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打破寂静的人是叶书兰。
她定定地看着站在高处的温酒,眼里满是嫉恨和怨毒,幽幽道:“若是牺牲你一人,能换来我们所有人往后的安宁,那只好委屈你了。毕竟,你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们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你还是温大姑娘,温家也有足够的银子,养一个废人!”
这样的话说出口,之后的一切就显得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本就忌惮温酒的一众少女们,齐刷刷的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她看。
上首的焦夫人更是当机立断,猛地抬手,将下人们叫来,“去,抓住温酒,打折她的手脚,割了她的舌头!”
下人们朝着台上扑来。
温酒冷静的看着数十人冲到自己的跟前,歪了歪脑袋,一脚将台上的琴踹开,砸向扑过来的人们。
她的动作干脆又利落,哪怕涌上来的人再多,也没有人能靠近她。台上被揍趴下的下人们越来越多,眼看着温酒就要将最后的几个人给踹翻在地上。
正在此时,评委席上弹来一颗石子,正中温酒的膝盖。
“噗通”一下,温酒控制不住的跪在地上,抬头朝着评委席看去。
容景明避开了她的视线。
温酒扬了扬唇,这个男主,还真是出人意料的阴狠啊!
他就这么渴望看到她变成一个残废?
下人们趁温酒走神,再次扑来。
没等他们走到温酒的两步内,一声怒喝传来:“都给我住手!”
听出是焦大人的声音,下人们停下动作。
焦大人满脸愤怒的从外面走进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男人,手里还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看到花园里的狼藉,焦大人眉头紧锁,抬头看向焦夫人,“你们在干什么?”
焦夫人讪讪。
叶书兰很快站了出来,替她解释道:“大人,温酒破坏宴会规矩,还试图刺杀夫人。夫人为了安危着想,只能让下人们暂时将温酒控制住。可谁料,温酒竟然还敢反抗。请大人明鉴,下令缉拿温酒!”
她的反应很快,眨眼的功夫便将温酒给塑造成了一个刺客形象。
焦夫人也从上首走下来,肯定的点了点头,顺着叶书兰的话,道:“是啊!老爷,方才真是吓死我了!这温酒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纵容她做出如此行径的温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的!老爷,不如抄了温家,看他们日后还有什么资本猖狂!”
焦夫人设想得很好,只处置了温酒,温家只怕会记恨上他们,继而不再为焦家提供银两。既然要做,不如就做一票大的,直接将温家给收下了!
有了温家的财富,日后他们再也不必依靠温家,真正的站起来了!
焦夫人朝着在场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附和,指责着温酒。
焦大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众人便以为他是在生温酒的气,愈发的对温酒苛责。
“呵呵!”跟在焦大人身后的那个陌生男子忽然冷笑了一声,“酒酒要刺杀你?你哪儿来的脸,让酒酒做这种事?”
众人一愣。
温酒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拎着裙摆从台上跑下来,直奔年轻男子的跟前,仰着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娇甜的叫了一声,“表哥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杜骄阳伸手掐了掐温酒软绵绵的脸颊,“小丫头,我收到你的消息后,可是快马加鞭的赶来了!都和你说了,不要独自行动,你怎么就不听呢?若我没有及时赶到,你岂不是要被他们给弄成一个小残废了?”
温酒娇娇甜甜的抱着杜骄阳的胳膊,“那我猜到,表哥肯定会来的嘛!你去见皇上了没有?他有没有让你给我什么好东西?”
杜骄阳没好气的举起另一只手上的圣旨,“这不就来了?你这小丫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鬼点子这么多!行了,跟我回家,准备接旨吧!”
原本他是打算在这里宣旨的,不过现在他看到这群人便很是心烦。
只想赶紧到温家,再看看酒酒有没有受伤!
温酒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我都听表哥的呢!”
兄妹两人旁若无人似的,一边叙旧,一边往外走。
焦大人想追上去,和杜骄阳解释。但杜骄阳一个冷眼扫过来,他便不敢再动弹了。
等人走后,焦大人才阴沉着一张脸,看向满脸不解的焦夫人,猛地抬手给焦夫人甩了一记耳光,“蠢货!”
焦夫人被打得摔倒在地上。
“我早告诫过你,端正你的态度,不要欺负温酒,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当着梁王世子的面,欺负他的亲表妹!你给焦家惹了多大的麻烦?!”焦大人怒吼。
还编造谎言,说温酒要刺杀她。真当梁王世子是瞎子?人家方才便站在花园的门外,盯着里面的动静,时刻准备着进门为温酒出头!
“梁王……世子?温酒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焦夫人茫然又委屈。
什么时候温酒成了梁王世子的亲表妹了?
焦大人怒声道:“温酒的母亲是梁王唯一的亲妹妹。当年远嫁给温家,生下温酒这根独苗苗。你以为我为何要轩儿和温酒定亲,真以为我看上了温家那点银子?!”
温酒是真正的皇族后人!
焦夫人如遭雷劈,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得不轻。
温酒的母亲竟然是梁王唯一的亲妹妹?为什么这件事她不知道?
当初温酒父亲娶妻,所有人都当他的夫人是他从外地带回来的孤女。因为温二夫人不仅没有任何的嫁妆,甚至连娘家都没有人出面。
直到温二夫人病故,温二老爷因思念亡妻忧思过重,也跟着去了,都没有人直到温二夫人的真实身份。
谁也没有料到,她不是孤女,而是身份尊贵的当朝郡主!
焦夫人脸色苍白,含着泪问道:“那,那怎么办?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只是……”她的眼珠子飞快的转动着,忽然指向了想要逃离花园的叶书兰,“是这个贱人,是她让我们对付温酒的,和我们没有关系!”