上下,是常家长子。
有机会应该去看看这个常洛华长什么样,毕竟是自己非娶不可的老婆。
人品很重要,李二的老婆长孙皇后贤德,李二这运气就不会太差。
老朱有自己的娘马皇后,也是胆大聪慧贤德。
再说这个徐妙云,老四的徐皇后也是贤德的好妻子,可见优秀的帝王都需要好的女人在身后打理。
对于朱标来说,这个常洛华要是贤德还好,自己也少很多的麻烦。
身在帝王家,婚姻大事自然不能由着性子来,常洛华自己是非娶不可,后面再娶其他的人自己还是有权利的。
坐了太子这个位子,死是不会早死,最主要的就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太子妃。
就算他愿意,老朱和马皇后还有百官也不会同意。
马皇后来时,朱标正在用晚膳,看到她,立即笑着道:“母后吃饭了吗,一起吃点。”
“不用了,标儿你吃,娘已经吃过了。”马皇后坐在他对面笑道:“听玉儿说,大清早你就和沐英出去了,是去找哪家的姑娘了?”
朱标差点被粥卡喉咙,咳嗽说道:“怎么会。”
“我儿子我还不知道,手上的药换过了吧。”
朱标点头,下意识的看向伤口的布条处,发现正扎着个蝴蝶结。
看到马皇后知道,朱标放下碗笑道:“母后可真聪明,儿臣什么都瞒不住母后,是沈家的姑娘帮儿臣换的药。”
马皇后笑着道:“是沈千城的女儿,你小子眼光不错,娘也觉得她不错,再说那些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儿臣知道。”
“你身在帝王家,有些事身不由己,但是娘也不是什么尖酸刻薄之人,别辜负沈家的姑娘就好了。”
“咳咳……母后,儿臣和沈家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人家帮你开着酒坊,又解决了扬州需要的银子,咱们可得记着人家的好。”
马皇后明白,她曾经也是家道中落,但后来遇见重八,也是互相生了情愫。
如今该娶的女子自然是少不了门当户对,可有些事自己也没那么不开窍。
开国之初,还有好一段日子要走,离不开百姓支持。
沈知否,被马皇后这么一提起来,他心里倒开始有些注意起来她。
很快又打消了念头,沈知否不是一般女子,不会没有分寸高低的。
……
……
酒坊的酒,买的人越来越多了。
其实第一批酒时间都不到就被那些人拿走了,沈知否还担心酒的味道不够。
没想到出乎意料,风评都不错,有几家提的意见也都是小问题。
她现在除了打理沈家在南京城的几十家铺子,还会抽时间来酒坊。
酒不能大意,一来生意不好的话,殿下肯定会发怒,最要紧的是她也希望帮太子殿下分担些事情。
晚上吃过饭,她就忙忙碌碌的算起账来,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楚。
城中酒楼预定的酒,今晚酒坊可以先供应,城南的酒馆要三十坛酒,银子已经付了,酒还没送去。
小丫环端着冰镇的莲子汤进来时,她低着头记账。
快睡觉的时小丫环帮她整理好床铺,看到莲子汤还在那里放着,停下来道:“小姐,小姐吃点吧,今晚闷热的很……”
若是平常,小丫环绝对不会来打扰自家小姐的,可是这些日子天气闷热。
酒坊里也热,那些酒坊里的工人都是男子,她家小姐是个女儿家。
每次去都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出了酒坊满头大汗,饭也不吃。
沈家铺子本来就事情多,再加酒坊的事情,明显忙的很。
在不吃点东西,她就怕小姐会撑不住,夏日里,靠着府里的那口山泉冰镇。
闷热时,凉气散的很快。
可沈知否像是没听见小丫环的碎碎念,认真写着。
小丫环无奈的叹口气,在一旁帮小姐整理账簿。
要说女儿家的,闺房里都是胭脂水粉,香帐什么的,她家小姐倒好。
桌子上都是堆的和山高的账簿,这几年她简直就是沈家的主心骨,把南京城,苏州,杭州一带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好。
若没有之前的战乱,那生意做的比现在还要好。
小丫环靠着床迷糊,沈知否起身端着莲子汤喝了,走过去轻轻拍拍小丫环道:“你这丫头怎么不躺着睡。”
两人的床在同一间屋子,为了方便照顾沈知否。
“小姐呀,都快三更了,你去睡觉好不好。”小丫环揉着眼睛催促。
“知道了,我要沐浴。”
小丫环很快烧了热水,倒进木桶,看着自家小姐。
沈知否虽然瘦,但身材曼妙的很,小丫环帮她打理着一头乌发道:“小姐,那酒坊里的工人要好好教训。”
“为何?”
“那些工人说,能娶小姐宁愿折寿十年也划算,气的我就像收拾他们,污言秽语。”
沈知否叹了口气,这些事她都知道,可这工坊里都是些男子干活,并没有办法。
“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呢,殿下又不知道你这么辛苦。”
沈知否望她一眼,随后刮了下她鼻子道:“要不是殿下杀了李彬,你还见不到我呢,这酒方子本就是殿下的,于情于理都该做不是吗,我做这些又不是为了和他邀功。”
丫环痛心疾首:“小姐你别傻了好不好,太子殿下只是为了让你帮他做事,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况且他是当今殿下,肯定不会……”
沈知否叹了口气道:“你还知道他是太子殿下呢,朝廷那么多人看着他,皇室自然是规矩森严的。
要是我们不识礼数,只会让他十分难做了,他那么累,那么忙,事情都等着他处理,我不想让他难做,况且我们就这样做生意打理铺子不好么。
他来了,我就烹好茶,说好消息给他,让他放松下。再说我们是平民,有自知之明。深宫大院我也不喜欢,这样两人都快快乐乐不好么?”
“小姐,他要是负心呢。”
“不许你这样说他,你啊就好好陪着我。”沈知否笑着捏捏她的脸:“你呀,越来越可爱了呢。”
随后出浴桶,扯过青纱将身子裹住,坐在铜镜前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